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沒見過夫君給娘子趕車?
2024-10-03 16:10:06
作者: 無憂小鹹魚
「靈山的莊子,你這麼查太慢了。」
沈鈺心底腹誹,要不是他臨門插一腳,自己現在都在靈山莊子的帳房裡了。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帳本看了,該判誰是賊總能有三分眉目。
事情是自己說的,人是自己招來的,沈鈺也不拐彎抹角:「世子有何高見?」
謝乘淵看著她被風吹起的髮絲,打了個旋落進唇角,輕輕抬手觸上她臉頰勾了出來。
沈鈺險些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竟然在他眼底見到了一抹化不開的柔情?
瞬間沈鈺打消了這個想法。
一如後宮沒有白兔,前朝哪來的羔羊。
她和謝乘淵,各有所圖,只不過對面那個比她戲路高。
對面人菲薄的唇角漾起一抹淺弧:「既然沈家大老爺連官銀不敢用的人都能搭上,再來幾個他也不是沒膽子。」
剛巧路過錦衣閣,鬼狐腳程快,匆匆買了兩套男子的錦袍遞了進來。
「主子,您要的東西。」
沈鈺勾唇:「世子這是要大變活人?」
「鈺兒不願意?」
沈鈺微仰著頭,頷首道:「煩請世子先出去一趟。」
鬼狐坐在車邊,另一處剛好有個空位。
雖說也夠坐的,但主子身份尊貴,豈能坐這種下人待的地方?
下一刻,有人與他面面相覷。
鬼狐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謝乘淵則道:「看什麼?沒見過夫君給娘子趕車?」
鬼狐:「……」
您開心就好。
沈鈺聽完輕挑柳眉,險些語塞。
她換完後,掀開簾準備自己坐出去。
腰間忽然一重,謝乘淵將她攬回車內。
「外頭風大,該看的不該看的鈺兒都看過了,不用避嫌。」
這樣略帶輕浮的話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沈鈺估計早將對面脖子擰斷。
她還來不及阻止,那人邊解開衣帶,露出裡邊月白色的內衫,略微貼身的地方,幾塊薄肌隱隱若顯,很有幾分妖孽的模樣。
沈鈺忽然不裝了,不僅看,還正大光明的看。
謝乘淵換完衣服,目光正式落在沈鈺身上時,眼底驟然一凝,下一刻凜然的冷意席捲周邊,壓都壓不下來。
沈鈺秀眉微擰:什麼意思?不讓看?
看是他要求的,不讓看也是他,男人真是善變。
沈鈺眼皮輕抬:「世子這是何意?」
開口的清冷女聲驟然將他拉回,謝乘淵瞬間斂了身上的狠戾。
沈鈺這副扮相,太熟悉,熟悉到他差點以為是那個人。
只不過那人陰險風流,與他的小丫頭無可比較。
她冷道:「你在生氣?」
謝乘淵睜著眼睛說瞎話:「是。」
「少時在錦州閒遊,見到一處攤子的古玩不錯,正準備掏錢被一男子先搶了,那男子的身影就與鈺兒有八九分相像。」
「想來容色絕塵的人總是讓人難以忘記。」
沈鈺心底冷笑。
她是信了他的鬼話。
什麼古玩值得這麼魂牽夢縈?
難道……
另一個念頭躍出腦海。
還沒落下便被沈鈺打消了。
謝乘淵是朝中人,怎會和江湖扯上關係,他若真在武林大會上與自己交過手,為何從未發現?偏偏在今日提起?
「看來世子真的非常喜歡那件東西。」
謝乘淵笑了:「一個玉色的茶壺,若鈺兒再要給我買,我不貪心,一個就夠了。」
沈鈺:「……」
臉呢?
到了莊子,二人一個身穿藍色錦袍,另一個穿著絳紫色錦衫,面上帶了帷帽,雖不見真容,卻也是一派富貴之流的少年人模樣。
謝乘淵直接讓鬼狐給了一錠金子門房處,說要見掌柜,便有人眉開眼笑地將他們引進前廳。
一路走過,莊子田地里剛插了綠苗。
謝乘淵問她:「自來莊子種粟米較多,哪怕不供自家宅院,價錢也能多賣幾倍,你出來時看過帳本了?」
學醫當識百草,沈鈺自來跟花花草草打交道慣了,自然能看出田裡的是秫米。
一股冷風掀起,她淡淡道:「粟米和黍米都不重要,你見了前邊那婆子戴的鐲子嗎?」
謝乘淵似笑非笑:「青山綠石料,一隻鐲子少說八十兩銀子。」
沈鈺道:「他們一年薪俸才多少。」
不吃不喝為了買只鐲子,婆子就算長了張嘴找理由,那圓滾滾的肚子也將她出賣得徹底。
顯然昨日去府中送金箱的,已經是他們中能找到最清減的人了。
謝乘淵莞爾,以為她動了怒,安撫道:「待查清楚了,就算是十隻翡翠鐲,怎麼進口袋的就能怎麼讓她吐出來。」
話落,二人已經進了正廳,正式落座。
下人倒是很快捧了茶上來。
沈鈺微微側頭,看向謝乘淵。
那邊揶揄道:「雨前龍井,確實好茶。」
好到五十斤葉子出五斤干茶,挑的都是那茶樹最尖上的芯,可見這莊子裡的人是會享受的。
沈鈺輕笑一聲:「這靈山莊子真是臥虎藏龍,咱們算是來對了。」
謝乘淵勾唇:「楚兄這話說的,賺銀子的買賣我能不叫上你嗎?」
沈鈺還算滿意,他的確很上道,自己一個尾音就能明了,下一步指哪打哪。
方才那副死人臉就懶得計較了。
正說著,窗外傳來腳步聲,「貴客來臨,小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莊主承讓。」謝乘淵開門見山:「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談談買黍米的事。」
「閣下說笑了,咱們這莊方圓百里種的都是粟米,哪來的黍米?」
謝乘淵聲音含笑:「那就是了,我要找的恰好是黍米做的粟米。」
莊主撇了撇杯子上的茶沫:「不知閣下的引薦人是?」
「君九霄。」
沈鈺:「……」
只聽聞他續道:「醫谷自來沒有引進信,唯一枚佛前子為證,莊主可認得此物?」
那圓滾滾的男人從方才懶散的模樣,瞬間變的滿眼精光:「小人不知是醫谷大駕,辛苦二位小哥了,只是不知谷主有何要事,若能辦到,小人定當全力以赴!」
沈鈺藏在帷帽下的眼睛微眯,謝乘淵恨醫谷情有可原,當年赫連甫確實不做人。
但如今早已革新,他究竟有什麼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