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證明你是個男人
2024-10-03 03:17:33
作者: 夜合
直欞門在軌道上滑動的聲音,在滿地殘骸,凌亂不堪的房中,顯得尤其的瘮人。
陳鄉侯已經發作過一輪,摔摔打打,吵吵嚷嚷,一番運動下來,體力有些不支,方才的怒火也平息了大半。
正歪靠在軟墊上,眯著眼喝酒。
清澈的酒液順著油膩的嘴角,划過肉山堆聳一樣層層疊疊的脖子,流過坦露出的胸口和鼓脹的肚皮。
側躺在軟墊上,好似傾倒的一團死肉。
渾身都是隔夜的油味和體臭。
沈銀霄躊躇片刻,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緊張麼。
她咽了口口水。
不緊張是假的。
她長這麼大,就試過魏承一個男人,每每房事,還都是魏承主導逗弄她居多,她哪裡見過還有男人喜歡這樣的把戲。
雖然以前聽雲仙說過有的人癖好怪異,但是也從沒細說過,今天一見,才知道有多嚇人。
但是魏徵提醒她了,如果應付不了這些人,自己千方百計離開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是照樣會掉進另一個狼窩。
發泄後的餘韻和欲求不滿依稀寫在男人臉上,他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許是常常酗酒作樂不曾保養的緣故,身上和臉上已經有了褐色的細小斑紋。
他懶懶的掀眼掃了一眼進來的女人,原本漫不經心又帶了點不耐煩的眼神忽然一頓。
男人伸出一隻肥胖的手,那隻手剛才緊緊地握著皮鞭,沁出的汗殘留在手心的褶皺里。
「過來。」他眯起眼,「新來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這樣的貨色?」
沈銀霄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妝花緞的裙擺在木地板上摩擦出「沙沙」的聲響。
看了一眼那隻伸在半空的手,她在他面前兩步的軟墊下,緩緩坐了下來。
一隻酒杯被塞到他手中,她端起青瓷酒壺,壺嘴凌空,琥珀色的漿液傾倒而出,水聲潺潺,盈滿玉杯。
男人陰沉著臉,將手中酒杯砸到牆上,杯中瓊漿灑了一地:「你敢不聽我的話?你們老鴇沒教過你怎麼伺候我?」
她手一抖,撒了幾滴在身下的竹簟上。
「奴不敢,這是剛熬煮好的解酒湯。」她放下酒壺,撩開披散在脖頸一側的青絲,狀似無意地露出雪白的脖頸和脖頸之下的娉婷鎖骨。
她蹙眉抬眸瞧一臉兇惡的男人。
「不給侯爺醒酒,下半場,侯爺如何玩得盡興?」
男人的神色緩和下來。
他嘿嘿笑了兩聲:「看來是個會玩的。」
「比方才那個有意思。」他摸著下巴,另一隻手摸上她的手背:「說,你打算怎麼玩?弄得舒服,爺有賞。」
「侯爺最近去長安是什麼時候?」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撥開纏繞在肩頭的月白披帛,露出半邊雪白的肩。
男人目光被那半露不露的肩膀吸引住,咽了口口水,聽到她的問題,一頓,道:「前幾年吧。」
「奴來翠華樓之前,在長安最大的妓館,奴是那兒的頭牌。」她聲音婉媚,抿唇淺笑。
「章台街?千金坊?」男人眼中嚮往一閃而過。
章台街是長安城中妓館聚集的一條街,其中千金坊更是能讓人一夜散盡千萬金,那兒有全大胤,最美、技術最好的女人。
男人有些懷疑:「既然是千金坊的頭牌,怎麼不待在那兒,要跑來這偏僻的燕地?長安可是滿地都是皇親權貴。」
想當初他下了血本在千金坊里一度春宵,竟被那裡的女人嫌棄身份低微,每每想起,無不咬牙切齒。
「長安多的是徒有虛名的附庸風雅之人,如今連天子都自身難保,那些皇親國戚又算得了什麼。」
「不像幽州,都是像侯爺這樣,一夫當關的豪傑武士。」
她撫摸一旁的佩劍,讚嘆:「侯爺的劍真好看,當真是萬里挑一,不過卻不如奴曾見過一把佩劍,不過也算是極好了。」
陳鄉侯原本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卻聽到她後面的一句話,皺起眉頭。
「什麼劍?」
「含章。」
原來是魏承,也罷。
陳鄉侯眉頭鬆開,哼了一聲:「聊這個做什麼,把衣服脫了,腿張開,我倒要看看,千金坊的頭牌與幽州的有何不同。」
沈銀霄身子一僵,很快又恢復如常:「侯爺不想試試長安如今時興的新玩意兒?宮裡的貴人如今都這麼玩。」
「哦?」男人被勾起興趣:「說來聽聽。」
「侯爺可知,為何方才出去的姐姐讓侯爺如此掃興?」
想起方才,男人臉色一沉:「還不是因為廢物。」
「正是這樣的廢物,領會不到侯爺的心思,無知愚昧到享受不了侯爺賜予她的快感,那本該是最極致的享受和恩賜,簡直是暴殄天物!」
她側坐在軟墊上,肩上的披帛解開,露出曲線柔和的雙肩,雪白的肌膚在暈黃的燈下,楚楚動人。
男人眯起眼:「你說的新玩意兒,怎麼玩?」
沈銀霄抿唇輕笑,她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柔嫩的足在素白羅襪里若隱若現,她抬腳,踩在他胸口。
將他按在了軟墊上。
「咚——」
男人仰面躺在地上,他先是一頓,片刻後,忽然嘿嘿笑了兩聲。
一手抓住那隻竟敢踩在自己身上的腳,咂了咂嘴:「有意思......」
腳上潮熱的觸感叫她後背發麻,她若無其事將腳從他油膩的手裡抽出來,腳尖沿著胸膛,一直往下滑。
輕薄的布料,微微帶著些涼意,好像貓的舌頭,一寸一寸舔在他的身上,從胸膛,到肚臍,一直往下......
「喜歡我這樣踩你麼?」
被踩著的男人興奮得渾身戰慄。
沈銀霄冷冷一笑,微微提起裙擺,露出半截光潔的腳踝。
「想讓我輕一些,還是用力一些?」
肥胖的男人雙目通紅,起身就要抓她的腿。
「不准碰!」女人一聲輕喝,「乖乖躺好!」
男人伸在半空的手一僵。
下一瞬,那隻腳已經移到那不中用的小玩意兒上,沈銀霄冷著臉,微微用力,向下一踩。
肥胖男人呻吟起來,聲音里又是享受又是痛苦。
「現在,我要把你的眼睛遮住,這樣,侯爺就能全心全意地享受到我給侯爺的快樂。」
她撿起披帛,一圈一圈繞在他的眼睛上,披帛太長,她將剩餘的披帛纏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走到他身後,在他耳邊輕聲道:「侯爺不是一直想證明自己的能力麼?想要讓奴相信侯爺是真正的男人,就證明給奴看。」
男人喘著粗氣,「怎麼......怎麼證明?」
沈銀霄手上用力,男人掙扎著呼吸,她手一松,新鮮的空氣擠了進來,男人已然大汗淋漓。
可是他竟不覺得惱怒,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一剎那,全身血液莫名地湧向下身。
「對著那扇窗戶,射出你的箭,讓我看看您萬箭齊發時的威武模樣,那樣的您,才是真正的男人。」
她捏住披帛的兩端,站起身,繞到他抬腳踩在他後背,讓他正面對著那扇打開的小孔。
沈銀霄臉上露出挑釁的笑,直勾勾的盯著那扇靜謐無聲的門洞,腳下的男人渾身一顫,肉山一樣的身體聳動起來。
「對,就是這樣。」她的聲音,猶如鬼魅,在迷亂的廂房裡幽幽盤桓。
「已經有模有樣了。」她在男人耳邊口吐蘭息,冷聲鼓勵。
男人越發激動,身體顫抖得越發猛烈。
她站直,菖蒲紫的裙擺拂過他的軀體,衣袖掠過他聳動的手臂,冰涼,卻擁有極致的誘惑,他仰著被披帛纏繞著的頭,嗚咽一聲。
一聲悶哼,男人抽搐數下,終於,四肢無力地躺倒在地上。
沈銀霄趕緊躲開,差點被他砸到。
男人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身上衣衫凌亂,沈銀霄鬆開手裡的披帛,撣了撣袖子,看了一眼那已經被闔上的小孔,絲毫沒有理會身後的挽留聲,轉頭出去。
推開門後,她腳步一頓,抬腳,將一雙襪子脫下隨手扔進了正熊熊燃燒的炭盆里。
魏徵眼神複雜,臉色晦暗不明地站在門口的陰影里,靜靜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