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簡單粗暴

2024-10-03 05:18:53 作者: 吃貨必備

  「好像……沒有。她死之前,哪能想到,有一天許家會被搞垮,我哥捲走巨額貸款,還跑到了這家餐廳。」

  鍾嫿言頹然地坐在地上,聽著機關又停了下來。

  毫無規律可言。

  她有些疲憊地目光忽然落到了地上那張紙上。

  天道分為四十九道,只差了一條輪迴道,寓意萬事皆有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

  輪迴道……

  這機關又轉回了原點,他們並沒有發現一道暗門,幾乎就困在了這來來回回的旋轉裡面。

  鍾嫿言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她的身影很瘦,但卻骨架子透出一絲烈氣。左顧右盼地慢慢走到了棺材圍住的中央,然後半眯著眼睛抬頭。

  忽然,發現明明黑暗的屋子裡,竟然頭頂能看見一絲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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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在乾涸的沙漠裡面看見了一處水源。有些激動地喊道。

  「許褚印!把所有燈給吹滅。」

  他連忙將所有的燈都給吹滅了,手機的照明功能給關閉。

  兩個人就抬頭看著那點亮光,直到那抹光越來越亮,從原本的白色,成了熾熱的紅色。那不像是普通的紅光,看起來倒像是一團火焰在灰塵粒子裡,在一道道木頭遮蓋下,奔著他們的位置襲來。

  天搖地動的一聲炸響!

  天花板的灰符文紙都抖落了下來,他們兩個眼睛裡都落滿了灰。連忙歡呼雀躍地躲到了角落裡。要換成從前,可能就是害怕,但現在的情況,喜動不喜靜。有動靜總比沒有動靜好。

  「剛剛那個好像不是光,是有人在試圖炸開一道出口,媽的,這種發瘋的行為,也就許堯川和傅宴延能幹得出來!」

  鍾嫿言嘴角上揚,然後拉著男人的袖口,「別罵了,他們這次終於瘋對了地方。不過,我有點擔心,他們要是炸不准位置……」

  「怕什麼,至少還有一線生機。不然,我們也就苟且偷生幾天,成了一個餓死鬼。」

  鍾嫿言想起如果讓她活活餓死,那得痛苦啊,如果是被炸死那應該還不痛一點。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和火有仇,總不能每次都死在火里。

  他默默抓緊了她的手。

  許褚印忽然也覺得自己蠻青春浪漫的。他現在只希望,死也是能和小美人魚一起。

  年輕熱血的時候,總是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總是面對死亡的時候,看見愛情,也能在恐懼的灰燼中開出花來。

  許褚印想起來那首她表演過的《南柯夢》。

  那段詞和旋律,他記了好久,在動盪不安,灰塵撲撲的房間裡。

  他低聲唱著《南柯夢》崑曲裡面的詞。

  「諸色皆空,萬法唯識。盡吾生有盡供無盡,普度的無情似有情。人間君臣眷屬,螻蟻何殊;一切苦樂興衰,南柯無二。長夢不多時,短夢無碑記。笑空花眼角無根系,夢境將人殢……」

  鍾嫿言側目,這是她第一天在京府大學表演唱的崑曲。

  崑曲的聲音搖搖欲墜,在這樣陰森幽暗的房間裡,愈加厚重而淒涼。

  他卻唱得青澀而濃郁,有點害羞,又有點小壞。

  ——

  一個小時前。

  竹林裡面,清風徐來。

  傅宴延黑色的唐服站在那宛如不容褻瀆的天之驕子。剛剛踏進在閣院竹林里,隨著一聲頗有些風聲的尖叫,他心裡一緊,手輕輕用力,那扳弄揉搓的佛珠便盡數斷開,一顆顆落到了地上。抬頭之時,他眼底便是腥風血雨。

  助理在旁邊暗叫不好,只是跑去查看情況後,顫顫巍巍地說。

  「夫人和僱傭兵,消失了,在旁邊的房間裡。」

  傅宴延冷笑一聲,這一聲真是要人命了。

  他用板鞋用力踢開了竹林里閣院的門,那門雖然開了,但也損壞了不少。

  直接大步跨進最裡面的房間,還未等那男人和女人相互纏繞連綿不絕,濃情蜜意的時候,他隨意抽出牆上的一把刀,風過刀柄,尖刃寒意,左手反手就是給了那個嬌柔女人一巴掌。

  女人驚呼一聲,而後直接摔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她的淚珠子源源不斷的往下墜。牙齒都打掉了兩顆,一張嘴就是血慢慢往下滴。

  後面的助理帶人直接按住了女人,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

  傅宴延一手按住男人的脖子,修長有力的膝蓋死死壓在他的下體,鋒利的刀只要輕輕一動,就能要了他的命。

  「嗯……」他下意識悶哼了一聲。

  許堯川大汗淋漓,興趣將至的時候,就這樣被人卡得這麼用力,他真的會瘋。

  但看著脖子上面的寒刃,後面黑壓壓拿著武器的僱傭兵,他泄氣了直接躺在了沙發上,頭筋突突的跳,這要是換成別人,非得弄死才消氣。但偏偏是這位大爺。許堯川躺著毫無脾氣地問。

  「怎麼了?我是哪又惹到您了?三天兩頭往我這跑。」

  「剛剛,我的夫人從你這餐廳消失了。」

  「媽的,不可能,她不知道擱在哪,和你玩躲貓貓呢。你千萬不要殃及池魚。」

  傅宴延淺淺笑一聲,然後膝蓋用力,那刀直接擠進了男人的肉里,本就無肉的凌寒骨,現在被這麼一搞,許堯川仰頭悶哼出聲。他剛剛想起身反抗,但乜眼看見了外面的陣仗,又泄了氣。

  「你她媽的又發什麼瘋!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真要搞那個小女孩,我還毫無防備地和女人在這干,老子是吊兒郎當,但還沒有這麼傻!」

  助理接過後面遞來的電腦,戴上白手套,將電腦放到他面前。

  監控攝像頭裡面,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見,那房間裡面的紅木地板上活生生地裂開了一條縫隙,旁邊從黑暗裡面走出來的少年一把將人一起推進來旁邊的暗門裡。那紅木地板掉下去的僱傭兵不知所蹤。

  「我靠,這什麼玩意?我記得那個房間,沒有攝像頭啊!」

  傅宴延將刀慢慢在他脖子上摩挲,而後,輕輕地說,「那天,我走之前,給你的餐廳全都安了。」

  許堯川嘴角抽搐,感覺到脖子又冷,又疼,下面的肉扯得疼。

  「我不怪你。安就安吧,誰能比你窺視欲強啊。但是我給你發誓,我真不知道這餐廳還有這種構造。這家餐廳我才來多久?這本來就不是我修建的,我壓根不知道。」

  「那我現在去炸了它。」

  傅宴延雲淡風輕,簡單粗暴的一句話,不像是在徵求他的同意。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只有眉毛挑了挑。像是在隨便說去哪吃飯這麼平常。

  「炸個毛線啊,我弟還在裡面呢,我弟要是被炸死了,你賠我一個?」

  「炸死你弟,我正有此意。」

  許堯川忽然就激動了,他直接把脖子抵在刀上,那雙薄情丹鳳眼終於能看見一絲人情味。他的舌頭抵著下顎,風流不羈,又是情緒上頭,不顧死活的一天。

  「不行!你有種!就試試!」

  「呵,試試就試試。」

  許堯川氣不打一處來,他顧不得脖子慢慢滲透出血。

  「萬一,李妍言也出事怎麼辦,她要是被炸死了,你……」

  還沒等講完話,就聽見男人無比自信篤定的一句話。

  「我不會讓她死的。但是,你和你弟,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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