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兔肉

  蘇禾一上午背了好幾次背簍上下山，院子裡的地面都鋪滿了她的戰利品。

  最後一次上山，蘇禾帶了一籮筐高良姜跟香料回來。

  時候差不多了，可以開始做她的爆炒兔肉了。

  蘇禾把兔肉撈出來，控了控水，沒有油，就把兔子身上油脂多的地方切下來，煸出油脂。

  好在這兔子是真的肥。

  油入鍋便滋滋冒香味。

  蘇禾又把各種香料放裡頭，爆炒出香味。

  

  她又給灶台里添了些柴火，把火燒大些，再端起旁邊的兔肉，全部倒入鍋里。

  茲拉茲拉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這下可真的是把蘇禾自己也香的要流口水了。

  蘇禾翻炒著肉塊，見時間差不多了，就倒了些水進去，燜煮幾十分鐘。

  廚房裡全是香味，鼻子靈敏的小灰灰立刻鑽進廚房，對著蘇禾嗷嗚嗷嗚的叫喚。

  「阿姐，兔子聞著好香啊！」

  蘇小花興奮極了，可以吃肉肉了！

  蘇禾看著這兩個饞得不行的小傢伙，輕笑著說：「時間還早呢，你先玩會兒。」

  蘇小花蹦蹦跳跳的出門去了，不能待在家裡，聞著香味吃不著可太折磨啦！

  小灰灰則乖巧的趴在自己的小窩裡，等著開飯。

  蘇禾又在另一個鍋上，蒸上一鍋米。

  幹完這些，蘇禾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歇息一會兒。

  她看著滿地的菌子木耳，十分滿意。

  剛在地里幹完活的蘇武路過這兒時，先是聞到了一股肉香，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他左右張望，發現是從劉春秀家裡飄出來的肉香。

  走近一看，蘇禾坐在椅子上悠閒的曬太陽，院子裡鋪了一地的菌子。

  「小禾，你娘在煮肉吃呢？隔老遠聞著肉香了。」

  蘇武瞅了一眼廚房，裡面沒人。

  「難不成是你做的？」

  蘇武有點驚訝的看向蘇禾。

  蘇禾記憶里，這兩個姑父人都還行，就是對母親愚孝。

  她點點頭，說：「運氣好，在山上撿到了只兔子。」

  蘇武瞪大眼睛：「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他說完就急忙回家了，這個地方不能多待一秒，他越聞越香。

  蘇禾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又想到了那另一隻兔子。

  她站起身，決定把那隻兔子賣了。

  炒肉太香了，她若是第二天還炒兔肉，容易惹人猜忌。

  蘇禾又放不下屋裡的兔肉，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算了，等吃過飯再去集市上賣也行。

  她打算也順便再去摘一些木耳去，看看能不能一塊兒賣了，若是不能就拿回來自己吃，也不虧。

  蘇禾心裡打著算盤。

  她不知道時間，只能看著地上的影子，推測大致到了可以掀鍋的時候了。

  蘇禾把鍋里的兔肉又翻炒了幾遍，再盛了出來。

  之後又就著鍋里的油，把木耳跟菌子丟進去煸炒。

  最後又煮了一鍋鮮美的菌湯。

  劉春秀先回了家，聞著肉香，看著桌上的飯菜，覺得自家閨女是真的棒棒的。

  「小花出去玩了吧，我去喊她回家。」

  劉春秀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眼眶紅紅的蘇小花回家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哭鼻子了。」

  蘇小花癟著嘴，牽著劉春秀的手，等進了屋子，才忍不住哭出聲來。

  「二虎跟二妞說我沒爹教，跟我在一起玩會變成傻子。」

  蘇小花抹了把眼淚，接著啜泣道：「然後二妞就說不跟我玩了。」

  劉春秀緊鎖眉頭，說：「你別聽二虎說的，咱們小花聰明伶俐。」

  蘇禾覺得蘇二虎就是現代常見的那種熊孩子，一天天的可勁兒犯欠，特別招人嫌棄。

  「沒事，先吃飯，阿姐炒的兔子肉可好吃了。」

  蘇禾替蘇小花擦去眼淚，給她夾了滿滿一碗的肉。

  食物能治癒心情這句話放在哪個時候都管用。

  蘇小花吃到肉後，肉眼可見的開心多了。

  「嗷..嗷嗚！」

  小灰灰一個勁蹭蘇禾的褲腳。

  「誒喲，忘記你了，別急別急，你也有份。」

  蘇禾從廚房拿出一隻碗，把自己碗裡的米飯分了點進去，又舀了好多湯泡飯。

  「小狗崽不能吃重口味的東西，你就先吃一點點嘗個味道吧！」

  真不是蘇禾小氣，兔肉滿滿一大鍋，但是她怕小灰灰吃多了兔肉鬧肚子，畢竟她可放了不少香料。

  於是她就只夾了小半碗兔肉進去。

  蘇禾剛剛放在地上，小灰灰便把腦袋埋進去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吃了個精光，又來纏著蘇禾。

  蘇禾沒辦法，只好又盛了一碗兔肉，過了好幾遍清水，才給小灰灰吃。

  這頓午飯三人一狗都吃得異常滿足。

  桌上的飯菜被解決得乾乾淨淨。

  「娘，我想著把剩下的那隻兔子拿到集市上去賣。咱們家如果頓頓吃肉，也怕招人眼紅。」

  蘇禾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劉春秀很是認可。

  現在莊稼還沒豐收，家家戶戶都沒什麼閒錢吃肉，不如拿到集市上去賣了，野兔也是稀罕物，更何況蘇禾抓的那隻兔子那麼膘肥，按照市場價，能賣到幾兩銀子呢！

  「那一會兒我帶你一塊去，你一個小姑娘去我不放心。」

  集市上人多，劉春秀擔心她。

  蘇禾點點頭。

  「欸對了，我剛剛看到後院搭了個石板子，你挖了個坑裝水進去了？」

  劉春秀不知道那是山泉水，還有以為是蘇禾自己從河裡挑上來的水。

  蘇禾說：「不是河裡的水，我昨天偶然發現後院有塊地方一直往外冒山泉水，索性就弄了個蓄水池，這樣咱們取水方便多了，而且地下水即使遇到旱年，也不會那麼容易乾涸。」

  劉春秀一聽，有這麼多好處呢，趕緊去又加固了一下蓄水池。

  她在幹活這方面可比蘇禾有經驗多了，花了半個時辰的工夫就把蓄水池修固得像模像樣，看著比蘇禾原先做的那個牢固多了。

  幹完這些，劉春秀又開始著手準備染布。

  她去地里幹活的時候摘來了很多紅花，藍草和凍綠，正好三匹布染三種顏色。

  劉春秀染布的手藝是向她娘親學的，扎染的工藝數一數二。

  先把植物搗爛，略使發酵，和水漂洗，用布袋扭絞黃汁，放入草木灰中浸泡一些時間，再放入已發酵之烏梅水中同浸，然後以布袋扭絞，備染。

  在這個過程中，劉春秀先把布料上的一些部分結紮起來，防止它染色。

  通過這種人為控制染料的走向，顏料能夠在布料上呈現出由深而淺，具有暈渲效果的花紋。

  蘇禾在一旁都看呆了。

  她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扎染的手藝。

  古籍誠不欺我！

  劉春秀讓這些布匹先染著，洗淨手，跨上籃子，看著蘇禾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怎麼了?」

  蘇禾回過神，有些羞澀的笑了笑：「我覺得娘真的太厲害了，什麼都會。」

  劉春秀笑著摸了摸蘇禾的腦袋，說：「是小時候跟著你外祖母學的。」

  蘇禾把要賣的東西都裝進背簍里，上面蓋著木耳和菌子。

  兩個人出了家門。

  蘇小花說自己吃飽了很困，就沒帶上她。

  劉春秀帶著蘇禾一路走到村頭，那已經聚集了三三兩兩的大娘大嬸。

  看樣子也是要做牛車去集市的。

  「誒，春秀，你昨天去了集市，今兒又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