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你就該滾遠點

  司空檀探頭，想往休息室內看，靳司明閃身擋住了她的視線。

  「有事？」

  他挑眉，夾雜些許不耐煩。

  

  司空檀往後一縮，「我擔心你，這麼久在裡面沒動靜，想看看。」

  裡頭的顧瀲聽的心驚膽戰，要是司空檀走進來就會看見她和靳司明……

  靳司明伸手作出請的動作：「我很好，司空小姐請回吧。」

  司空檀見他有意隱藏，也不戳破，將食盒交到了他手中走了。

  剛才她明明聽見了顧瀲的手機響了。

  靳司明關上門，將食盒放在桌上，「她走了。」

  顧瀲忙穿好衣服，道：「我也回去了，待久了不太好。」

  靳司明攏了攏她的髮絲，親昵地將她拉進懷裡：「怎麼不太好？顧小姐剛剛明明很喜歡。」

  顧瀲臉一下就紅了。

  她嗔怪兩句，收拾好自己走了。

  再待在外面的休息室，指不定靳司明公司里的人會怎麼說，總歸是有些做賊心虛。

  令顧瀲意外的是，司空檀並沒有走。

  她一下樓就看見了司空檀。

  司空檀走來笑道：「真巧，顧小姐。」

  叫她稱呼時意味深長。

  「司空小姐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有項目想聊聊，顧小姐有興趣？」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顧瀲沒有拒絕的資格。何況，以司空檀的家世，捏死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二人選擇了一間咖啡廳。

  司空檀攪動咖啡，漫不經心地問：「不知道顧小姐和司明認識多久了。」

  「幾個月。」

  司空檀挑眉，有些意外：「幾個月就能讓他對你形影不離了。」

  顧瀲笑笑，沒搭話，抿了抿咖啡。

  「苦嗎？」司空檀突然抬頭問她。

  顧瀲一愣，隨即點頭：「比起美式，拿鐵甜很多。」

  司空檀的笑頓時一僵，捏著勺子的手猛的發緊。

  不過半響，她又恢復雲淡風輕的模樣。

  「聽說顧小姐之前和靳隨安快訂婚了？」

  顧瀲皺了皺眉，靳隨安這人令她從心裡便發出噁心，答時也是漫不經心。

  「取消了。」

  罷了，她看了一眼腕錶：「司空小姐有話直說吧，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司空檀請自己喝咖啡，卻避而不談項目，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沒必要浪費和她耗著。

  至於他們之間的事，顧瀲更是一點也不想摻合。

  司空檀慢悠悠地把玩咖啡勺，眼底閃過陰冷，靜靜地看向顧瀲。

  「我和靳司明是要聯姻的，顧小姐知道嗎？」

  「知道。」

  「那你就該滾遠點。」司空檀滿眼怒意。

  「什麼？」顧瀲愣了愣，又覺得好笑：「司空小姐未免是說笑，我和靳總是合作關係，有些接觸是難免的。」

  司空檀突然站起來，全然沒有之前的落落大方，轉而替代的是掩藏不住的不屑。

  「你以為你和靳司明什麼關係我不知道嗎？他從來沒對別人那樣，只有你，讓他和爺爺翻臉，把我置之在外。他對你是不同的，顧瀲，你沒發現嗎？」

  這番話如同驚雷劃破天際，無情地掀開顧瀲極力想要掩藏的事情。

  她一直告訴自己，與靳司明不過是逢場作戲。

  不必當真。

  如今，她辛辛苦苦織好的網被司空檀撕裂了。

  一種怪異難受的感情從心底升起，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

  「司空小姐想要我做什麼？」說話時，顧瀲的聲音都在發顫。

  「我不知道你對他是不是真有感情，但我希望你可以離他遠點。」

  顧瀲開口要拒絕。

  司空檀直接給她當頭一棒。

  「你和我們是不同的，顧瀲，你還不明白嗎？」司空檀如一個勝利者在炫耀：「你配不上靳司明，只有我，我才是適合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我們之間的差距，你自己也很清楚吧？」

  顧瀲攪動咖啡的手頓住，溢滿的咖啡順著杯口一點點蔓延在桌面。

  如果她心底，那點微不足道的尊嚴被司空檀狠狠地踐踏。

  良久，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沖司空檀笑道：「司空小姐說的也許是事實，但可能你的方向也錯了。」

  她走到司空檀面前，「會不會，待在靳司明身邊的人也不會是我。」

  「砰！」

  什麼東西在司空檀的大腦炸開了。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見到她的反應，顧瀲心裡暢快極了。

  如今，每個人都能過來踩自己一腳，踐踏她的尊嚴，指責自己的出生。

  可她不願意。

  她不想和過去一樣讓人踩著自己的骨頭爬上巔峰。

  上巔峰的那個人，應該是她！

  司空檀也許說對了，靳司明確實對自己很感興趣。

  可他這樣的人，興趣又能抵得了幾時？

  出了咖啡廳，身子爽快不少。

  忽地，助理打來電話，讓她回去找靳司明。

  顧瀲揉了揉眉頭，嘆了口氣，又恢復了平日裡惹人憐愛的模樣。

  見到她來，靳司明不由分說便將她拉到沙發上，眉眼染上慍怒。

  「司空檀找過你了？」

  顧瀲詫異：「靳總怎麼知道？」

  靳司明把通話記錄拿給她看，就在前十分鐘，司空檀打來電話，說顧瀲約自己去咖啡廳，還將自己潑的都是咖啡。

  顧瀲聽完，只剩下無言。

  「所以呢，靳總找我來是為自己的聯姻對象出氣？」

  靳司明打開電腦推到她面前：「自己看吧。」

  電腦顯示：司空檀明面是司空家的千金小姐，實際操作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合上電腦，靳司明說：「這人很危險，你離她遠一點。」

  他也是不久前得到消息，司空檀回國不是學習結束，而是因為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必須回來。

  「那她到底是做了什麼？」顧瀲有些害怕，能讓靳司明都忌憚的人，想來手段不低。

  靳司明皺眉，搖頭，「還查不出來，我已經派人在加速了。」

  於顧瀲而言，於靳司明而言，司空檀都是一個危險人物，時刻埋藏的炸彈。

  顧瀲撫了撫心臟位置，萌生後怕，如果司空檀因為自己不願意離開靳司明報復自己怎麼辦？

  那樣，誰來把媽媽從靳氏醫院裡救出來？

  思及此，顧瀲猛的抓起沙發，心底湧起膽怯。

  要因為司空檀放棄所有的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