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截肢

  蘇葉不由得側目，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話誠不錯，就樓家這樣的，如果不是樓老夫人拍馬，樓家父子會便成啥樣，還真不好說。

  事情已經既定，再無轉圜，待樓老夫人打發走他們父子二人後，托著蘇葉的手，越看越滿意。

  一開始，她覺得這小娘子處變不驚很有膽識和魄力，如今見著她易容給人診病，又覺得她甚是心思靈巧，這樣的一個小娘子，可惜已經成家了，不然若是能讓自己那便宜兒子娶回家當媳婦，該有多好。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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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聽過了，聽說蘇葉和她那秀才相公關係並不好，甚至還一度鬧著要和離。

  如今，樓萬金以治病為由借住在了蘇葉家裡，那麼，這往後的走動不就越來越多了嘛

  那這樣以來，自己兒子豈不是還有機會？

  樓老夫人越想越覺得可行，一張老臉樂的合不攏嘴。

  「娘，你這是遇見什麼高興的事兒了，說來給我分享下唄。」樓百豪剛準備進門，就見自家娘笑的合不攏嘴。

  樓老夫人撇了眼樓百豪，心想：這事兒光靠她一人撮合恐怕還不夠，得這小子肯配合才行。

  於是伸手招來樓百豪，在他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緊接著，便看到樓百豪神情一瞬間變得不自在起來，眼神躲閃。

  「娘，你問這個做什麼，我，我只當蘇小娘子是咱家的救命恩人而已。」

  樓老夫人多精，餘光一撇就知道這憨憨在心裡想什麼，她也不戳破，而是隨意的開口道：

  「可惜呀，原本還想著要是萬金過去了，讓你抽個時間去蘇大夫家裡看看孩子，那要是這樣的話，不如就......」

  「我去！」話還沒講完就被樓百豪打斷，「娘，蘇大夫是咱的救命恩人，當然要登門道謝的了，你放心，我回頭就去安排！」

  說的那叫一個神采飛揚，還說不中意。

  樓老夫人都懶得拆穿他。

  ……

  之後，蘇葉又陸續診治了其它幾個病人，有頭痛的，有骨疼的，也有內科病胸口疼的等等，蘇葉都一一開了方子做了醫囑。

  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候，看到一個杵著拐杖的老漢徘徊在醫館門口，衣著襤褸，正被門口的小廝驅趕。

  她示意身邊的小藥童去打探一番得知。

  老漢原本是個獵戶，因著下雨天進山打獵不慎摔斷了腿，從此家裡便斷了經濟收入，全靠他娘子給人漿洗縫補補貼家用。

  這次來抓藥實則是他娘子受了風寒臥床不起。但又沒錢抓藥，所以一直徘徊在醫館門口。

  蘇葉知道，像他這樣的可憐之人很多，憑她一人之力也顧不過來。

  但此人卻讓她想到了蔣元景。

  一個法子在蘇葉腦海中逐漸成型......

  半刻鐘後。

  那名老漢被醫館的佟掌柜恭恭敬敬的請進了大堂，並宣布：

  為了幫助更多家庭困難的村民，從今日起，蘇神醫坐診期間，仁安堂每月可義診兩名病人。

  至於要接診誰，由蘇神醫當日隨機抽取。

  此消息一出，那些沒能搶到號的百姓們激動不已，雖然只有一個名額，但，沒準被神醫選中了呢。

  而今天，蘇神醫抽取的是一名斷腿的老漢。

  此時，蘇葉仔細的查看了他的傷處，發現由於救治不及時，小腿以下部位都壞死了，需要做截肢才行。

  「什麼？截肢？」

  在場眾人一聽就頭皮發麻。

  之前曾聽說過，在戰場打仗時，有人不慎受了傷便會截肢，有不少人生生被疼暈了過去。還會落下終身殘疾。

  不過蘇葉接下來的話，更讓眾人覺得不可思議。

  「截取小腿以下部位，再裝上假肢，除了行動稍微有異，其它並無差別。」

  什麼？

  還能裝上假肢？那是什麼東西？

  蘇葉跟大家解釋，一般可用牛腿骨，或者其它大型動物的骨頭打磨而成，需要費一番功夫做準備。

  交代仁安堂開闢一間手術室，還羅列了手術需要用到的一些麻沸散，烈酒，手術刀的樣式等。約定3天以後，在仁安堂進行截肢手術。

  此消息一出，仁安堂再次名聲大燥。甚至已經有不少富貴人家開始派下人前來打探消息。

  當日，當蘇葉領著樓萬金小胖子出現在自家門口時，父子幾人詫異了好一陣。

  只見那小胖子像坐小山一樣往地上一趟，嘴裡還嚷嚷著「累死小爺了，渴死小爺了，快給爺倒水喝」等等。

  原本樓萬金是乘坐家裡的馬車過來的，可剛到鎮子出口，便見著眼前這個粗魯不堪的婦人跟車夫交代了一句什麼。

  然後，車夫便架著馬車調頭走了，臨走時，還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樓萬金：「不是，你誰呀，憑什麼管小爺我的事兒，那誰，你站住，小爺的行禮還在車上呢......」

  回應他的則是車輪滾過後，撲面而來的灰塵，糊了他一頭一臉。

  轉身，看到這婦人立在遠處，還一臉的不懷好意。

  樓萬金氣的想破口大罵。

  但隨即，待她看清了婦人手裡拿著一物，罵人的話瞬間堵在了喉嚨里。

  那是他爹隨身佩戴的玉佩，他認得，前幾天沒見著他爹帶，還以為是丟了來著。

  沒想到現在出現在這婦人手裡。

  聯想到今天他阿奶說好要送他去什麼狗屁神仙家裡。此刻他瞧著蘇葉那雙杏仁眼，越看越覺得熟悉，還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忽然間，腦袋裡閃過一道白光！

  他瞪大了雙眼，顫抖著手指著蘇葉，「你，你是，你就是那個......」

  「這麼快就猜出來了？看來你也不是很笨嘛。」蘇葉笑著調侃。

  「那是，小爺本來就很聰明。」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說：「算了，跟你一介婦人計較什麼，我這就回家了，就此別過吧。」說著就想腳底抹油。

  但他太胖了，又怎會是蘇葉的對手。

  只見蘇葉招呼著李鐵柱，二人合力把他拎上牛車，李鐵柱一甩鞭子，牛車便晃晃悠悠的朝著蔣王廟村走去。

  樓萬金打小出行坐的都是寬敞豪華的馬車，上面鋪著軟墊，還有零食和茶水。何曾見識過這樣的。

  「這也能叫『車』？」

  不就是一塊破板子，套上兩個輪子而已。走起來一顛一顛的，差點沒把他屁股給抖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