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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父親和睿，有一天竟會成為競爭對手。

  那天晚上，馬力剛一推開門，就聽見父親坐在沙發上喊：「睿，你過來，我們再談談。」

  父親代表第一銀行，睿代表恆昌銀行，兩人面對面坐著，背都挺得很直。

  「這樣的大客戶，理所當然是第一銀行的，這裡面的含義很豐富，你應該很清楚，它事關金融界的臉面。」

  「第一銀行就是金融界的臉面？這話千萬別到外面去說，會讓很多人不愉快的。」

  

  「好，就算大家是平等的，但這是第一次接觸外資客戶，你恆昌第一個衝出去，人家會誤以為是國臉。」

  「人家不管國臉不國臉的，人家只看重合作條件。」

  「第一銀行難道還不如恆昌？」

  「好吧，我承認第一銀行的領頭羊地位，但不管怎麼說，我不能放棄這次產品推介的機會，我是恆昌的信貸部經理，我的崗位職責要求我不惜一切放手一搏。」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在眾人面前把你父親打倒在地咯。」

  「既然是競爭，就一定有勝有敗，難道父親希望我被打倒在地？」

  「我盯獵鷹已經很久了，你廖伯伯都出面幫過我，我們找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工作。」

  「我也很期待這個機會，如果我拿到了獵鷹，我就是恆昌有史以來最有貢獻的信貸部經理，隨之而來的就是恆昌副總的寶座，你不會不想看到我進步吧？所以這一仗，我不僅要打，還要打得漂亮。」

  「讓堂堂第一銀行敗在恆昌手裡，受傷的不是我的臉面，是這個國家國有銀行的臉面。」

  「這是無法避免的，這樣的較量也許才剛剛開始。」

  「真希望獵鷹能取消這種所謂的產品推介會，愛跟誰合作跟誰合作，不要把大家都牽出來，你不覺得有種受愚弄的感覺嗎，你要有思想準備，有可能我們倆誰都不能得手，賽場上跑出一匹黑馬來是常有的事。」

  「我不覺得受愚弄，以後爭取這樣的客戶，估計都得通過推介會這種渠道，這是國際慣例。」

  「就算有推介會，最終的結果還不是幕後篩選出來的。」

  「幕前也罷，幕後也罷，人家自有人家的監督機制，不像我們，自始至終的暗箱操作。」

  「你真是太天真了，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我向你透露一點不該透露的消息，我已經通過某種途徑跟獵鷹的高層接觸過了，也得到了人家的許諾，這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是嗎。」睿似乎受了點打擊。「早該想到你們這些人，旁門左道走慣了的。」

  「這不叫旁門左道，這也是市場競爭，你千萬別以為在產品推介會上大聲叫賣才叫市場競爭。」

  「他答應你可以不參加推介會直接簽約嗎？如果沒有，你就不能算贏。」

  睿提前結束談判，拉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