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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3 18:45:04 作者: 闕慶安

  陳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市委集資房和宿舍樓,周凝蘭聽說之後暗自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把握不住呢?現在可好,眼睜睜看著一個機會又與自己失之交臂了。

  已經有好幾天沒見著周凝蘭了。這天,正是周末,張含找到周凝蘭,想和她商量一下去大林拜見她的父母親的事情,好早日將兩人的事情給辦了。沒想到周凝蘭沉默了片刻道:「我們是不是遲些去,最近我事情比較多,抽不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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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含覺得奇怪,她自己當老闆,那鋪子又有店員看著,能有什麼事情?何況這回是為著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終身大事還重要嗎?張含見她愁眉緊鎖,以為她真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好強求,也就算了。

  自從鍾佳走後,陳順刻意打亂了自己的生活節奏,經常工作到深更半夜,白天又早早出門,倒是過了一段安靜日子。這天,陳順拿著文件到張含辦公室一起商討市委的一個通告,張含見到陳順,聯想到陳順的近況,很是同情,心裡道:幸好自己沒有遇到鍾佳那樣的女人。見陳順工作更加認真,雖然讚賞,卻不肯多說好話,只是簽了字交代轉給沈從書書記。

  沈從書見到陳順臉頰明顯消瘦,眼裡布滿血絲,接過文件,放在桌子上,招手示意他坐下,同情道:「小陳,你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老這樣加班工作可不行,要注意休息,勞逸結合才不至於傷了身體。」

  陳順搖搖頭,勉強笑道:「謝謝書記關心。」

  沈從書道:「這樣吧,明天省里那個研討會要開一個星期,後面的幾天是安排到幾個大城市考察,本來是要求秘書長和我一塊兒去的,我呢和他商量商量,調整一下,讓你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家裡的事情就先交給秘書長好了。」

  陳順心裡十分感激,道:「這怎麼好意思?」正想問秘書長同不同意,幸好及時收住了。書記出來協調,還有什麼肯不肯的?果然,沈從書朝他擺了擺手,讓他先回去收拾東西。

  陳順走後,沈從書立刻打電話讓張含過來一趟,張含以為沈從書和他談明天一起出差的事情,興沖沖地過來了。沈從書請他坐下,然後就直接開門見山道:「老張啊,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張含道:「有什麼事情書記吩咐一聲就好。」

  沈從書道:「你也知道,明天那個會議,其實主要就是出去放鬆放鬆,沒什麼要緊的,我考慮呢,最近陳順因為一些私人的事情搞得很煩,而且自從他擔任市委辦主任以來,為市委辦做了許多事情,十分辛苦,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明天換他出去散散心,你呢,就辛苦一點兒,主持一下市委辦這一段時間的日常工作。」

  張含頓時心裡一沉,要知道這次開會考察,省委書記親自參加,自己沒去,就意味著少了一次和上級領導交流的機會,何況明年是換屆年,和那些領導搞好關係可是關鍵。自己沒去,就意味著給了陳順一個和省領導交流的機會,這樣一來,以後他就多了一個超越自己的機會,但是,沈從書顯然已經決定讓陳順代替自己參加,自己根本就沒有反對的理由。想了想,強忍下不悅道:「就聽書記的吧,反正我參加這樣的會議機會多得是,就讓陳主任去散散心,回來後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走出沈從書辦公室,張含越想越不甘心,明明是自己的會議,憑什麼讓陳順參加?陳順辛苦,難道自己就不辛苦嗎?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發火的時候,自己當了那麼多年的秘書長,眼看明年換屆升職在望,總不能因為這點兒事讓書記誤會自己,否決自己。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陳順要想使陰招巴結書記,孤立自己,那就走著瞧。聽說明年陳大炮就要退休了,等陳大炮退休了,看你陳順還有什麼名堂,到時候還不老老實實待著。

  想歸想,張含還是打了一個電話到陳順辦公室,讓他把手頭上的一些事情交代任一鳴,隨後又打電話讓任一鳴到陳順辦公室交接一下,叮囑他有事情找自己。

  任一鳴不敢怠慢,立刻就到了陳順辦公室。交接完後,任一鳴又到了張含辦公室。

  見任一鳴進來,張含依舊陰沉著臉,任一鳴奇怪道:「秘書長,明天那個會議不是你去參加的嗎?怎麼換成陳順了?」

  張含哼了一聲,沒有搭腔。

  任一鳴見此情形,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張含自願不去,眼珠一轉,心想,機會來了,於是附上前去,道:「秘書長,最近周小姐和你是不是很少在一起?」

  張含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想想也覺得奇怪,明明前一陣子她還經常去自己那邊,這幾天怎麼就忽然疏遠了,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有別的什麼。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搞不清楚。

  任一鳴道:「昨天,我好像看見周小姐上陳主任那裡了。」

  張含瞪了他一眼道:「你別胡說。」

  任一鳴道:「是真的,不過我知道陳順主任是周小姐的老同學,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很不一般,最近陳主任那邊出了事情,她去看看也是情有可原,只不過,如果這時候……嗯……我在想,陳主任會不會因為……那個,那個才離的婚?」

  張含心裡一驚:「你是說陳順要離婚是因為凝蘭……」

  任一鳴:「嘿嘿,也不能這麼說,不過是有這個可能。」

  張含的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難怪周凝蘭對他有時候熱情有時候冷淡,說到結婚還一直猶猶豫豫,不肯爽快答應嫁給他,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陳順。

  晚上,張含特意打了個電話給周凝蘭,第一個電話打過去,電話占線,不知道周凝蘭和誰通電話,打了幾次都打不通,張含心裡一動,撥了陳順的電話,沒想到也打不進去,心裡一陣不舒服,看樣子,兩人正在通電話。張含越想心裡越不舒服,一個人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坐立不安。

  周凝蘭自從鍾佳走後就經常打電話給陳順,關心他的生活,安慰他。陳順偶爾和她聊聊天,也覺得舒服了很多,兩人的關係雖說還不至於回到熱戀時候的樣子,但已經恢復到了老朋友的暢所欲言。

  見自己和陳順的關係恢復過程進展順利,周凝蘭十分高興,剛掛了電話,張含的電話就過來了。周凝蘭看著電話,不知道是不是該接,接了以後又該怎樣回答,猶豫了很久,周凝蘭還是接了。

  電話里,張含故作輕鬆道:「和誰打電話呢,聊這麼久?」

  周凝蘭道:「和一個老朋友聊聊。」

  張含也不拆穿,只道:「原本想明天出差,要和你分開好幾天,這下好了,臨時換了陳主任去,我又有機會和你在一起了。」

  周凝蘭推脫道:「不過我最近要去進貨,估計沒什麼時間陪你。」

  張含見她這麼說,明知她推脫,更加堅信陳順離婚是因為想和周凝蘭舊情復燃,心裡憤恨,嘴上卻不好說什麼,只好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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