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抽象風格

2024-10-03 05:18:14 作者: 吃貨必備

  但是,他的身影還是若有若無地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大抵是由於氣質過於冷傲,身上是明顯的燒香味。

  鍾嫿言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見手錶指針過去十幾分鐘後,正準備仰頭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二樓位置,有一位穿著白色T恤,球鞋,戴著鴨舌帽扣著口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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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嫿言有些看不清,但她總覺得這身材氣質,很像一個人……

  男人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還特地將手架在欄杆上,而他手上的手錶閃著若隱若現的光澤。

  鍾嫿言可能看不出他是誰,但是那塊手錶很熟悉。

  在幾個月前,和許鳶的打鬥中,第一次見到許褚印的時候,他手上戴著那塊假表形狀一模一樣。

  男人還故意指了指手上的手錶。

  「呵。」傅宴延突如其來的冷聲,拉回來鍾嫿言的注意力,顯然旁邊清冷的男人就算沒有抬頭,好似都知道全部情況。

  「阿嫿,不專心,莫非是看見熟人了?」

  她半眯著眼,很神奇,總是發生任何的事情,傅宴延總是能敏銳的察覺。

  她夾在中間有些隱隱約約的不適。

  因為她的不回應,讓傅宴延險些沒有控制住脾氣,但每次又得忍著。他的手開始緩緩划過手腕的佛珠。

  他從曾經的無欲無求,寡淡處之,到了現在貪婪自私,越來越想要全部,她全部的關注,她全部的目光。

  會場最前面的位置坐著來自不同地區的評委,他們嚴謹地上前觀看著每一副畫,然後商討後在本子打分,遇到複雜極具獨特性的畫作,他們會徵求全場參賽者共同的評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天才。

  顯然,即二輪以來,唯一一副極具獨特性的畫作,就出自她之手。

  當三十副畫同時被搬上台,一副副拉下幕布的時候,那最左邊的畫瞬間吸引了評委的注意。

  畫作是半素描加上半黑色顏料,看起來卻絲毫不混濁。宛如在黑色煙霧繚繞里,在黑色紗裙里,女人側面坐在椅子上。非常簡單平淡的場景,但令人難以捉摸的是,這畫上女人畫得並不協調,甚至很抽象,她的腳與地完全分離,就像被人切割成一塊塊再胡亂塞到一起。但詭異的是,這副畫的整個布局,甚至線條都如機器般工整,像玻璃面一樣,沒有一點點的不平整,連那渲染整個畫紙的素描都暈染的顆顆粒粒光滑。

  幾個評委瞬間有些頭疼,一直圍繞在那副畫整整十幾分鐘。

  這時候,在畫者席位後面,有位尖銳的女生,說話陰陽怪氣。

  「怎麼這麼爛的畫也能晉級啊,這畫不僅僅毫無生機,像個機器人,還完全亂無章法,甚至畫素描就畫素描,怎麼還加上了黑色的磨水,取個題目還叫《無》,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至從這個女生批判性地講話之後,所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的確,這畫的畫者在現場嗎?能解釋一下嗎?」

  「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哪國的畫法?」

  「能晉級的都有些能力,這畫總不能是亂畫,定有深意。」

  鍾嫿言見周圍眾說紛紜,她緩緩走上台,不緊不慢,擲地有聲。

  「藝術的形式有很多種,今天,這副畫作是非客觀的體驗,一種純粹的感覺至上帶來的快樂。我將所有的步驟都去繁為簡,將所有通過眼睛感覺到的視覺都去掉了,更加注重純粹的感覺。

  這種脫離客觀而迎合世界奧妙磁場。就像夜晚月亮映到湖水裡,它碎成了一塊塊,但卻在水面的平整中超脫世俗。它比懸掛的月亮更加楚楚動人。也許,客觀所展現出來的視覺,並不能讓我們真正的理解美感。真正的美術,應該是來自於內心,而非視覺。

  真正的美術應該是包容萬物,包容所有曲線的扭曲,而非是單一的標準與線條。真正的美術是虛無,我們手裡的筆,我們手裡的紙,本身就是美術。

  當我們回歸純粹,便像畫中的女人,四顧張望,支離破碎,甚至陷入沉思回憶,這是抽象的曲線。而世界又有平整的一套規律,就像在工整無比的線條。這才是至上的美術。來自於我們的內心,來自這個地球每一寸空氣,來自每一張紙。」

  她的聲音緩緩道來,氣質不凡,近乎將身上黑色的美麗,嚴謹,極端,神秘等展現的淋漓盡致。

  鍾嫿言話音剛落的瞬間,引發了全場的掌聲。

  評委也開始商量。

  「我們起先並沒有往這方面注意,如果她的畫法無限於接近非客觀至上感覺極簡抽象風格,那也是有一些前輩的優秀作品。」

  「的確,這畫如果朝這個方向看的話,的確是有些天賦的,很難有人能將抽象和極簡給融合了。」

  「我更傾向於她是很有能力經驗天賦的,你們看她處理的畫布,太細膩了,而且給人很隨性。剛剛我們的猶豫點在於,這副畫並沒有揣度出寓意,讓我們這這兩幅畫中產生了猶豫。」

  「我已經做好了決定,我剛剛被她的講解打動了,我做為中國人,我百分之百保證,這畫真心很難得。而且,她的立意其實在這副畫裡是能立住的。」

  全場幾乎肅靜了十分鐘,然後,澳勐這邊的知名美術教授開口。

  「《無》李妍言,晉級!」

  全場譁然,但又覺得情理之中,很矛盾的感覺。他們大多數都在關注女人的氣質長相,這一群看起來隨性長相普通的畫者裡面,她實在長得過於優秀了。

  加之剛剛的講解,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傅宴延嘴角微微上揚,頗有些驕傲的模樣,如果不是怕引起沒必要的人群涌動,他估計早就取下口罩了。

  長期的居安思危,蟄伏謀劃,讓他不得不將心愛的東西藏掩實一點,避免很多窮途末路之徒,來策劃綁架。這種事情在澳勐這邊上流社會還不算罕見。

  「傅總,剛剛那個在後面唱反調的女人,就是昨天安排微型攝像頭剽竊作品的畫者。」

  助理思考過後,又小聲吐槽了一句。

  「怪不得,剛剛她唱反調呢,我們把她資格給撤了,她估計特地來現場搞亂的。不過,她估計不知道是您的決定,不然,她爹媽得把她拉回去關禁閉。她們家的生意,長期都是靠著我們原始股投資公司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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