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被信任的人最可悲
2024-10-03 15:00:56
作者: 繆牧蓉
溫晚慌得不行,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手掌心一片潮濕。
怎麼辦?賀瀾琛要發現她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暗戀秘密嗎?
他一定會覺得被她暗戀是一件很噁心的事吧?
一定是的。
她強裝鎮定,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換做沒有離婚前他這麼問她興許會承認。可是現在他們已經簽字離婚,再多的愛戀只會是這條路上的絆腳石。
賀瀾琛沒等到她的答案,他自顧自地說道,「應該沒道理,你要是暗戀我,怎麼會表現得那麼淡然又隨意。」
她能說日常和他相處的過程全是裝的嗎?要是她表現得過於熱情,只會引起他的猜忌和反感。
要是賀瀾琛待她能和喬依依那樣和顏悅色,滿眼歡喜,她說不定已經告白無數次。然而,他的眼裡只看到那位喬小姐,根本容不下她。
「賀少英明,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的眼睛。」溫晚不咸不淡地恭維他。
現在工作室那邊還等著她去處理,沒時間和賀瀾琛聊過期的感情。
「放在別墅里的資料你拿到沒?」
賀瀾琛關心地問了一句。
溫晚眼看工作室快到了,她隨口敷衍,「拿到了,賀少我得工作了,先這樣。」
賀瀾琛還想說什麼,第一次溫晚不等他掛斷率先掛了電話。
這種感覺很是微妙,他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溫晚剛下車,堵在工作室門外的大批記者高舉著手機和相機,閃光燈咔咔作響。
跟了溫晚一路的賀瀾琛坐在邁巴赫后座,開車的衛明戴著墨鏡,搖下車窗望了前方一眼,他點開平板遞到后座,「總裁,是溫小姐工作室出了一點問題,喬小姐定製的那件旗袍被曝抄襲了。」
「這種不入流的工作室能開在寸金寸土的黃金地段,幕後老闆不簡單。」賀瀾琛修長手指在平板屏幕上劃拉著,黑眸緊鎖著網上的發帖內容。
犀利的言語有意在針對這件旗袍的設計師,他很好奇這位非遺刺繡的傳承人實在低調。
衛明遞上另外一份文件夾到后座,「總裁,這是我調查的結果,上面有工作室老闆的詳細資料。」
賀瀾琛擰著劍眉接過文件夾,對助理的效率表示驚嘆。
「現在你是在教我做事?」他冷冷地反問道。
衛明摘下墨鏡,抬起眼睛望著車內後視鏡,「上次溫小姐身上穿的非遺孤品旗袍去參加喬老夫人的大壽,我就去調查了她工作的地方,以備不時之需。」
賀瀾琛對助理在工作上舉一反三的表現感到滿意。
溫晚回到工作間,蘇素來喊她,說是大老闆有請。
她推門走進辦公室,大老闆是一位年近四十風韻猶存的女人,身上穿的旗袍勾勒出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別說男人看了移不開眼,就連女人看了也是暗暗讚賞。
「大老闆。」溫晚和她打招呼。
大老闆瞥了一眼反應冷淡的溫晚,她斟酌了很久才開口,「既然是你抄襲了挽月了作品,那麼你就該站出來承擔所有責任,我這樣的安排你有意見嗎?」
溫晚以為會聽見專業上的分析,沒想到潑過來的是一身髒水。
她對上大老闆的眼睛,說話時態度不卑不亢,「您早年是跳舞的,喬依依又是在舞蹈團,我一個籍籍無名的設計師從未公開露過臉,這單生意我做或是不做,其實結局都一樣。」
大老闆臉上一僵,顯然很意外溫晚會猜到這背後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這就是你抄襲挽月作品的理由嗎?」她氣急敗壞地低吼道。
溫晚知道她的怒火不是惜才,是心事被戳破後的惱火。
「有句話叫畫皮畫骨難畫虎。」
她否決自己抄襲挽月。
大老闆涼涼的看著溫晚,「總之,你出去面對媒體記者最好放聰明一點,要不然我會讓你在這一行混不下去。」
溫晚淺淺一笑,放在口袋裡的手握著手機怎麼也不肯放開。
「謝謝大老闆這些年的關照,後會無期。」她轉過身走出了辦公室。
蘇素站在走廊的不遠處,看到溫晚出來,關心地跑上前,「晚晚姐,怎麼樣?」
「小蘇,我要走了,你以後工作的時候少摸魚,工作室里到處都是攝像頭。」她摸摸蘇素的腦袋,就像是在看妹妹。
她東西不多,簡單收拾好,走出工作間,看到同事們都用八卦的眼神打量她,對於異樣的目光她根本不當回事兒。
走到門口,記者一窩蜂地圍上來。
根據前陣準備好的提問,把話筒懟到了溫晚臉上。
「這位小姐你抄襲挽月的作品是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抄襲狗不得好死。」
「想紅想瘋了吧?」
面對陌生人接二連三的諷刺,溫晚的腦袋嗡嗡作響,懷孕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他們的推搡。
就在她即將要鬆開手上的動作,一雙強勁有力的雙臂接過她手裡的紙盒。
「衛明,把這群人處理了,查一下是哪家報社的記者,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他們的存在。」賀瀾琛頎長的身軀擋在溫晚面前,猶如從天而降的天神。
在場的記者被氣場強大的賀瀾琛當場震懾在原地,他們心虛地不敢反抗。
溫晚低下頭咬住唇瓣,眼底一片濕潤。
他怎麼來了?
不是應該在醫院裡陪脆弱的喬依依嗎?
溫晚正在發呆時,手被一隻大手牢牢握住,她被牽著離開了是非之地。
兩人坐進車裡,賀瀾琛把紙箱放在腳邊,冰冷的眸光睨著車窗外,「抄襲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嗎?」
她聽到他的發問,心底深處原本對他的感激之情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是啊,這才是賀瀾琛。
永遠不可能站在她這邊,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聽見的。
他對喬依依的信任為什麼那樣的堅定不移?這份決心,分給她十分之一也好啊。
可惜,她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