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外發展

  「怎麼樣？」趙雪婷迅速湊上前，驚訝道，「江應星說你去查看情況了，沒看出來呀，你還能這麼勇敢？」

  田甜頓了頓，黑暗中她吞咽口水的聲音異常清晰：「他們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左側樓梯，右側只有一個人。」

  「這樣嗎？」趙雪婷一把拉住田甜胳膊，「那你跟我走右側。」

  江應星：「……」趙雪婷的心眼子，甚至不加掩飾。

  左側人多，被抓住的風險就最大，右側只有一個人，能逃脫的機會就越大。

  廁所在四樓左側走廊深處，但鐵柵欄也被打開了的話，就等於在整條走廊的中間，沒什麼大影響。

  趙雪婷也可以將田甜推給黑衣人，幫助自己得到逃脫之機。

  江應星不得不信，可能趙雪婷聽見了支線任務的播報音。

  田甜忽然用力掙脫了趙雪婷的手，前所有的鼓起勇氣，但語氣還是很虛：「不行，我要和江姐姐一起。」

  趙雪婷怔愣了兩秒鐘，緊接著黑暗中傳來清晰的巴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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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看不見，她那隻完好的手，也能順利甩田甜一耳光：「翅膀硬了吧你？！」

  江應星循著聲源，立馬將田甜拉到自己身邊，順著她的脖子摸上她的臉。

  田甜：「嘶……」

  腫得很厲害，趙雪婷這次力氣用得十分重。

  江應星再也難掩怒意：「你幹什麼！」

  「呦，第二個懦弱鬼會發聲了？」趙雪婷輕嗤。

  無人能看見江應星的臉色，滿是戾氣，眼中的怒意幾乎溢了出來。

  骨子壓了二十多年的怒火，在黑暗無可遏制地發泄出來。

  江應星：「你憑什麼為我們兩個做決定？三個人一起走右側有何不可？」

  雖然如果驚動了右側的人，左側人可能會立馬跑過來，無人牽制左側，她們有可能都逃不掉。

  但只要小心謹慎一些，在左側人到來之前，率先衝進廁所里，也不是沒有機會。

  趙雪婷冷笑一聲：「我們走同一側，就一個人都逃不掉！」

  「江應星，你應該很缺錢吧？你放心，把你家的地址給我，等我出去以後，會給你家打很多很多的錢。」

  「別墅？豪車？只要我張張嘴，我爸都會給我。」

  「還有田甜，你也不用擔心你爸的治療費，都由我們家來出。」

  她口口聲聲中。

  江應星想起記憶里那個瘦高，總是滿臉兇相的男人，還有他身後抱著胳膊挑撥離間的女人，以及用蔑視的目光瞧著自己的小弟。

  在那個家中，自己就像不被招待的親戚家的小孩，就連吃飯都要看人眼色，只能夾自己面前的小菜。

  這樣的家人。

  給他們別墅？

  豪車？

  「哈哈哈。」江應星笑了聲，多虧了趙雪婷提醒她，自己要好好活下去，不然為了他們這一家人，付出自己的生命，該有多冤啊。

  趙雪婷和田甜聽見江應星的笑聲，紛紛看向她的位置。

  接觸這段時間，江應星平時總是沉默寡言，就像一台沒有情緒的機器，任何時候都能理智權衡。

  短短一促的笑，裡面似乎夾雜了壓制不住的狂風暴雨，似從一台燒開的茶壺蓋子邊緣，拼命溢了出來。

  ……有點滲人。

  江應星：「好啊，那就分兩邊走，你想走右側，我們從左側走。」

  趙雪婷一怔：「可以，這可是你說的，如果出了什麼事，可別怪在我身上……當然，如果出了事，你也沒機會怪我了！」

  江應星冷靜下來：「一樓的走廊里沒有人，等會咱們分別走到樓梯口再一起上去，要保證兩側同時見到黑衣人。」

  趙雪婷：「必須的，我還怕你們耍詐呢，可不能等我出現了你們還沒出現，要是左側的黑衣人也跑過去抓我，我就大喊，告訴他們你兩的位置！」

  江應星：「可以。」

  三個人拉開門，藉助一樓大廳的光芒，分別走向左右兩側的樓梯口。

  等和趙雪婷距離拉開的遠了，藉助光芒，田甜看見江應星黑沉如水的臉色。

  田甜：「江姐姐……你不要因為……」

  「我沒有因為你。」江應星堵住她的話，心裡對家人的吐槽，到了嘴邊，又習慣性地壓下去。

  她恪守規則，又小心謹慎。

  田甜自顧自擔憂著：「可是……江姐姐都不爭取一下嗎？左側樓梯那麼多人……」

  江應星猛地停住腳步，閉眼緩神，將情緒壓下去，回頭重重囑咐田甜：「等下看見黑衣人，我會拖住他們，你盡力往廁所里跑。」

  田甜滿眼震驚：「江姐姐你……」

  江應星：「怎麼了？」

  她慢慢垂下臉，泫然欲泣：「一開始見到江姐姐，我只覺得江姐姐雖然溫柔但是不好惹，可能會比趙雪婷還不好惹，所以我不敢靠近你，我也沒有為江姐姐做什麼，江姐姐把活命的機會卻讓給了我……」

  她的淚珠子，一串一串的掉。

  江應星寒冷的心頭，乍然被她的脆弱柔情所撫平。

  為她擦去眼淚。

  江應星語氣都不自覺更柔和了些：「聽我的話，等會一定要拼了命往廁所跑，我也不確定廁所是不是回去的關鍵，但如果進去了沒變化……咱們也就交代在這了。」

  田甜：「還是讓我來吧江姐姐……我來拖住他們。」

  江應星：「沒關係。」她敢這麼做，就有活下去的底氣。

  只不過原由，不能跟田甜說。

  江應星百般叮囑，田甜最終同意了。

  走廊盡頭傳來趙雪婷輕微呼喚聲，催促她們同時上樓。

  沉重的腳步踏響在樓梯間，儘管已經極度放輕了，那些黑衣人也覺得聽不到。

  可聽在自己耳朵里，是那麼震耳欲聾，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發現。

  那樣的緊迫……

  然而還沒到四樓的時候，江應星耳朵里只聽見一陣掙扎和痛呼，似乎又有被堵住了嘴的動靜。

  「別讓她發出聲音，別驚動了病患，他們都是可以利用的資源。」

  「噓，小點聲。」

  「真是自尋死路。」

  「居然衝到我們面前了。」

  江應星腳步踏上四樓。

  她們這裡漆黑一片，沒人能看見她和田甜。

  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然而在右側樓梯口附近，一大群黑衣人正將趙雪婷摁在身下，強力的姿態甚至扭折了她的胳膊和腿，她的右大腿以詭異的姿勢向前彎曲著。

  趙雪婷的嘴巴也被人狠狠摁住，一促手電光芒下，滿臉都是痛苦和絕望。

  江應星張了張嘴，審視疑惑震驚的目光，凝結在自己身側的人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