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出現幻覺了

  周梟眼皮一顫。

  周星月皺著眉，「周辰辰，爸爸總是出現幻覺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出現幻覺了？」

  見周星辰神色悽然，她抿了抿唇，「何況，你怎麼確定就是她？她都老了，五十多歲了，你確定她還和你記憶里的樣子一樣。」

  周星辰愣了愣。

  周星月又望向周梟，其實她剛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爸爸，你看到的也是媽媽？是你記憶里的她？」

  周梟沒說話。

  周星月嘆了口氣，「那麼多年過去了，媽媽或許……已經不在了……」

  「不可能！」

  周梟猛地出聲，「她不可能不在，她一定在這世上的某個地方活著，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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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星辰嘴唇發抖:「姐姐，媽媽還活著，肯定還活著。」

  「爸爸，辰辰，明天我帶你們去醫院，看看醫生。」

  周梟和周星辰齊聲道:「我不去。」

  周星月:「你們兩個……都出幻覺了！再這麼下去，怎麼辦？」

  兩人扭開頭，一副倔強的樣子。

  周星月無奈地嘆了口氣。

  到了傍晚，周梟拿了一本相冊小心翼翼地翻開。

  相冊里的一張張照片被仔細修復過，還和剛照出來的時候一樣。

  照片上他們一家四口笑得很開心。

  周梟輕輕撫摸著照片上那個笑得像花似的姑娘。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如果不是有照片，或許他都要忘記她的容貌了。

  他年紀越來越大，似乎記性越來越差，從前記得的很多事情都在慢慢被遺忘。

  他都快忘了她那些可愛的模樣了。

  「阮阮，我知道，你肯定還在的，你在哪裡呢？為什麼突然消失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肯回來看看我？」

  「可能真的是我的錯覺，我可能看到的不是你，我的阮阮可能已經變成了小老太太，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阮阮，我們……我們那個孩子還在不在呢？」

  他小聲嘀咕著，腦袋微微低垂著，湊近到照片前。

  盯著照片上的姑娘看了很久，最後輕輕吻了吻她的臉。

  周星辰在家裡呆了快十天，這十天裡劇組還在布景，原本只計劃待一個星期的，如今卻是多陪了周梟幾天。

  陪著爸爸和姐姐，他感覺到了許久沒感受到的溫暖和閒適，整個人都變得懶了，不想離開了。

  可通知他進組的電話還是打了來。

  接完電話，他上了樓。

  周梟臥室的門虛掩著，周星辰推門而入。

  輕手輕腳往裡走，走到床邊，他低頭看向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熟睡的人。

  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眉心的紋路。

  蹲下身，他靠著躺椅，腦袋搭在周梟手邊，「爸爸……媽媽……」

  周星月回到家，來到父親的房間，看見這幕，心臟莫名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懸著，搖搖欲墜。

  緩緩來到他們身邊，她如同弟弟那樣也靠在爸爸手邊。

  自從媽媽不在，他們三個似乎也只能依靠彼此得到一點安慰和繼續下去的勇氣。

  或許對別人來說，二十幾年的時間足夠忘記一個在他們小小年紀就消失不見的母親，可對於他們來說，卻忘不掉。

  拼命想要忘記，可還是做不到。

  周梟睡了很久，做了很多很多片段似的美夢。

  夢裡他能清晰地看見她的臉，她的一顰一笑。

  周梟很想沉溺下去，可還是醒來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窗外光禿禿的樹，一切終究只是一場夢。

  他有些恍惚，甚至都不知道曾經擁有那麼一個如同星光一般的妻子，是不是也只是他的黃粱一夢。

  忽然，手指觸碰到一片柔軟的溫熱。

  他低下頭，看見閉著眼，臉頰鼓鼓的周星辰，又看看另一邊頭髮將臉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周星月。

  眉頭忽然舒展，是真的。

  曾經那些都不是夢，至少她留給自己的兩個寶貝切切實實證明了這一點。

  捏捏周星辰的臉頰，他又整理了一下周星月的頭髮，「辰辰，月月，醒醒。」

  他的聲音格外溫和，好像一切的戾氣和兇狠都留在了生意場上，身上為數不多的溫柔都給了這兩個寶貝。

  姐弟倆迷迷瞪瞪甦醒，看著他的臉，兩人抱著他的手蹭了蹭。

  「爸爸……困……」

  「爸爸，什麼時候了，我好像餓了。」

  兩人睏倦得眯著眼，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又想睡去了。

  周梟:「晚上了，起來吧，爸爸給你們做好吃的。」

  ——

  葉阮阮很忙，葉星嶼每天晚上很晚才能見到她。

  有的時候他睡著了，媽媽都沒回來。

  他不想媽媽出門，可是奶奶說媽媽要搞事業，是在幹大事，他不能打擾。

  為此，小傢伙很是難過。

  他不能不聽話，不能阻攔媽媽。

  可能看他實在太可憐，江楚歌允許他每天看電視的時間多半個小時。

  「星星，今天你想看什麼？看動畫片嗎？」

  小傢伙拿過遙控器，「奶奶，我自己來。」

  以前他每次都是看動畫片的，她們家的電視平時沒人看，所以電視上永遠都是少兒頻道。

  可今天小傢伙決定看點別的。

  換著台，他看見了很多很多他從來沒看過的電視劇，眼睛一瞪一瞪的。

  忽然，他動作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