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是時候要個孩子
2024-10-03 03:16:55
作者: 夜合
纏綿間,她醉眼迷濛,喘息著勾上他的後頸,仰起脖子吐息。
「絳紗學我......什麼了?」
像一隻欲擒故縱的狐狸精,人在他身下,心卻飛得野,還喜歡明知故問,像一隻野山茶。
她勾起唇角,笑得壞心,像只爛掉的水葡萄,外頭看起來晶瑩剔透,咬一口,才發現一肚子壞水。
他咬牙,眼尾微紅,死死地盯著雪白的頸窩,恨不得一口咬斷。
一滴汗沿著高挺的鼻樑,蜿蜒而下,墜在她高聳的心口,細小的聲音,隱沒在咕滋咕滋的水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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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勾引的將軍?」她指尖擷過胸口那一滴汗漬,放在唇邊,輕輕捲舌一舔。
「將軍當時,就沒有一點動心?」她偏頭笑。
懶散又嫵媚。
和床下時,是截然不同的模樣。
他喉結滾了滾,喘著粗氣,惡狠狠地吻了上去,唇貼著唇,含住小舌,汲取津液。
是一個帶著莫名怒氣的吻,不溫柔,甚至因為力氣太大,而弄得她有些生疼。
動心?
他嗤笑一聲。
在床上完事後,他抱著她又去浴桶里弄了一回,比上回要壓抑著聲音,估摸著是他也覺得有些臊了,動靜小了許多,卻更多了一絲隱秘的偷情感。
兩人在一起這麼些年,什麼花樣都試過,還舉一反三的誤打誤撞出許多新花樣,他像是食髓知味般,越是久,越是經驗老道。
兩人云雨方歇,她懶散地趴在他懷裡,指甲划過他身上被她弄出來的痕跡,不依不饒:「到底是哪裡學我嘛?」
她不甘心,總要知道是哪裡露了陷。
他不耐煩,閉著眼睛:「不記得了。」
她再問,男人索性直接裝睡,任她怎麼掐怎麼問,也不開口。
她有些生氣,偷偷翻了個白眼。
翌日他回來時,扔給她一隻漆木匣子,她打開,裡頭是一袋油紙包紮,紅繩捆綁的喜餅,還有一份請柬。
她今日放棄了再邀請絳紗來的心思,躺在營帳里睡了一天,外頭都是男人,一出去,總覺得渾身難受,索性哪裡也不去,一整天除了吃飯,就沒下過榻。
她端著請柬看了好一會,是蘭溪和重明的婚禮請柬,他們成婚了,不知道重明還和雲仙有聯繫麼,若是有,對蘭溪未免有些不公平,若是沒有,似乎也不怎麼讓人欣慰。
直到魏承出聲提醒:「現在回去也趕不上了,不如寫封信送過去。」
總得找些事情給她做,雖說她在這裡待不了幾天了,可是看著她百無聊賴的懶散模樣,他也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跟在他身邊委屈她了似的。
好吃好喝的,有什麼好委屈的。
他淨了手,坐在燈下批閱公文。
「算了吧。」她搖搖頭,將請柬放回匣子裡,取了喜餅出來,打開,咬了一小口。
「也沒什麼好寫的。」
她不想跟他的人有太多接觸了。
他筆尖一頓,「隨你。」
「我什麼時候能回幽州?」她在他公案旁的竹簟上坐了下來,架子上掛著一副小弩,她拿在手裡把玩。
「怎麼?想家了?」他嘲諷:「前幾天不是想走麼?」
她默不作聲,她是想走,可走得了麼?
氣氛又有些壓抑,她將弩放了回去,起身往外走。
他抬頭,皺眉看了一眼,沒有攔她。
暮色四合,她一路走到軍醫所在的營帳,營帳外擺了許多籮筐,裡頭是白日裡晾曬的藥材,小童正一筐一筐地往裡收,軍醫坐在裡頭調配傷藥,瀰漫著陣陣藥草清香。
看到她進來,軍醫連忙起身,詢問她是否受了傷。
她搖頭:「麻煩大夫再給我一份湯藥。」
軍醫當然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他沉吟一會,有些為難,捋了捋鬍鬚。
沈銀霄眉頭一皺:「怎麼了?」
軍醫嘆了口氣:「娘子還是去問將軍吧。」
她明白過來,臉色一變,轉身就走。
回了大帳,他頭也沒抬,依舊在批公文,直到少女在他案前站住不動,影子落在公文上,他提著筆,氣定神閒抬頭。
「怎麼了?」
他永遠都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無意之中,傲慢,悠然,將別人的喜怒哀樂盡收眼底,輕而易舉地掌控別人的命運。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想要一碗避子藥。」她開門見山,咬牙:「我不想懷孕。」
這批閱完手中的文書,闔上,扔到一旁,取出下一本,翻開,慢條斯理地瀏覽一遍,不緊不慢。
「昨日,你提醒我了。」
她呼吸都在顫抖,氣極反笑:「提醒什麼?」
他抬眸,闐黑的眼在燈火下沉靜雍容。
「我的年紀,確實該娶妻了,不過眼下,沒找到合適的女人。」
她心裡好像憋著一團火:「那和我懷孕有什麼關係?」
一滴墨落在文書上,他不在意地將筆擱在硯台上拂了拂,「但是,確實該要個孩子了。」
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在她腦子裡炸開,她後退半步,穩住身體,聲音驟然尖厲:「我不生!」
男人猛地抬頭,臉色陰沉。
帳內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有人掀簾而入,是魏寧,魏寧沒注意到帳內的氣氛,剛一開口:「將軍......」
「滾!」魏承冷冷道。
他被吼的一愣。
見是他,魏承臉色緩和了三分,「你先出去,等會進來。」
魏寧瞧了一眼一旁雙手握拳,臉色緊繃的沈銀霄,心中瞭然,這是又吵起來了,退了出去。
魏承盯著她,眼神凌厲:「你再說一遍?」
這一次,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勇氣,真的就又說了一遍:「我不生孩子。」
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聲音好似地獄惡鬼,陰冷,鬼魅:「不生孩子,還是不生我的孩子?」
她張口就要回答。
他周身溫度驟降,連空氣都好像要凝結成冰,在她開口前一瞬打斷她:「沈銀霄,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別忘了,你那對爹娘還在我手裡。」
那句話忽然卡在喉嚨里。
「你威脅我?」
她聲音顫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腦子裡一根弦「嗡」的一聲繃緊。
難怪他先送了她爹娘回幽州,難怪他要把她留在這裡這麼些天。
她嘴唇都在顫抖。
她聽錯了麼?
沒有。
魏承要她給他生孩子。
她的肚子會在某一天大起來,越漲越大,最後生出一個嬰兒,就像是寄生在她身上的物件,從此把她死死地綁在他身邊。
忽然耳鳴起來,好像有無數隻秋蟬,在她耳邊作最後的掙扎,吵得她心慌意亂。
「威脅?」他嗤笑一聲,「你可以這麼想。」
「如果我不呢?」她臉色微白。
「你應該沒見過我折磨人的時候。」
他扭了扭脖子,放下筆,手撐在案沿,笑看著她。
「軍中有幾十種折磨人的法子,比如從頭頂釘一個洞,撕開一條縫,將水銀灌進去,再輕輕拍打,讓水銀順著經絡血脈流遍全身,抓住裂縫,像剝果皮一樣向下一擼,就能剝下一張完整人皮,而人未斷氣。」
「你爹娘雖然已經皮鬆,剝下來也不難。」他的笑容在燈下越發猙獰可怖。
好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她雙腿無力支撐,跪倒在地上。
「不要動他們。」她干啞開口。
他起身,半蹲在他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聽話,我自然不動他們。」
「那我回了幽州......」
「你自有你的住處。」他垂眸,淡淡道:「這次你偷跑,我不計較了,不過,總得讓你長個記性,免得再犯。」
她有些喘不過氣:「你要軟禁我?」
魏承沒有回答。
她冰涼的手握住他的手腕,軟了聲音,哀求:「不要,我爹娘身體不好,我不在身邊,他們會擔心的......」
男人若有所思的瞧著她,忽然道:「只有關於你爹娘的時候,你才會這麼聽話,可是你的這些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捏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