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看著天上，腦子裡開始浮現出他剛才說的那幅畫面。他在天上飛，我因為那條看不見的繩子，就被他拖著在天上飄。

  若是玄墨感覺我太重了，把繩子一解，我整個人就從那萬米的高空中掉了下來，那可不是蹦極玩刺激，掉下來我必死無疑。

  若是退一步，我不會掉下來，我被他這樣拖著飛，等到了目的地之後，我的胳膊也不能要了，估計不僅僅是脫臼那麼簡單，那麼長時間，我的胳膊都回不過血，那不得壞死了，得去截肢了嗎？

  這兩種可能，我都不能讓他帶著我飛，這個是要命的事。

  「那個我們還是坐飛機吧！我覺得那比較符合常理，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在天上飛，對主人也不好。」

  我努力控制情緒，壓下心頭緊張，把語調調整到正常，不讓他看出我其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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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是什麼？」玄墨問了一個很驚訝的問題，他對這個世界難道一無所知？

  「你，真沒見過飛機？」我試探地問道。

  「沒有！」他一點不以為然。我看到他的回答和臉上的表情，估計是他真不知道。

  「那個，我今天就帶你見識一下。但是在這之前我得先回家一趟，帶上我的東西，帶上錢。」

  我說得很誠懇，現在兜里一分錢也沒有，而且身份證和手機都放在外婆家。若是我現在這個樣子離開，那便是寸步難行。

  玄墨點點頭，這算是得到了他的首肯。

  我往村子裡走，想到還是會遇到那些令人討厭的村民，我就有些厭煩，但是我一定要回去的。

  「那個，我去村子，你不用先消失下嗎？」

  我看著玄墨還是和我在一起，我們都要到村口了，他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為什麼要離開！」

  「村子裡的人，會……」我說到這裡，立刻閉上了嘴，因為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何不讓玄墨跟著我去，那些村民曾經欺負過我，若是能在玄墨和村民之間挑起矛盾的話，讓玄墨給那些人點教訓也是好的。

  我並不是心惡，會想到這種事情，但是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做過哪些讓人寒心，讓人生厭的事情，就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好，那我們就去村子裡吧，你生活在水庫里那麼久了，估計都沒和村子裡的鄰居打過招呼吧？」

  我此時還有些興奮，有點躍躍欲試，腳步顯得輕快了很多。

  當我走進村子裡時，村民看到了我。也是那些人，是他們親自將我扔進河裡的，所以他們根本不信我還能活著回來。

  現在他們看到了我，這個人就大叫了起來。

  「有鬼啊，鬧鬼了！」之後這個人開始瘋狂地大喊著，看到他的表現，我心情很舒暢。

  「看來你在這裡並不受歡迎啊？」玄墨和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在懟我，欺負我這便是他源源不斷的動力。

  「彼此，彼此吧！」我也回了他一句，沒讓他的話壓下來，也沒有讓他占到一星半點的便宜。

  他拋給了我一記冷眸，便不再理會我。

  我在前面走，那些看到我的村民都和剛才那一位沒有太大的區別。他們癲狂地大叫著，很快村子裡就開始聚集起了人來。

  連村長也到了，村長看到我時，他也是一愣。明明那天他就在岸上清清楚楚看到我已經被沉入水庫中，正常人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但這回我怎麼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荊寧，你是人，還是鬼？」他瞪大眼睛看著我。

  眾人都不敢靠近我，看到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顯出怯懦的神情，我反而還有些幸災樂禍，但是這種程度地遠遠不夠，他們對我那麼殘忍，我將十倍百倍地奉還給他們。

  「我已經是鬼了，是你們把我親手沉塘的，你們在場的每個人不都有眼睛，也不是瞎子，幾十隻眼睛，不都看得清清楚楚嗎？難道你們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

  我故意這樣說，為了就是讓他們對我畏懼。

  「荊寧，她不應該是活著的，她，她一定是鬼。」村長伸出手指著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恐懼。

  他這話一說，那些人便又退後了一些，更有膽小的人已經逃了。

  我尋找這個人群中最想要見到的身影，當我發現李嬸子就在這裡時，她轉身也要同那些人一起逃跑。

  「李嬸子，你著什麼急，我們還沒敘敘舊呢，還有一些話沒聊呢？」

  聽到我這樣喊她，她更是一刻也不想留下來，急匆匆地就要逃。

  我從地上拾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憑藉我百步穿楊的手法我瞄準李嬸子的下盤扔了過去。

  「哎呦！」她被石頭打到摔在了地上。

  她還沒意識到這是被石頭幸運地砸到，以為是被我這個女鬼給打了。

  「求求你不要殺我。」李嬸子動作還是很迅速爬起來，轉身就給我連續磕著頭。

  「你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慢悠悠走到她的身邊，看著這個東西，匍匐在地上搖尾乞憐。

  李嬸子還是不停地做著這個動作，若是換作別人，我可能動了惻隱之心，可如今看到她那樣，我倒是很平淡。

  我剛回到村子時，她就開始針對我，這次我出事，還有她的推手。

  「村長兒子是不是你殺的？」我直接用手扼住李嬸子的脖子，就和玄墨經常這樣對我一樣。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的聲音帶著一些嘶啞，還帶著一些膽怯。

  此時村長也瞪大眼睛盯著她，他那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這是啥意義？」

  村長此時看我的眼神，並不是害怕，他一臉焦急的樣子，就想馬上得到結果，兒子的死還是他最為牽掛的。

  我沒理會村長，他就是眼瞎心盲之人。

  我看出李嬸子是被我嚇得不輕，她微微張開嘴，答案就要說出口了。

  她要還我公道了，我正期盼著，等的就是這一刻。

  「荊寧不是鬼，她還有影子！」

  驟然人群中，傳來了這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