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潮湧動

  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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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女白芷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鄭氏笑意盈盈的受了禮，便將白芷喚到身邊就座。

  「真是個有福氣的丫頭，尤其是這一雙眼睛，看著就有靈氣。這一路走過來，累壞了吧，先喝杯熱茶解解乏。」

  白芷恭敬道謝，一旁的姚妃嘴角不屑的向下撇，語氣諷刺。

  「做人啊，有時候太過機靈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樂安縣主作為異姓加封的第一人，定是有過人之處，不如展示一下，讓我們也漲漲見識！」

  「回姚妃娘娘，臣女哪裡有什麼過人之處，只不過是陛下可憐臣女遭遇，聖心獨裁，才如此厚賞，姚妃娘娘斷不要誤會啊！」

  哼！老虔婆！

  本姑娘就不信你有臉當著這麼多宮妃的面，把自己兒子的醜事說出來！

  姚妃當然不敢，經此一事，陛下對晟兒的態度已經有所冷淡，自己怎麼可能再火上澆油。

  但是這個賤人笑的實在礙眼，若不是她，晟兒這些日子怎會備受陛下冷落，喪失了往前一步的大好機會？

  姚妃氣的牙根疼，一個小蹄子走大運變成了縣主，居然也妄想騎在她頭上，可笑！

  「世家女子皆有所長，縣主身為其中表率，也應更加擔起重任才是，否則豈不辜負了陛下聖恩。這樣吧，本宮覺得與縣主甚是投緣，便僭越的替縣主選了幾個侍女，她們琴棋書畫各有所長，定能讓縣主有所進益。」

  說著，便有四個長相各有千秋的侍女站出來，對白芷恭敬行禮。

  皇后微笑看著眼前的一幕，並未出言。

  白芷心中冷笑，這是公然往自己府上塞眼線呀！

  那就看看誰的手段更高明吧！

  「多謝姚妃娘娘賞賜，娘娘親自調教的人，定是不差的，所謂長者賜不敢辭，臣女變便厚著臉皮收下了。」

  「記住，你們跟了縣主，便是縣主的人，切不可因為是從朝露宮出去的，便生出怠慢之心，否則即便縣主心慈，本宮也絕饒不了你們！」

  姚妃假惺惺告誡了幾句，便當即遣人將侍女送去了白府。

  一想到剛剛白芷敢怒不敢言，還要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便覺痛快。

  就連近日壓在胸中的那股鬱氣也消散了不少，一時間心情大好，不由連飲了幾杯，可能是酒意上涌有些悶熱，就遣了宮人打開窗戶透氣。

  正巧窗外有幾株花開正盛的月桂，隨著窗戶大開，馥郁的花香飄進大殿，令人心醉。

  「縣主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什麼樣子的？以後本宮也好為你仔細留意。」

  皇后率先打破僵硬的氣氛，笑著問道。

  「回娘娘的話，臣女暫時還沒有嫁人的想法。」

  「誒～話不能這麼說。你是個姑娘家，年華易逝，不能因為之前遇人不淑，就不想嫁人了，要知道這世間的好兒郎多的是。」

  「娘娘教誨的是，是臣女著相了。明日成安郡主相邀去青蓮寺焚香，臣女定當好好相看，若能得遇良人，再來求娘娘替臣女做主。」

  皇后隱晦的話讓白芷唇角微勾，順著話應承道。

  姚妃正高興著，突然被踩了痛腳，當即語氣譏諷回懟道，「依本宮看，縣主那樣好的口才，再加上不遜於男子的氣勢，還是不要去青蓮寺了，聚在那裡的都是文弱書生，萬一不小心得罪了縣主，可經受不住當街指摘的恥辱，鬧出人命可就不美了。」

  「姚妃娘娘此言差矣！本縣主有時雖口舌如刀，卻拿臉皮厚的人沒辦法呀，這種人不但不懼恥辱，反而以此為榮呢！大聖朝人才無數，卻唯獨缺少此類人才。等再遇到此等人物，我定當向皇上引薦，讓他去戍守邊防，一定能數建新功！」

  白芷暗諷厲晟清是個厚顏無恥之徒的話，讓姚妃恨得咬牙切齒。

  偏偏皇后看熱鬧不嫌事大，十分捧場問道，「這是為何？」

  「因為臉皮厚的可抵萬千城牆唄！」

  皇后被白芷的話逗得樂不可支，姚妃的臉卻黑如鍋底，她怒視著白芷，眸中似要噴火。

  「縣主好大的膽子！邊防乃國之大事，豈容你一個女子胡言亂語！」

  「誒~姚妃，這只是我們這些女人在閒聊，哪裡涉及到了軍國大事，無妨無妨！」

  皇后適時出來打圓場，姚妃卻十分不滿，當即站起身告辭。

  「臣妾不勝酒力，便先行告退了。」

  看著姚妃那張酒後更加艷若桃李的臉，皇后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厲色。

  「姚妃在皇上面前向來號稱千杯不醉，怎的今日本宮宴請，才飲幾杯便不勝酒力了？難不成坤寧宮的酒滿足不了妹妹的胃口？」

  「瞧您說的，妾身千杯不醉不假，可皇后娘娘您是天人之姿，妾身與您共飲，自是酒不醉人人先自醉了。」

  姚妃皮笑肉不笑的對皇后盈盈一拜，便要轉身離去。

  咔噠！

  就在此時，碎瓷聲在身後響起，緊接著傳來宮女們驚慌的聲音。

  姚妃疑惑的回頭，只見皇后雙目緊閉，用手指死死抵住太陽穴，額間青筋暴起，面色痛苦至極。

  「皇后娘娘的頭風犯了，快去叫太醫！」

  姚妃見狀，知道自己走不成了，便三步並做兩步折返而回，擠開白芷，狀似擔憂的掉著眼淚，卻一步不敢近前查看。

  好在太醫來的很快，可是皇后在吃了湯藥後，絲毫沒有緩解的作用，甚至將湯藥悉數吐出。

  太醫又嘗試了針灸點刺之法，仍舊沒有好轉，眼見著皇后越來越痛苦，再強行用針，隠有昏厥之兆，太醫一時間也沒了辦法，不由急得滿頭大汗。

  白芷不動聲色的湊到玳瑁身邊，讓她帶自己去小廚房。

  玳瑁瞬間冷了臉。

  皇后娘娘如今正在遭受病痛之苦，這個樂安縣主居然還有閒心去小廚房！

  之前真是看錯她了！

  「玳瑁姑姑，我有辦法讓皇后娘娘好起來，相信我！」

  白芷知道光憑一張嘴肯定無法說動玳瑁，便在說話的同時，掐住對方的虎口，玳瑁渾身一震，因焦急有些發暈發漲的頭，頓時變得清明起來。

  深深看了一眼白芷，知道對方有些本事，而且是個聰明人，已沒有辦法的玳瑁當機立斷。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