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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不要掙扎

2024-10-03 03:26:25 作者: 夜合

  「魏寧不會讓太后和女君出事的。」

  

  陳昭坐在馬上,身旁的男人臉色陰沉地注視著遠處的皇城。

  眉目英俊,身材挺拔,沒有穿全副重甲,單只是一套輕甲輕裘,已經是英氣逼人。

  「你怎麼知道不會?」他反問。

  陳昭無言。

  他只是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去北郊。

  今夜山陰王的人幾乎有一小半都被調遣去了北大營。

  這個時候,是突襲的最好時機。

  可以說,這個機會,是那個女人無意之中送給他們的。

  山崖下,便是還在沉睡的皇城,皇城門外二十里地,屯駐十萬山陰王軍。

  因為不久前突然的調兵,整座營寨點起綿綿火把,等著北大營的人馬凱旋。

  今夜一過,這些心懷異心的絆腳石皆會成為昨日黃花。

  皇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是先選擇皇位,還是選擇銀霄。

  當然是她。

  那個座位又不會自己長腳跑了,是他的東西總是他的。

  想趁著他不在趁火打劫,不過是跳樑小丑譁眾取寵。

  可是那個女人不一樣,血肉築成的身體,獨一無二且易碎。

  一不小心就死了,他去哪裡再找一個出來?

  走之前他告訴過她,一定要好好待著,不要亂跑。

  北大營如今亂成一團,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過?

  他早已經秘密抽調了大半的人馬,那裡滿打滿算只剩下一萬多人,萬一亂軍之中她被那些兵匪劫走——

  握著韁繩的手輕微顫抖起來。

  陳昭注意到他的異樣,神色緊張:「主上,是身體不舒服?」

  魏承額頭沁出汗。

  「你留下,引一隊騎兵佯攻,拖住他們,等我回來。」

  沒有再猶豫,勒轉馬頭,呵斥一聲:「去北郊。」

  陳昭點頭。

  駿馬疾馳,拖起滾滾煙塵,盛期緊跟在他身後,只覺得面前的男人周身空氣都殺氣騰騰。

  「主上寬心。」

  盛期覺得自己的安慰幾乎效果為零,聲音乾澀:「魏寧絕不會讓太后娘娘出事的。」

  魏承呼吸粗重,眼裡的冷光好似淬了毒。

  他捏著馬鞭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他早就開始後悔了。

  應該把她帶在身邊的。

  她現在在做什麼?

  有沒有被人抓住?

  那些人有沒有對她用刑?

  呼嘯而過的空氣好像成了熱浪,他渾身燥熱,煩躁地想要殺人。

  「今日,沒有俘虜。」

  他陰惻惻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北大營,人馬嘶鳴和搏殺聲順著風灌進他耳朵里,血液里沸騰的瘋狂躁動得越發的猛烈。

  「一個也不要留。」

  他冷靜下來,一字一句。

  盛期打了個冷戰,「是!」

  他策馬冷眼看著鬥獸場一般互相廝殺的戰場,一刻也不敢鬆懈地搜尋那女人的影子。

  據宮裡傳信的人說,她今日是偷偷出宮,穿了一身白衣,外頭套著黑袍。

  魏寧早已經身負七八處刀傷,看到終於趕來的援軍,他整個人好像被抽乾了力氣,跪在了地上。

  「在露台——」

  他扶著已經卷刃的刀,滿臉的血。

  魏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驟然緊縮。

  女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圍站一團,野獸般地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一片衣袖被風颳到桅杆上,蕩蕩悠悠。

  好像有根線緊緊勒住他的心肺,用力一扯。

  他橫刀立馬,一刀挑開直直朝魏寧衝過來的敵軍,刀刃毫不猶豫地從他的喉嚨穿刺過去,一刀斃命。

  魏寧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一把提起魏寧,扔到一邊的馬背上。

  不等魏寧感謝,他策馬徑直衝向高台。

  臉色陰沉到極點。

  不要掙扎。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他心裡默念,幾乎能聽到自己急促,有力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在耳畔響起,震得他每一步都有些虛晃。

  一瞬間,竟然希冀有神佛能聽到他的願念。

  不要掙扎。

  千萬不要掙扎。

  他最清楚男人想侵略女人身體時,會有多接近一個禽獸。

  越是掙扎,越是會激起男人征服的野蠻欲望。

  用各種手段,強迫她被迫接受。

  下體會被撕裂,身體會被折磨。

  身體上的暴掠對待足以能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貞潔不過是最沒用的東西,何必為了虛無縹緲的枷鎖,讓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

  他一步跨上三級的木階,木頭在腳下嘎吱作響。

  他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要蹦出胸腔去。

  再堅持一會。

  他很快就能來帶她回家了。

  他眼底殷紅,臉色慘白,甚至都沒注意自己此刻的神色,已經接近惡鬼。

  ——

  肌膚驟然裸露出來,與冰冷的空氣相接,更加讓她毛骨悚然的,是數不清多少只手,在她身上捏抓觸碰。

  帶著血污的粗糙手心划過她的肩胛,粗暴地伸進了她的胸口。

  肚兜下,隆起陌生的弧度。

  身體上怪異的讓她作嘔的觸感叫她寒毛直豎,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噩夢。

  有人在扯她的褲子。

  「刺啦」一聲。

  輕薄的褲腿被撕裂開,雪白的大腿暴露出來,刺目的白,讓幾人越發的興奮。

  「真白——」

  「比前幾天叫的妓還嫩——」

  「這個年紀的婦人就是水靈——」

  幾人幾聲淫笑。

  她喘息得厲害,下意識尖叫出聲。

  手上的劇烈疼痛時時刻刻地都在提醒她,這不是一場噩夢。

  她正在被當眾強暴。

  如果魏承沒死,他知道了自己被好幾個人輪番的侮辱,還是當眾侮辱。

  他會怎麼想?

  他還會繼續讓她體面尊貴,和他生兒育女麼?

  心裡一片茫然,緊接著就是莫大的恐懼和不確定。

  她雙臂環住胸口。

  正將手往她褲子裡伸的那個男人忽然頓住。

  一柄長刀徑直刺穿他的喉嚨。

  鮮血噴濺而出,濺紅了她半邊的臉頰。

  她愣住,佝僂著爬起身往後縮。

  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視野里。

  男人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手裡的刀還滴著血,他揮手,手起刀落,又一個人頭落地。

  他雙目死死地看向躲在最後,跪坐在地上雙手抱胸,神色麻木的赤裸女人。

  餘下幾人紛紛反應過來,提起褲子跳下高台,拼命地往外逃。

  都被趕來的盛期一一斬殺,屍橫遍地。

  「沒事了。」

  他提著刀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身邊輕輕放下刀,用身體包裹住衣不蔽體的女人。

  他用手幫她擦乾淨臉上的髒血。

  他的手在顫抖。

  「有沒有哪裡受傷了?」他的聲音干啞,一邊問一邊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又開始檢查她的身體。

  看到她的斷指時,他神色一震,原本就陰沉的臉,額上青筋鼓起,手緩緩緊握成拳,她甚至能聽到骨關節摩擦的「咯咯」聲響。

  「我沒事。」她低聲道,「他們——」

  「沒有得逞。」

  「就算有也沒關係。」他壓抑著聲音里的寒意,儘量地溫和安撫她下意識顫抖的身體。

  「我們先回去,我讓太醫來瞧瞧好不好?」

  「先把手包紮了。」

  他開口時尤其艱難。

  大顆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落到他沾了血污的手背上。

  那眼淚好像滾燙的開水,燙得他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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