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存了心給她花銀子

2024-10-03 16:09:59 作者: 無憂小鹹魚

  沈鈺下學後,又見那輛熟悉的馬車停在樹下。

  她有好幾日沒見到謝承淵,說是去辦公差,不在京都,不曾想這般快就回來了。

  走到車前,沈鈺對車夫道:「先不回去,去一趟錦衣閣。」

  謝乘淵不由想起秦紹那日說的,要給她花錢。

  說起來自己都不曾替她買過什麼,狀似不經意道:「前些日子托肖掌柜辦了些事,帳目上還有些銀子,鈺兒若是要裁製新衣,等會記我帳上就是。」

  鬼狐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請記住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主子根本沒存銀子,這是存了心要給世子妃花銀子。

  他率先跳下馬車,三兩下踏檐而過,連翻好幾條街,趕在他們二人來之前,先到了珍寶齋門口。

  肖遠剛要說話,只見鬼狐摸出兩張萬兩銀票放在他面前。

  「肖掌柜,等會我們家世子妃在你的錦衣閣買的東西,全部記世子帳上。」

  話落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肖遠:「……」

  這錢來得太突然。

  等等!

  東家要來?!

  還和世子一起來?!!

  ……

  車內。

  沈鈺簡單地說了一遍宋茹的事,謝乘淵攏著眉:「有什麼我能幫的?」

  「暫時不需要。」沈鈺隨口回道。

  宋茹她有自己的打算,越少人插手越好。

  等的就是不久後的某一天,坐收漏網之魚。

  許是昨日拿針久了,眼睛有些倦,沈鈺揉著眉心緩了緩。

  謝乘淵坐得近了些,把她手輕輕移開,抹了一指清神露在她眉骨側,幫忙塗抹。

  離得這麼近,她微微一怔,便聽他道:「閉眼。」

  沈鈺難得順著他的意,長睫壓了下去。

  「你近日又病了?」

  她沒看見的角落,謝乘淵眼底意味不明,卻很快笑道:「許是那藥效過於厲害,身體一時間緩不過來。」

  確實。

  魂斷草和寒蛇毒是要靠逼出體外的,吃了藥後會渾身發汗,嚴重些的脾胃失調,難以進食。

  她往常的聲音清脆而冰冷,只在江文瑛與沈廷面前才有幾分為人女兒的溫軟。

  現下幾乎半靠在他肩上,清麗的容色沉入婆娑的樹影中,似高峰消融了一角的寒霜,褪去了一春料峭的冷意。

  「回頭我給你寫一張藥膳方子,讓王府廚房按著做。」

  「你要與宋茹比繡藝,還要顧惜我身體,費心了。」

  沈鈺實話實說:「都是硬找上門的,躲也躲不掉。」

  謝承淵勾著唇問:「既然鈺兒真的會繡花,不知我能否向你要一個。」

  沈鈺驟然睜開眼:「原來世子幫我,打的是這個算盤?」

  她每日要忙的事情太多,沒什麼閒心給別人繡花。

  答應宋茹,是因為後面要釣更大的魚,不管是繡品還是比試,都只是棋盤中的一步。

  謝乘淵似笑非笑,饒有興致道:「都說定親後會送對方一件小禮意為注重,既然你沒空,什麼時候我去學學,繡一個給你?」

  沈鈺:「……」

  他是認真的?

  說起來男子繡花,她倒還真見過一個。

  百毒莊的血蛛絲,便是那老毒物一針一針縫在死人身上。

  狀若妖冶,色澤明艷。

  在她思忖的片刻,馬車已經停在錦衣閣門口。

  沈鈺率先下去,待他走後,鬼狐對車內道:「主子,可以下來了。」

  謝承淵這才走向另一邊,兩街相隔而立,他進了珍寶齋。

  肖遠一見,眉眼頓時展開笑意:「世子來了,裡邊請。」

  「我來取首飾。」

  肖遠道:「其餘的還需等上幾日,但簪子已經完成,不知是給您送到車上,還是托這位小爺拿著。」

  鬼狐格外有眼力見地接過。

  下一刻,肖遠瞧見了對面沈鈺的影子。

  他心裡頓時發怵。

  之前的五個錦盒東家收到了嗎?

  他日日左等右等,硬是沒等來問罪書。

  誰知這世子爺本事不錯,竟真讓他搭上了東家。

  好不容易來批新物件,自是要將功折罪做得好些才是。

  待謝承淵上車後,沈鈺將錦衣閣買來的十個荷包全攤在桌上。

  她看著謝乘淵:「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都挑了些。」

  鬼狐倒吸一口涼氣。

  世子妃這是要麼不給一口飯,要麼一口飯噎死。

  這也太多了。

  主子就是兩日換一個也能輪近一個月。

  謝承淵挑唇一笑:「鈺兒幫我選幾個。」

  想著他近些日子車接車送,還幫了自己許多忙,沈鈺倒沒拒絕,果不其然低頭開始挑選。

  剛才隨便拿了些,也沒看清花樣。

  忽而頭頂微微一沉,髮髻右方像是多出了什麼。

  謝乘淵笑了笑:「見你一直戴著那隻舊物,想來是喜歡這種花,便讓人做了只新的。」

  鬼狐:「……」

  從別莊回來當日便重金加快做這的玉簪,主子看的是舊物嗎?

  分明怕的是舊人。

  他那日雖不在跟前,但身為暗衛,哪怕躺在樹杈子裡,再小的聲音也能鑽進耳內。

  世子妃有一位義兄。

  主子擔心這簪子是那義兄送的。

  他瞬間心領其意,嘴快道:「主子自己畫的花樣,自然要比外邊買的好看得多。」

  說著不知從哪翻了面銅鏡給沈鈺。

  鏡中的凌虛髻上斜斜插著一根玉蘭簪,玉質通透明淨,雕工栩栩如生,宛如真花落在發間。

  「不錯。」沈鈺這個人別的不說,就是識貨。

  這是上好的暖玉,價值千金不稀奇,稀奇的是極難尋得。

  「多謝世子。」

  回到沈家,她給肖遠去了一封快信,問了問工費。

  拿到花銷帳目時,饒是沈鈺這麼般愛賺錢的人,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

  肖遠字跡瀟灑大氣,薄薄的信紙險些劃破。

  上邊赫然寫著:「一筆工費半兩金子。」

  雕一隻玉簪少說也要幾百筆,這根簪子單工費就要足足三四百兩金子。

  知道的是她珍寶齋開門做生意,不知道的還以為開門搶錢了。

  肖遠收到那張寫著日後沈家和謝家來買首飾需打折的信紙,心有感慨。

  女大不留人,東家都開始心疼未來夫君了。

  另一邊,沈鈺瞧見被她帶回來的那個雙面繡香囊,拿起刀隨意改了幾處。

  很快,原先的圖樣變成了歲寒三友,竟是一點都不突兀。

  禮尚往來,就當是給他玉簪的回禮好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