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此時離去，是對主人的不敬

  伺候在門口的小二聽到吩咐，忙不得的應承道：「好勒客觀，您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

  按照酒樓的規矩，每個小二所服務的包廂，客人消費的金額越高，自己能拿到的工錢就會越多，所以小二在聽到賀冬生的吩咐後，顯的尤為積極。

  不一會兒，樓里的姑娘們就被召集在一起上了二樓，一共有十幾個姑娘，有拿琵琶的，有拿笛子或者蕭的，一個個依次在樓梯處往上走。

  這一幕自然吸引了正常巡查的酒樓東家樓百豪。

  他伸手招來前面的掌柜，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撥弄算盤的邱掌柜忙上前答話：「東家，是樓上的包間客人點了唱曲兒的姑娘，說是要挑選幾位留下來唱曲兒呢。」

  樓百豪詫異，「哦？所有姑娘都點了？」

  自己這酒樓雖不是鎮上最好的，但裡面的菜色算是一絕，所以生意一直都還不錯，但能一口氣把所有姑娘都點一遍，還是比較少見的。

  掌柜的朝周圍看了一眼，確認沒人能聽得到，然後靠近樓百豪，壓低嗓子說道：「是賀家的小公子。今兒過生辰，邀請了好多學子在裡面賀生辰呢。」

  樓百豪瞭然，賀家嘛，跟殷家一向較好，也算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

  「好了，你去忙吧。」

  樓百豪隨手揮退了掌柜。帶著蘇葉繼續往廚房走，邊走邊介紹著什麼。

  這廂，等一眾姑娘們都上樓後，很快就在包間外面一字排開。

  這些個姑娘都是精挑細選的，大多都附風奉雅有幾分才藝，加之平日裡也都是精心養著的，因此一個個都是白嫩嫩水靈靈的。

  放眼望去，奼紫嫣紅，環肥燕瘦都各有特色，看的一眾學子們眼睛都直了。有兩人的嘴角甚至還留下了可疑的液體。

  李一城捅了捅身旁蔣元景的胳膊，提示他看，「快看，元景兄，你看2號，長的竟然像蓮花樓的絲絲姑娘哎，我的女神啊。」

  蓮花樓柳絲絲的大名，在整個白石鎮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人物，自打有一次在舞台挑了一場鞦韆舞之後，徹底火了。

  據說現在還經常被邀請到縣城的酒樓教坊，教授一眾姑娘們此舞的步伐和精髓。

  李一城曾在路演的時候見過柳絲絲一面，雖然是輕紗遮面，但那張稱之為絕色的容顏，卻始終刻在了他心裡。

  為此，他還特意為柳絲絲做了一幅畫，懸於宿舍牆上每日觀摩欣賞。

  「嗚，元景，我快不行了，一想到我的女神，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李一城一手捂著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狀。

  蔣元景從進包間就一直自顧的坐在一側最不起眼的角落裡，偶爾抿上一口酒，注意力也根本沒在這上面。

  他能來，完全是被李一城給拉來的。

  只是到了這裡之後，就有些後悔了，他一向清心寡欲，並不耽於女色，因此，眼前的這些女人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可看李一城和一眾學子的狀態，他在考慮要不要找個藉口就此離去。

  正在這時，賀冬生豪氣的大手一揮，「感謝各位今日來我的宴會捧場，如果有看中的姑娘，各位同窗直接點了就好，所有花銷都記在我的帳上。不用客氣。」

  這番豪氣的發言，直接讓一眾學子們沸騰了，個個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往前面的一眾姑娘們瞄過去。

  「哎呀，賀兄真是大氣，我等佩服。」

  「是呀，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客氣了。」

  一時間，一片片恭維之聲圍繞在賀冬生周圍，將包廂里的氛圍烘托到頂點。

  正在此時，姑娘們也在聽到賀冬生的發言後，有些膽大的已經主動上前了，挨坐在一眾公子哥身邊，或斟酒，或夾菜，盡心伺候著。

  這些姑娘們之所以這麼主動，主要是因為樓里有規定，若是能把客人們伺候的好了，可以參加星級評比，每滿五顆星的姑娘，就有機會獲得五兩銀子的獎勵。直到下一個月，被新的新晉新星給取代掉。

  要知道，五兩銀子，可比她們一個月的月銀還要高了。在這樣的重賞之下，誰還不卯足了勁兒伺候客人呢。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綠衣服，手裡拿著一根笛子的姑娘主動上前，繞了一圈之後，發現只有蔣元景身邊是空的了。

  就連李一城，身邊都坐了一個彈琵琶的姑娘，正撥弄著琴弦試音。

  「公子，奴家可以坐在這兒嗎？」

  一道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在蔣元景身側響起。

  蔣元景抬頭，掀起眼帘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周圍的一眾學子們，身邊全都圍滿了姑娘。

  剛才想事情一時入了神，都沒發現周遭的變化。

  遠山似的眉眼皺了皺，拒絕道：「不用，我馬上就走。」

  那綠衣姑娘在蔣元景抬頭的瞬間，就呆住了。

  她沒想到，這個之前一直低著頭的公子，竟然生的這麼好看，眉眼如畫，清冷俊逸，如同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噗通噗通……」她似乎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一般。臉上也迅速染上了一抹緋色。

  「公子，可是對奴家哪裡不滿意？」綠衣女子眼眶有些紅紅的，一雙眸子像盛滿了清水一般，此時正委屈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全場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還沒姑娘陪了，如果此時不能將他拿下，那這個月的新星，怕就要與自己無緣了。

  想到此，綠衣女子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上前一步，挨著蔣元景就坐了下來。並主動提起酒壺，幫他斟了一杯酒，道：

  「公子，您若此時離去，豈非讓大家知道您對主人的不敬？您放心，奴願意只在這兒陪著您，絕不會做任何逾矩的事。」

  這綠衣女子倒也是個聰慧的，看出了蔣元景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留在此地或許只是迫於無奈罷了。於是轉換了策略，以退為進。

  正常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通常都會憐香惜玉一番，或者順從的就答應了下來。畢竟，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如果中途離場，宴客的主人也會覺得很沒面子。

  可蔣元景並不想將就，也很排斥這樣的場合，正欲起身離去。

  不料站起來的時候稍微猛了一些，加上喝了一點酒，已然有些許醉意，猛的一個踉蹌，差點沒能穩住身形。

  而離他最近的綠衣女子則本能的伸手去扶，這一扶，剛好導致蔣元景整個人，大半個身子都依偎在綠衣女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