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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權勢u0026風雨欲來

2024-10-12 20:31:42 作者: 長寧

  薛寧後退半步的動作突兀又合乎情理。

  氣氛詭異地靜了靜。

  姜杳:「……」

  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戚宴嗤笑一聲,就覺得薛寧有時候也挺逗的。

  

  薛寧渾然不覺眾人詭異的目光,頂著殷煊冷得要殺人的眼神,直接從戚宴身後帶走姜杳,「姐姐,站過來點,要是打起來了,你那邊不安全。」

  殷煊不可能真打。

  他已經不是衝動的年紀了。

  動怒了,會有手下的人解決,他只需要看著就好。

  更何況——

  他還真打不過戚宴。

  雖然殷煊自己不覺得。

  少年正是精力旺盛的巔峰,而殷煊,即便有鍛鍊的習慣,但精力和體力早已經大不如從前。

  換句話來說,就是力不從心了。

  戚宴不耐煩地掀了掀眼皮。

  這死人在磨蹭什麼?

  殷煊直接給聯邦警局打去電話,「嗯,有事需要你們處理一下,儘快。」

  聽不見電話那邊說了什麼,殷煊掛斷電話。

  他高高在上地看向戚宴,「有時候,權勢的確是好東西。只有小孩子才會玩動手打架的過家家遊戲,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驀地,男人一聲嗤笑打破寂靜的氛圍。

  「殷先生也只會以權勢壓人了。」男人浪蕩多情的聲調似優雅醇厚的大提琴,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殷煊皺了皺眉,抬頭看向聲源處。

  只見暗處走來兩個身高腿長的男人。

  容貌是如出一轍的俊美無雙。

  一個浪蕩,一個撩人。

  謝之席,傅昀塵。

  謝之席淡淡微笑,「我這個人什麼都缺,唯獨不缺錢和一樣東西,不巧的是,殷先生說的權勢,我最不缺。」

  敢在他的地盤上欺負姜杳,還真是活膩歪了。

  謝之席簡直要壓不住心底的火氣。

  他只是想想,就恨不得把殷煊整個人摁在地上捶!

  戚宴:「……」

  被搶先了。

  傅昀塵漫不經心抬了抬眉梢,看都不看殷煊一眼,漆黑的眸子動了動,桃花眼準確無誤地落在姜杳身上。

  上下打量一眼。

  嘴唇腫了。

  傅昀塵唇角笑意微微收斂,平靜散漫的神情頓時有種風雨欲來的毛骨悚然之感,「來哥哥這裡。」

  他微微側了側頭。

  酒吧走廊本就不寬敞,男人們又都是身高腿長的,隨著傅昀塵和謝之席的加入,走廊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擁擠了許多。

  夜場,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時候。

  眾人紛紛忍不住看過去。

  「最中間那個穿黑色衛衣的少年好他媽帥啊——」

  「我喜歡藍頭髮的。」

  「新來的那兩個男人才帥呢,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又有清爽乾淨的少年感!」

  「我喜歡那個小姐姐,誰都別跟我搶,好漂亮嗚嗚嗚,你們說的那幾個男人都配不上她好不好!」

  酒吧老闆看著安靜的吧檯陷入了沉思,「……」

  有點慌。

  安靜得不像是酒吧了。

  姜杳慢吞吞眨了眨眼,察覺到某種危險的意味。

  來自傅昀塵。

  可她一向不怕他。

  如果這危險來自傅昀塵,似乎也沒什麼危險可言了。

  姜杳緩慢靠近男人,步調放得很慢很慢,慢吞吞的,傅昀塵也不著急。

  桃花眼低撇,一動不動靜靜凝著姜杳的臉。

  少女皮膚是欺霜賽雪似的白淨細膩,細看也尋不到一絲瑕疵,像是一件完美得令人忍不住占有的工藝品。

  烏髮瓊鼻,黛眉紅唇。

  一雙彎彎的眉,圓潤無辜的貓瞳,透著近乎殘忍的溫柔意味。

  她很漂亮。

  她被群狼環伺。

  美貌似乎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

  男人們瘋狂地愛上了她,可她這麼柔弱,她這麼無辜——

  被覬覦不是她的錯。

  都是這些男人們的錯。

  雖然,傅昀塵比誰都清楚,站在他眼前的少女,是個玩弄人心的好手,天生的騙子。

  可是他沒辦法責怪她。

  傅昀塵嘴角仍然挑著上揚的弧度,只是眼底卻是刺骨的,寒冰一樣的冷。

  姜杳在男人一臂之外站定。

  「怎麼,離哥哥這麼遠,是怕哥哥吃了你?」傅昀塵甚至還很閒情逸緻地調笑,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分別。

  可姜杳敏銳地察覺到了男人身上一絲與平常不同的氣息。

  危險的,克制的,暴怒的。

  姜杳慢吞吞抿了抿唇。

  「嘴唇是怎麼了?」傅昀塵溫柔地勾了勾唇,指腹慢條斯理地揉了揉少女的唇肉,「蚊子咬的?疼不疼?」

  姜杳:「……」

  「現在是深秋。」姜杳道,「快到冬天了。」

  傅昀塵「嗯」了聲,「你想告訴哥哥,現在已經沒有蚊子了是麼?」

  明明已經幫她找好了藉口。

  男人無奈嘆氣,「那哥哥換一個問題,哪個野狗咬的?」

  戚宴,還是殷煊?

  看殷煊陰沉的臉色,大概就是戚宴了。

  傅昀塵微微翹了翹嘴唇,眼底沒有星點笑意,冰冷森寒。

  「杳杳是不是也要適當地怕一怕哥哥?」傅昀塵頓了頓,語氣古怪,「不然這樣的話,哥哥會有點沒面子。」

  她不怕他。

  所以他似乎連生氣這樣的負面情緒都不該有。

  有點難辦。

  傅昀塵低垂眉眼,濃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漆黑的瞳仁微光明滅。

  男人微微歪了歪腦袋,漫不經心對上戚宴投來的視線。傅昀塵嘴邊的笑意徹底隱去,薄唇翕動,隱約能辨出四個字。

  ——賤狗骨頭。

  侮辱意味極濃。

  這不該是傅昀塵能說出的話。

  但他已經在暴怒邊緣了。溫柔斯文的表象下是一頭理智盡喪的野獸,亟待撕破偽裝,露出冰冷刺骨的獠牙。

  戚宴卻笑了。

  能觸怒傅昀塵,倒是難得。

  少年桃花眼倦怠地低闔,被罵了也不惱,總歸他是嘗到甜頭的那個。總要做出大度的姿態。

  刺繡長裙襯的少女膚白貌美,裊裊娜娜,抬眼間便是天生的明淨貴氣。

  只是很礙眼,肩上的衝鋒衣外套,明顯是男人的款式。

  傅昀塵一把撕開外套,肩上驟然一輕,冰冷的空氣還沒來得及侵席,肩上就多了一件白色貂絨披肩。

  「穿這個,暖和。」

  他微微一笑,「至於這個——」

  傅昀塵瞥了眼手裡的衝鋒衣外套,遞給姜杳,「杳杳拿去還了,我們不欠別人的。」

  一句我們,一句別人。

  瞬間將戚宴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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