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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是水做的麼?

2024-10-03 03:17:06 作者: 夜合

  也許是解開了他心裡的結,他的心情極好,這一次,他用盡了十分的力氣與技巧,迎合她,撫慰她,將她從頭到腳的敏感點,一一撥弄直至蜜水潺潺,野火泛濫。

  他抱著她離了床榻,帶她到批閱公文的公案上,不久前,這裡還圍滿了其他人,此時此刻,玉體橫陳,雙腳踩在他肩上,任他揩擷,禁忌與放浪將兩人衝擊得理智渙散,他眼尾通紅,好想要將身下人吃進腹中,眯著眼去看那處禁忌之地。

  好似墜入雲端,整個身體都漂浮起來,盡情地享受著他手與唇齒的愛撫。

  「銀霄......」他笑:「是水做的麼?」

  

  他捧著她的臉,嘴對嘴餵給她:「差點被你淹死。」

  第二日醒來時,竟然已經日上三竿。

  枕邊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

  一隻遍布紅痕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摸到肚兜和裡衣,閉著眼睛胡亂往身上套,手腕和手肘一直到肩胛骨和鎖骨脖頸上,都是昨夜弄出來的,她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地將露在外頭的痕跡用脂粉遮蓋住,洗漱後,吃了放在暖甑里的飯食,走出去,才發現一直有人候著。

  是陳昭。

  「將軍出營了,臨走時,讓屬下送娘子回去。」

  她點頭,進屋將該收拾的簡單收拾了,其實也沒什麼東西,一個小包袱就裝好了,剩下了一些胭脂水粉,她原本也並不是真的想要,再說到了新住處估計也不會少,她想了想,將那些剩下的都叫陳昭留給了絳紗,讓她在離開前帶走。

  營門停著一輛青銅底座的金絲楠木馬車,拉扯的兩匹四蹄矯健的白馬,應該是已經等了許久,她走近時,馬甩了甩蓬鬆的尾巴,打了個響鼻。

  馬車兩側,護衛著一隊大約二十多鐵甲軍士。

  她踩著腳踏上了車,裡頭鋪滿了厚厚的黑色獸皮毛氈,炕案軟墊一應俱全,都是精緻昂貴的貨色,坐穩後,聽到陳昭提醒的聲音,馬車徐徐馳行,車轅和馬蹄碾過地上的枯葉殘枝,不斷發出咔嚓聲響。

  車行得飛快,卻十分平穩,晌午時出發,深夜時,就到了魏承所說的,她的新窩。

  早就聽說他還有一處宅院專門養著美婢姬妾,她已經做好了要應付一堆女人的準備,一下馬車,卻被府邸門口的簇新景色看呆了眼。

  門檐下早就有人等著,看見馬車來了,紛紛下了台階相迎,簇擁著她下馬車,

  兩旁門闕高聳,兩扇側門擁著正中的朱漆大門,門口的石階是上好的水磨青磚,哪怕只是在深夜檐下掛著兩頂黃燈籠的映襯下,也光可鑑人,踩在上頭,依稀能映照出裙擺的天水碧色。

  連朱漆大門上的青銅虎首門鈸,也光滑鋥亮。

  處處都透出一股這宅子是新宅子的氣息。

  來迎她的是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婦人和三個年輕丫頭,各自報了身份,婦人姓許,臉上是溫和端莊的笑,丫頭們稱呼她許媼,現下管著內院庶務,站在她一邊的三個年輕丫頭,都是謹慎小心的模樣,分別叫青翡,藍玉和綠珠,其中,青翡又比兩外兩個稍大幾歲。

  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都有些緊張地低下頭。

  都是派來服侍她的。

  她懶得說話,只對著她們點了點頭,下了馬車進了大門,又有軟轎候著,青翡扶著她上轎,一頂軟轎抬著她七繞八繞,在一處幽靜院落前停了下來。

  她站在院子前,抬頭看院落上的匾額,匾額上行雲流水題著兩個字。

  桑樂。

  這就是她以後的住處麼。

  她默不作聲地走了進去,入目是滿壁薔薇,綠綢一般攀援在粉牆上,如今不過正月,還沒到花期,若是暖和起來,入了夏,肯定開得極美。

  院子不小,四面的花廳抱廈合圍著中間一座主屋,院子寬敞,種滿了蘭花,丁香,木樨各種香花香草,最讓她注目的主屋前的榆樹,似乎是槐葉街別院的那隻,不知道怎麼被移栽過來的,樹旁的泥土,還是新的。

  主屋正房兩旁簇擁著兩間廂房,從牆邊的廊廡走過,依次是書房,茶室,花廳,涼舍,和一間暫時空置的帶有窗檻的軒室。

  她草草掃了一眼,跟著她們進了主屋,屋子裡各種用具一應俱全,比槐葉街的別院還要精緻華麗。

  一打開直欞門,入目便是錯金鏤空金猊香爐,正上首擺著一張黃花梨木美人榻,紫檀木嵌雲母湖光山色十二扇折屏,隔開內外室,珍珠色的鮫紗垂墜逶迤在屏風前,影影綽綽,美輪美奐。

  浴房在緊靠主屋的廂房裡,不是浴桶,而是修鑿出的一方浴池。

  「熱湯已經準備好了,奴婢服侍娘子歇息。」青翡上前就要替她寬衣,剛解開她的腰帶,她忽然避開青翡伸過來的手。

  「我自己來。」她淡淡道。

  青翡等人噤若寒蟬,退到了門外,她脫了衣服,隨手扔到一旁的衣架上,下了灑滿花瓣的浴池後,呼出一口濁氣,仰頭靠在浴池邊緣,閉目養神。

  身上的痕跡已經從紅腫化為了淤青,一塊一塊,看起來十分可怖,泡完了她擦乾身體上了床,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接連幾天,哪裡也沒去,都在睡覺。

  期間許媼來找過她幾次,一次是想讓她過目府中的帳務,說道這府里她如今是唯一的主子,帳務自然是要給她過目的,她才突然回神。

  這偌大的府邸,竟沒有其他人,竟只有她一個人麼。

  她懶得管什麼帳務,揮手讓她退下,只說以後魏承回來了給他看就好。

  過了一天許媼又來給她請安,來問她有沒有需要採買的物品,眼看年節快過了,又是元宵,府中是否要預備上元宵節要用的東西。

  她不耐煩:「許媼自己看著辦就是。」

  次日,許媼帶著採買的花燈,和一些酒肉瓜果,送到了桑樂,請她過目,她斜靠在美人榻上,蹙著眉,冷冷地看著依舊掛著一副溫和笑容的許媼。

  「吃食都是今日採買的,不過這籃子花燈,是魏使君送來的,說是看這些小玩意有意思,送些過來給主君和娘子賞個樂子。」

  如今她一個人被半軟禁在這偌大的府邸里,有什麼過節的必要麼?

  她一瞬間有些懷疑眼前笑盈盈的許媼和魏徵在嘲諷她。

  「甚好,拿下去吧。」她掃了一眼,揮了揮手。

  「娘子這幾日都悶在屋子裡,只怕時間久了,身上不舒服,府中風景甚好,娘子若是有空,不如讓青翡幾人帶著逛逛。」

  她懶得走動,哪裡也不想去。

  可是這幾日和許媼相處下來,發現這個婦人看似謙卑有禮,實則事事都要來問她,好像見不得她閒下來,她也不直言反駁,只是「唔」了一聲。

  「娘子若是想老爺夫人了,不如奴婢去請他們過府看看娘子?」

  她搖頭。

  許媼又試著道:「赫連夫人這幾日都在赫連府里,奴婢不敢自作主張跟赫連夫人提及娘子回來的事情,娘子若是無事,不如邀赫連夫人過府說說話?」

  沈銀霄沒有說話,撐著額,閉目斜靠在榻上,月白的素羅長袍領口微松,隱隱約約露出雪白的胸口,慵懶香艷,屋裡的龍燒得旺,也不見得冷。

  許媼低嘆一聲,果然是絕色美人,不怪那位心心念念記著。

  「娘子?」

  見她沒有回應,似是睡著了,許媼低聲叫了一聲。

  沈銀霄呼吸均勻,睡夢中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許媼嘆了口氣,命青翡等人照看好她,輕手輕腳轉身離去。

  等到房中聲音安靜下來,沈銀霄緩緩睜開眼,冷冷地望著院中青翠碧綠的滿架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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