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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跟人一般見識

2024-10-03 08:18:58 作者: 是夜夜醬吖

  誰知那半老徐娘也不跟我客氣,上前就虛行一禮,然後神色肅穆地從上到下打量著我。

  這充滿殺氣的眼神我曾經在班主任身上見過!

  還沒來得及等我開口,對方就先發制人,圍著我團團轉的同時嘴裡跟竹筒倒豆子似的:「這位就是丞相夫人吧,生的是冰肌玉骨,貴氣天成,好標誌喲~」

  「瞅瞅這肌膚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晶瑩剔透,嬌嫩柔滑。」

  「康康這身段,婀娜多姿,丰神綽約。」

  「還有這眉眼,生的是碧眼盈波,含情脈脈,我一個婦人家都容易動了心,怪不得相爺恩寵得緊。」

  我尋思,不好,上來就瞎了眼的一頓夸,後面肯定還有下招!

  果然,開始對我的穿著打扮挑剔得一無是處。

  她說著開始用輕慢的眼神在我身上嘖嘖稱奇:「可惜啊,貴夫人的穿著打扮品味真的是遜人一籌。」

  

  「要知道京中同級別官員的夫人們,她們的行頭哪個不是經過我馮寶寶之手,端叫一個綺羅珠履,雍容華貴。」

  我繼續閉嘴,想看她究竟來幹嘛的。

  旁邊的柳淮安開始不耐煩了,他對老徐娘指示道:「耍一下寶就得了,你可曾記得自己身負重任?」

  馮寶寶笑得顛三倒四,滿頭的朱釵跟雲鬢霧靄都快散了:「相爺儘管放心,經過民婦巧奪天工的手藝,您就等著大開眼界吧。」

  她說著從懷裡掏出尺子對我一陣比劃,細到袖口,腰線,粗到對襟,衣擺,都給我量了個仔細徹底。

  還邊比劃邊念叨:「夫人也是好福氣,相爺一來就給夫人定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衣裳,其中還以京中最是時髦的款式為主。」

  「除此外還有除夕,新年,元宵的服飾也在預定中,聽說還有最新款的朱釵首飾。」

  「嘖嘖嘖,民婦伺候這麼多的官家夫人,還沒見過哪個夫人能受到如此殊榮,估計也就宮裡的娘娘們能跟夫人相匹配。」

  聽她說得津津有味,我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這柳淮安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他不是最寵愛戴詩詩嗎?怎麼突然整這麼多么蛾子?

  何況他這麼大張旗鼓地跟我置辦行頭,我無比擔心我之前拉攏戴詩詩的操作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憂傷望天,尋思書中劇情不是這樣的呀........

  難道我的出現改變了書中的情節走向?

  想到這裡我一個頭兩個大。

  柳淮安看著我喪著臉,又是忍不住咬牙切齒,直到馮寶寶收著定金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離開,才冷著臉教訓我:「我說你在外人面前好歹給我幾分薄面吧?全程哭喪著臉算什麼回事?難道本相寵愛你還寵錯了?」

  我眼珠一轉,決定見好就收:「沒錯,相爺沒錯!只是相爺突然大發神威又是為了哪般?難道是為了帶我進宮吃席?」

  柳淮安看到我就容易頭痛,決定不跟我這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只好拂袖而去,邊走邊道:「你別問了,到時候老老實實聽我安排。」

  好不容易都散了,我癱坐在椅子上鬆了口氣,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感覺累得夠嗆。

  我對槐珠吩咐:「珠珠啊,給我來杯普洱提提神。」

  「誒。」槐珠答應著伶俐著手去辦了。

  半個月轉瞬而至,也就是除夕前夕。

  進宮前一天,馮寶寶差著車夫跟帶來的丫鬟們把我定做的幾身衣裳送來了,還有在寶香坊定的胭脂水粉,琉璃閣送來的朱釵首飾。

  全部堆放在我的臥室里,一眼望去,金玉滿堂,閃瞎雙眼。

  所有丫鬟婆子們全都擠在門口湊熱鬧,風聲自然就傳到了戴詩詩的耳朵里。

  她在自己的院子裡坐立難安,最後決定跑過來瞧瞧。

  當她進門見著滿床鋪著的錦衣華服,從內搭的雪衫,到豆沙色的抹胸,還有鵝黃漸染橙黃繡花鳥富貴圖的絲棉質地對襟外衫,鑲著珍珠跟牡丹紋樣的寶靴,看上去珠光寶氣,錦繡繁麗,直教她暗中咬緊後牙槽。

  她盯著衣服酸溜溜說道:「沒想到相爺還真是對姐姐寵愛得緊,光手邊這身衣裳都價值不菲,更遑論還是時下最流行的漸染款,那是萬里挑一,鮮有人穿。」

  我望著滿床大同小異的款式,美則美矣太花里胡哨了,還有這滿室的朱釵簪花,耳墜,玉鐲。

  對著戴詩詩直接說道:「喜歡什麼自己挑,反正我也穿不完。」

  結果戴詩詩以為我在羞辱她,緊咬下唇,再三平熄怒氣,才對我冷笑道:「上次姐姐送我的肚兜我還珍藏著呢,哪裡還敢再要姐姐的東西?否則教相爺知道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她開始覺得我送她這些東西是有所圖謀,表面裝作大度對她不計前嫌,實則就是想挽回柳淮安的心,沒想到我是這樣工於心計的賤女人。

  而且她想來,就算我肯送她的東西,也定是我挑剩下的,頂好的早就讓槐珠鎖進柜子里了,哪裡還會讓她過眼?

  我見她一如既往地不識好歹,我也就不跟她一般見識,吩咐槐珠把東西都收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滿桌子的金銀玉石拿去置換少說也有黃金百兩,日後留著做啟動資金也未嘗不可,反正是柳淮安送的,不要白不要。

  後來我才聽槐珠說,戴詩詩沒少在柳淮安跟前哭訴,說自己的地位是如何的不公,既沒討到姨娘的名分,也沒像我這般禮物拿到手軟,還不如讓柳淮安打發回天香閣算了。

  為此柳淮安也沒做明確回應,只是含糊其辭,把她安撫住了,尋思年後再做決定。

  翌日,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就被槐珠從被窩裡拽出來,看著我睡眼惺忪,哈欠連天,又往我懷裡塞了個暖爐,然後任由我昏昏沉沉地坐在梳妝檯前為我著手打扮。

  旁邊兩個丫鬟端著托盤候著,一個放著的是那套鵝黃漸染的套裝,一個放著的是珠寶首飾,我跟前的桌面上還放著胭脂水粉。

  反正柳淮安是執意帶我出席,我也只好由著她們折騰,畢竟堂堂丞相夫人,進宮總不能太磕磣了不是?

  我後知後覺激靈一醒,問槐珠:「稍後進宮我是不是就能見到樊鳳楚?」

  槐珠一邊麻利地給我上妝,一邊回答:「據說五品以上都去,翰林修撰恰好在五品內,屬於及格線,不出意外,小姐能見到大小姐。」

  我對著模糊不清的銅鏡笑了笑:「那好,你給我整漂亮點,我要樊鳳楚那丫頭片子好看。」

  槐珠停下來問我:「我肯定會把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小姐為什麼要給她好看?」

  我睨了她一眼:「難道你忘了上次她在太傅府欺負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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