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義滅親
2024-10-03 16:07:49
作者: 無憂小鹹魚
就在這個時候,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男人正摸著牆根向外偷偷離開,謝承淵的人突然抬手將門口封住,他只能愣在原地。
沈鈺緋色的唇畔輕輕揚起,淡淡地看向那處:「林掌柜,這般匆匆是要往哪兒去?」
白婉震驚的側頭,面色忽然怔住,隨後大叫道:「不,這不可能!」
「我看過採辦錄,你分明就是在永安藥鋪買的藥材!」
「沈鈺,你好歹毒的心!竟敢嫁禍給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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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緩不過神,不知自己究竟錯在了哪一步?採辦錄是她在前些日子親手翻過的,沈鈺那個蠢貨,東西也不收,隨手扔在那,恰好被她瞥見。
誰讓沈瑤總是每日在她面前不住地提起沈鈺,一會兒是她收服小公爺,實在能力非凡,一會兒又是沈鈺英姿颯爽,雖長在鄉野卻頗有木蘭之風。
此前她最要好巴結的人是自己,如今言語間竟是有些要讓沈鈺把自己都比下的意思。
這才決定給沈鈺一點顏色看看,她要讓所有人知道,一個鄉野來的土包子,怎配與她相提並論!
所以當嘗出參須味道不對時,便想著一定要讓沈鈺收不了場。
對面之唇角輕扯了下,眸中帶著說不清的意味道:「不錯,我一開始定的確實是永安藥鋪,但後來與小公爺商議後,認為此次馬球會經費皆由大家所出,便讓人去打聽各位同窗家中是否有能用上的商鋪,就當給自家攬個生意,我們也好捧個場。」
「誰曾想白小姐竟如此凜然,為了諸位同窗的銀子,不惜大義滅親。」
白婉臉色慘白,恐懼似地搖著頭:「不,不可能,我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一定是你,是你想栽贓給我舅舅……」
沈鈺抬起眼睫,面色從容道:「且不說昭文堂的帳本,林掌柜藥鋪的帳本,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更何況今日嘉寧郡主親自跑了一趟,拿回來的參須便是以次充好之物。」
忽然,剛才被塞金子的小廝又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情:「世子饒命!沈小姐饒命!是小人方才被豬油蒙了心,才誣陷沈小姐!可我若不收,白小姐便說要將我趕出昭文堂……小人也實在是沒法子……」
謝乘淵冷笑一聲:「你們一個口口聲聲為難,保命,可曾想過若此事被確定下來,又有多少無辜的人為你們搭上命?」
沈鈺無奈地輕嘆一口氣,目光掃過沈瑤,只見她臉色白了一瞬,這才不疾不徐道:「我平日看在妹妹的份上,對你客氣有禮,沒想到白小姐竟聯合自家舅舅為此斂財,還好今日用的只是五等參須和首烏代替。
「聽說有毒的商陸根須與參須也是極為相似,若是冒用此物,豈不是要了大家的命?」
謝乘淵哪裡看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臉一沉,吩咐道:「去庫房將餘下沒有用的參須全部拿出來。」
林掌柜厲聲為自己辯解:「妖女!我是瘋了不成?做什麼要謀害昭文堂的學生?」
謝乘淵心念一動,聲音冷如寒冰:「誰說今日昭文堂只有學生?九殿下和本世子不是都在這。」
眾人聽完,面色皆變。
京都奪嫡風雲,所有人都無法獨善其身,他們作為世家的其中一員,日後也會參加朝廷議事,各自站隊。
九殿下在朝中呼聲頗高,謝世子又是他的左膀右臂,若是今日的參須中混進了商陸,被人默不作聲地下在他們的茶水裡,豈不是借沈鈺和小公爺的手謀害九殿下一黨?
有人的背後已經起了層層冷汗,就在這時,下人把其餘的參須都搬到了張太醫面前。
竟然真的從上百根裡邊,挑出了兩根商陸參須!
隨後,張太醫的話更是讓人細思極恐:「回稟世子,混在商陸中的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一等參須。」
白婉登時僵在原地,厲聲道:「不!這不可能!一定是沈鈺陷害我們,是她陷害我們白家!」
沈鈺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快到讓人抓不住。
她很快恢復原態,看著白婉淡淡道:「我才剛從鄉野來月余,與白家互不相識,做什麼要害白家?」
「明明是你為了掩護你舅舅,所以故意挑刺,想要將第一輪的茶水挑出毛病,再趁機替換使用庫房中多餘的一等參須,若是能趁亂再將商陸加入九殿下和世子的茶碗,此事自然順理成章的辦成。」
「到時候我和小公爺就算有嘴也說不清,下獄的是我們,誅九族的也是我們,你們白家當真是其心可誅啊!」
說完,她福了福身,「事態嚴重,臣女不敢隨意定奪,還請世子帶走明察。」
林掌柜尖叫道:「一派胡言!我怎麼可能對九殿下下毒,我並未與九殿下有過交集,何來動機?!」
一直沒說話的宋昭昭開口道:「你自然不配,但你身後的主子就不一定了。」
她未把話挑明,眾人心底卻跟明鏡似的。
三日前,謝乘淵回京述職,此次下江南查封的巡鹽御史便是皇后母家的遠親,壞了長秋宮這般大的肥差和好事,現下最想讓他們死的人不就是太子一黨?
所有人嘴巴閉得死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平日和白婉交好的女子也嚇的縮在最後,生怕自己被牽扯上。
白婉氣的急火攻心,恨不得上前給沈鈺一刀,讓她那張嘴永遠閉上。
她哪裡看不出眼下的局面,若繼續求情根本無用,索性心一橫道:「臣女被奸人誣陷,如今已是百口莫辯,若世子無法給白家一個公道,此事自會移交大理寺卿,太子殿下輔政國事,定不會冤了臣女一家。」
白婉竟還如此猖狂,那便好好等著,看看他們公正廉明的太子殿下是否會救她一命。
宋昭昭恨得咬牙,厲聲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此等礙眼的東西拖走!」
末了,沈鈺遙遙看了謝乘淵一眼,眼底散著從未有過的冷沉。
謝乘淵心裡暗叫不妙。
她定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