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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不死你休想進門

2024-10-03 08:19:32 作者: 是夜夜醬吖

  李氏遲遲沒發話,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

  因為對他們來講,柳淮安都親自發話了,這次我跟戴詩詩只能留一個。

  玉嬈也暗中慶幸沒出來站錯隊。

  戴詩詩更是依偎在柳淮安懷裡暗竊不已。

  柳淮安安撫著她,繼續說道:「反正我跟雪枝沒有夫妻之情,母親該答應兒子的要求才是。」

  誰知他剛說完,李氏就冷笑不止:「答應你什麼?」

  柳淮安有點沒反應過來,反問李氏:「難道母親不答應?」

  「我憑什麼答應?」李氏目光如炬地落在戴詩詩身上,恨不得把她身上刺個窟窿,繼續擲地有聲地說道:「我答應你休了太傅的女兒,轉娶風塵女子?」

  「我是年紀大了,可我還沒得失心瘋!」

  「你瞅瞅你說的那些混帳話,像話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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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名妓,休髮妻,你腦子進水了!!!」

  我本來還尋思和離的機會來,沒想到李氏這番話,不僅把我震傻眼了,就連柳淮安跟戴詩詩,還有玉嬈都傻眼了。

  整個前廳在場所有人員都跟著呆若木雞。

  畫面有點呆萌呆萌的。

  我率先回神,安撫完槐珠,來到李氏跟前跪下:「相爺說的是,既然我們沒有夫妻之情,老夫人就答應我們和離吧。」

  李氏一錘定音:「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你只不過是肚子不爭氣罷了,又不是犯了七出之條?」

  說著又對戴詩詩冷酷說道:「我不死,你休想過門兒,死了這條心吧。」

  最後對著柳淮安說:「你寵愛她可以,要名分不可能。我們相府家大業大也不是什麼菜瓜爛葉子都收,你們退下吧,我有點乏了。」

  我哭笑不得地望著她,敢情我還得感謝她的不離之恩唄?

  戴詩詩在旁邊慘白著臉跌坐在地上,尋思全完了。

  柳淮安沒轍,只好遂了李氏的意,吩咐福伯帶著婆子們把貼的窗花對聯全都撕了。

  玉嬈看了出好戲,也不由得跟著鬆了口氣。

  畢竟大家都沒撈到好處,她白白看了場好戲。

  此後,戴詩詩照舊住在梧桐院,她也明白了,李氏回來後她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才進門,她就吩咐玉嬈拿把剪刀來,當著她的面把珍藏的嫁衣剪了個稀巴爛。

  從懂事起,她就知道,找個肯為她贖身的大姥爺,是她這輩子天經地義的大事。

  小時候家裡姐妹眾多,條件又貧困,實在養不活,就把最標緻的那個賣到了青樓,來貼補家用。

  戴詩詩就是這樣,在十歲不到,正懵懵懂懂的年級,就被送到了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在她20歲那年,上天也算對她不薄,讓她遇到了柳淮安。

  不僅答應為她贖身,還給了她棲身之所,可除此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而她這輩子最大的執著就是能夠扶正,好借著對方洗盡鉛華,洗掉眾人在她身上的特殊目光。

  深夜,她縮在床上抱著剪得破爛不堪的嫁衣哭得眼淚都幹了。

  玉嬈不敢招惹她,天黑以後就上床睡覺了,只有在半夢半醒的時候,偶爾聽見幽怨如訴的嗚咽聲。

  我回到自己的瀟湘苑,照顧高燒不止的槐珠,我親自給她熬藥,餵藥,終於在半夜之際,燒退了。

  我鬆了口氣,畢竟在這醫療條件各種落後的地方,就算是場高燒也容易要人命。

  深夜,我單手撐著下顎昏昏欲睡,桌上的殘燭隨風搖曳,蠟淚滴在桌面凝固成團,槐珠強撐著身子下床,拿出大麾給我披上,我被驚醒了。

  見到她後,我揉了揉眼睛,拉著她問道:「你高燒才退怎麼不去床上歇著?」

  槐珠搖搖頭,啞著嗓子道:「我睡不著,倒是小姐在這裡打瞌睡,我又怎麼放得下心。」

  我打著哈欠拉她回到我床邊坐下:「那好,今晚我們一起睡,若是睡不著了,還能說會兒貼己話兒。」

  槐珠點頭。

  我把被子掀開,讓她到裡面去睡,我放下斗篷合著衣物睡在她旁邊,輕輕閉上雙眼。

  槐珠的話從我耳邊傳來:「經過這次的教訓奴婢明白了,以後少跟圖謀不軌的人打交道,小姐也是。」

  「最好對戴姑娘跟玉嬈她們敬而遠之,她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們若是再不懂得保護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她們害得掃地出門。」

  我睜開雙眼問她:「若是將來我真跟相爺和離了,你是跟我走,還是回太傅府?」

  槐珠聞言急眼了,拉著我問道:「小姐要走?上哪兒去?」

  我看她急成這樣,安撫道:「我說的是萬一,還沒想好呢。」

  槐珠還是不放心,緊貼著我執著說道:「不管小姐如何選擇,珠珠都堅定不移地站在小姐這邊,但求小姐到時候別撇下珠珠就行。」

  我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快睡吧傻丫頭。」

  在我細心照顧下,槐珠很快就好了,人也變得更加沉默了,只有跟我在私底下的時候,才會好點。

  因為玉嬈的事情,她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再也不似往日那般口無遮攔。

  可對我來講,也算是少了幾分樂趣。

  我更喜歡以前的珠珠,單純,率直,可愛,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可是放在這種環境裡,太過致命。

  我理解她的選擇,並包容。

  這天,我看天氣不錯,準備帶她去花園裡面走走,散散心。

  自從上次出門給柳淮安惹來頂莫須有的綠帽子後,我就被禁足了,沒他的允許不准擅自出門。

  所以只能在府里的後花園隨處逛逛。

  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容易添堵,去賞花賞草,換換心情也不錯。

  在槐珠的精心打扮下,我帶著她出門了。

  眼下春末夏初,氣候日漸炎熱,衣裳逐漸單薄,相府家眷,一個個膚白玉潤,衣袂飄飄的,再配上花園獨有的青山綠水,奼紫嫣紅,倒不失為人間美景。

  那後花園我跟槐珠鮮少過來,其規格也就比王府稍微小點,裡面的山石鳥獸應有盡有。

  我跟槐珠拿著蒲扇越過假山石,想朝石拱橋方向走去,據說那邊有幾隻孔雀,是柳淮安親自養的,刻意用來招待貴賓的。

  結果有婆子來喚,說老夫人有請。

  我問婆子,可知道是什麼事?

  婆子搖頭不知。

  我只好帶著槐珠從花園裡面抄近路,往李氏居住的養心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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