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為何要將二殿下綁在床上
2024-10-03 16:16:01
作者: 無憂小鹹魚
喬蔓動作停滯,許久沒從他這句話中回過神來。
惡婦?
他就是這麼想她的?
曾經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語歷歷在目,喬蔓心口一揪,礙於家風禮儀,到底沒發怒,堅持不懈要將那人救出來。
乾屍在水裡浮浮沉沉,布滿髒污的臉上唯餘干枯骨架,咧著個嘴,面容十分詭譎。
「砰——」
孫家公子三番兩次推開喬蔓後,最後一次竟然動了武,一巴掌狠狠下去,女子白皙的臉歪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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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喬蔓趴伏在地上,吐出帶血的牙齒。
饒是楚依依也蹙起了眉,「你這是何苦?」
她出身名門,何曾受過這般委屈。
喬蔓『撲通』一聲跪在沈鈺面前:「縣主,求您了,求您救救他!」
女子青絲凌亂,即使這般狼狽,面上也帶著隱隱而發的擔憂。
沈鈺眼神一掃,語氣淡淡:「沒用的。」
「他中了幻術,且超過了一個時辰,經脈早就被藥物滲透。」
說著,她斂回視線,轉向喬蔓,嗓音中染了幾分輕諷:「喬小姐,雖然幻術避無可避,但基於的還是人最本身的慾念,愛財之人會將傀儡看成金條,愛沾花惹草的人便會將傀儡看成貌美女子,你的孫郎是哪種人,許是不用我多說了。」
失控情況下,所有粗暴簡單的行為和話語,往往是內心所思所想的反應。
娶了王爺的女兒,想必後宅管束嚴苛,無法隨心所欲納妾和流連花叢,慢慢地便會在心底對喬蔓頗有微詞。
喬蔓神色變了變,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水池中人一眼。
沈鈺緋唇輕揚,「如你不信,可以親自震碎那具傀儡試試。」
東魯的曲蓉冷笑一聲:「縣主這一出離間計玩得真好,讓本就有婚約的未婚夫妻反目,散了西涼人力,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還不是你們麼?」
沈鈺對她的諷刺並未放在心上,她不咸不淡地回視曲蓉道:「曲小姐大度,想來日後夫君玩人還是玩鬼都不在乎,真是好福氣。」
「你找死!」
曲蓉本就一路瞧她不順眼,刀剛出鞘,脖子間已經閃過兩抹銀光。
蟬衣和月砂的快劍直接搭上,笑得極冷:「你試試?」
方才還算平和的隊伍里突然刀光劍影,氣氛驟然沉寂一瞬。
喬蔓緩緩起身再度回到池邊,她目光冷然,手掌蓄力,看著孫公子沉溺其中的場面,眼底划過一抹沉痛。
「嘭!」
傀儡再度從懷中脫手,不費吹灰之力被震成碎塊,散了滿池。
「美人,我的美人……」
孫公子迷了心智,根本顧不上這些,手劃著名水,著急地將斷肢一個個攏起,好不容易收得差不多,一道水浪而過,再次散開。
他終於忍不住,凌厲的掌風朝身後打去。
「你這個賤人,不知風情的死毒婦!你陪我美人!」
「孫郎……你病了。」喬蔓眼底滿是淚水。
孫公子恍若未聞,扭曲的臉上露出幾分惡狠,「你才有病!早晚要嫁給我卻碰都不讓碰,我就是買塊木頭都能摸軟了,你他娘的就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污言穢語再度傳來,喬蔓絕望地閉上眼,一把擋住他的掌風。
下一刻,銀刀出袖,厲芒過後,刀尖精準無誤地刺進男人胸口。
滔天的痛意襲來,孫公子似是挽回幾分神智,眼底透著心虛,「蔓蔓……」
「噗嗤——」
銀刀更進一寸,喬蔓猛地抽出,濺起一池紅血。
她轉過身,臉上已經冷靜下來,「走吧。」
楚依依這回沒說什麼,朝沈鈺微微點頭,表示感謝,也隨著她一同出去了。
宋昭昭張了張嘴,拉住她的袖子:「鈺兒,你說其他人……」
她忽然有些不敢想。
沈鈺纖細瑩潤的手搭在她腕間,「別亂猜,眼見為實。」
一行人走出溫泉池後,繞過一叢翠竹林,終於來到了一處二層竹樓面前。
「嗯……」
「美人你輕些……」
各種曖昧淫靡的聲音再度響起,眾人面色又是一變。
宋昭昭心底一沉:「糟了,男子這邊怕是全都淪陷了。」
沈鈺杏眸微眯:「不一定。」
她耳力極佳,倒是沒聽見謝乘淵的聲音。
踏進竹樓的院子,一道用衣擺將自己圍著的人影頓時吸引眾人注意,那人頭上裹了許多層布,手捂著耳朵,一副難以言表的姿勢。
而後——「咔噠。」
院門突然合上。
陸洲耳朵動了動,在女子們檢查院門之際,率先扯下遮擋,「你來了!」
他自動忽略其他人,有些衣衫不整的小跑到宋昭昭面前。
宋昭昭睨了一眼,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呆子,你就不怕把自己憋死嗎?」
陸洲委屈地抱怨:「男德若是守不住,你就更不會要我了。」
宋昭昭無奈地抬手,將他歪了的衣領整理好,二人郎情妾意,看得其餘人滿臉艷羨。
陸洲被冷待了近四五年,好不容易得了她一回笑臉,這才眉飛色舞地對沈鈺道:「乘淵在樓上。」
其餘人各自去找自己隊裡的人,眾人在竹樓內四散而開。
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發現這屋內院外簡直堪比紂王的酒池肉林,金銀珠寶,鮮果佳肴,還有一具具身穿華服的傀儡乾屍。
路過季明禮身邊,男子正坐在一角喃喃低語:「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細聽還在念清心音。
沈鈺勾了勾唇,順著竹階一路往上,到了二樓。
四扇窗戶大開,微風拂面,一道頎長的身影正對坐在門口案上,雙手在磨著什麼。
沈鈺走到他身後,剛剛站定,頭上忽然多出了一樣東西。
緊接著,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謝乘淵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狹長的鳳眸像是染了水光,帶著幾分委屈,尾音勾著笑,繾綣而纏綿道:「鈺兒放心,我很乖,沒有胡來。」
沈鈺耳畔像是炸開了一束煙花,明明滅滅的微光烙在她心上。
「嗯。」她微微頷首,並沒有讓他抱太久,「你在做什麼?」
謝乘淵笑了笑:「閒著沒事,撿了塊金條給你磨了根簪子。」
沈鈺低頭,果然瞧見腳邊還有一個不知從哪來的火爐。
謝乘淵看見他家小丫頭舒展的眉目,對自己做的簪子很滿意時,唇角微微上揚。
直到——
沈鈺不明所以地看向另一處:「能否解釋一下,為何要將二殿下綁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