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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3 18:43:29 作者: 闕慶安

  周凝蘭定定神,滿臉笑容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張含和任一鳴。

  原來,張含這天正巧沒什麼事情,任一鳴到他辦公室聊天,見他無聊,忽然想起王如浩對他說的有關周凝蘭的事情,於是眼神一轉,諂笑著對張含道:「秘書長,今天反正沒什麼事情,我們出去兜兜吧。我知道,南街今天開了一間新的男裝專賣店,款式極為新穎,生意聽說也不錯,不如我們去看看?」

  

  張含自從妻子過世之後就很少出去買衣服,此時見任一鳴提及,正中下懷,當下,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就和任一鳴出去了。

  任一鳴在街上東轉西轉,一邊估摸著王如浩所說的服裝店的位置,很快,他就看見那家嶄新的名叫「裝緣」的店鋪。於是拉了拉張含的衣角,走了過去。

  張含一進店鋪,只覺得眼前一亮,一個氣質高雅的女子站在眼前,只見她皮膚白裡透紅,瓜子臉,柳葉眉,唇不點自紅,一頭黑髮盤成一個雲髻,罩了一個網兜,別了一朵淡紫的小藤花,一身淡紫西服裙,將她高挑豐滿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

  任一鳴見到周凝蘭,也不覺傻了眼,心道:這陳順真是艷福不淺。這么正點的女人居然也讓他捷足先登了。他轉過頭正想對張含說些什麼,卻見他傻愣愣地望著周凝蘭,剛想說出口的話立刻咽了下去。

  頓了頓,任一鳴轉而對周凝蘭說道:「老闆,有沒有適合我們領導的衣服拿來看看。」

  周凝蘭看了看張含的身材,轉身在一旁拿出一套深藍的和一套條紋的西裝道:「如果是正式場合,這套深藍的比較合適,如果是平常穿的,可以試試這套條紋的,看起來比較年輕,而又不失穩重。」

  張含看了看兩套服裝,在身上比畫了一下,周凝蘭笑道:「這樣比畫還是看不出什麼,您還是進去試穿一下比較好,也省的買回去以後發現不合適還得回來換。」

  張含動了動嘴角,拿了深藍色的西裝進了試衣間。

  見張含進去,任一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蹺起二郎腿,道:「這店鋪是新開的吧?老闆貴姓?」

  周凝蘭道:「姓周,你叫我蘭兒好了。」

  任一鳴點點頭:「這麼漂亮的老闆,往鋪子裡一站,難怪生意好。」

  周凝蘭道:「您過獎了,我們開服裝店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看樣子,你們是在單位上班的吧?」

  任一鳴盯了她一眼:「嗯,我們是市委辦的。」

  周凝蘭大喜:「你們是市委辦的?你們的市委辦主任陳順還是我的老同學呢。」

  任一鳴正要回答,裡面卻傳來張含的聲音:「哦,陳順是你老同學?」

  周凝蘭就像見到熟人似的:「是啊。沒想到你們是他同事,這樣好了,如果你們想買衣服,我給你們打八折優惠。」

  張含走出來,看了周凝蘭一眼,心道:這女子和陳順同學,想必年齡也差不多,該是名花有主了吧?想到這裡,頓時沒了主意,盯著鏡子,腦中卻像被抽了魂似的,一片茫然。

  任一鳴見張含若有所失,故作驚喜道:「噢,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聽王局長說過,陳順有一個女同學在這裡開店,沒想到就是你。」

  周凝蘭心道:連王局長都知道,那就更不會假了。於是熱情地迎上前去,拉拉張含的衣角,撫摸了一下張含腰背上衣服的褶皺,又仔細端詳著張含身上的衣服。衣服很合身,看上去整個人顯得精神。

  周凝蘭很是滿意。張含的肩膀寬而平,穿西裝再適合不過。

  張含見周凝蘭眼裡滿是欣賞藝術品的眼光,頓時來了精神,周凝蘭看出他眼裡的滿意,又拎起那件條紋的衣服,道:「這件還要試試嗎?」

  張含看了看,說:「試吧。既然來了,試一件也是試,兩件也是試,多看看也是好的。」

  穿上衣服出來,任一鳴看了暗自發笑:這件衣服穿在張含身上確實顯得年輕了許多,就是有點嬉皮,和他臉上的嚴肅很不相稱。

  周凝蘭也看出來了,笑道:「你太嚴肅了,笑笑,臉頰放鬆點兒,這樣就比較適合了。」

  張含看看鏡子,有多久沒看見自己這麼年輕了?又看了看鏡子裡的周凝蘭,和她站在一起,就得穿這樣的衣服才是。見周凝蘭這麼說,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想了想道:「這樣吧,兩件都要了。」說著就要掏錢。

  任一鳴見狀,急忙摁住他的手道:「秘書長,你忘了,錢夾子在我這裡呢。」說著掏出錢包付了錢。

  回去的路上,張含對任一鳴道:「你今天是特意讓我去見那個女的吧?」

  任一鳴聽出張含話里的意思,知道張含誤會自己要給他做媒人,於是將錯就錯,道:「嘿嘿,不知道秘書長有沒有意思?」

  張含道:「對方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

  任一鳴一聽,有門兒,急忙道:「我問過了,她叫周凝蘭,大家都叫她蘭兒,剛離婚,丈夫是外地人,一個孩子聽說是判給了她丈夫。」

  張含心中暗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任一鳴端詳著他的臉色,道:「那,我們晚上請周小姐吃飯?」

  張含點點頭:「到時候叫上陳順。」

  任一鳴一愣,叫上陳順?想想,也就釋然。

  回到市委辦,張含逕自上了七樓。任一鳴則特意拐到了陳順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敞開著,陳順正埋頭看著剛整理好的調研文章。任一鳴敲了敲門,陳順見是任一鳴,擱下筆笑道:「任副主任,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快進來坐吧。」

  任一鳴道:「主任就是不一樣,天天忙。對了,晚上,張秘書長請吃飯,你可一定要去哦。」

  陳順道:「都是些什麼客人?」

  任一鳴道:「沒什麼客人,就我們幾個,都是自己人。秘書長做東,特意點名叫你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記得,六點准,在濱海酒家,你只管赴宴,其他的我來安排。」

  陳順心道:這任一鳴,也不知道搞什麼鬼,神秘兮兮的。見他出去,重新埋頭看起文章來。才一低頭,電話響了,是周凝蘭打來的。電話里,周凝蘭問及王如浩侄兒王龍戚調回濱海的事情。陳順道:「市委辦的確是要進幾個人,但是,已經決定要通過考核來決定,如果王龍戚的條件的確不錯,只要入圍,應該不是問題。」

  周凝蘭想:以陳順的個性,估計要他開後門不大可能。可這件事只能請他幫忙,自己又不好開口,這可怎麼辦?忽然想起在自己店鋪買衣服的那兩個人,他們可是陳順的同事,還有,那個長臉的,似乎還是個領導,只是不知道他的職位是不是比陳順高,權力是不是比陳順大,當下直後悔沒有和那兩個人好好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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