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說走就走的旅行3
2024-10-03 02:09:31
作者: 迷漾
盛微微坐在酒店的床邊,愣愣的,有點緩不過神,想著牧清風可能現在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就一陣懊惱,她的本意真的不是這樣的。
剛剛在來酒店的路上,盛微微用手機查了一下附近酒店的信息,這家酒店的評價很不錯,性價比高、環境好、離海邊近,所以,她果斷的選擇住這家,態度異常堅定,甚至不惜拒絕牧清風要住在門口那家星級酒店的要求,可是她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是家民宿式酒店,兩室一廳的套房啊!
這就意味著兩人要同住一個屋檐下,同用一間衛生間,真的要抬頭不見低頭見。
她發誓,她是真的想定兩間單人間來著,可是,想到剛剛在酒店大廳,從前台那裡了解完情況後,牧清風那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盛微微不禁想買塊豆腐撞死自己。
然後,她就在懊惱中錯失了先機,牧清風早她一步刷了卡、定下房間,沒有給她留下絲毫反悔的機會,也坐實了她居心不良的動機。
最最可惡的是,刷卡進入房間後,走在前面的牧清風,驀地停住腳步,盛微微收步不及,差點撞了個滿懷,他竟還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的囧樣,一手搭在門框上,不疾不徐地說道:「其實你不用繞彎子,直接說出來,我也不會拒絕,你要是想投懷送抱的話,我會考慮考慮的。」
盛微微惱羞成怒地瞪著面前的人,一秒,兩秒,三秒……然後,她落荒而逃,隨便選了個房間就躲了進去,房間外,牧清風清朗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
盛微微雙頰緋紅,心跳加速,她竟然被牧清風給調戲了,說出去誰會相信啊,什麼溫文爾雅、清風霽月,全部都是騙人的,人面獸心,衣冠禽獸還差不多!
一想到剛剛落荒而逃的樣子,盛微微就覺得自己簡直慫爆了,調戲回去才是她的風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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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盛微微陷在水深火熱,萬般糾結之時,一陣敲門聲把她拉了回來,『叩叩叩……』
「你還準備躲多久,不是說去海邊嗎?」門外傳來牧清風的聲音,清冷中夾雜著一抹輕笑,可以看出說話人的心情不錯。
盛微微心裡一顫,握著門把心理建設了許久,才一股氣拉開門,氣勢十足的吼道:「誰躲了,休息會不行啊……」
牧清風眉眼帶笑,頭髮還濕漉漉的,身上若有若無地傳來沐浴露的清香,原來他剛洗完澡。
白T恤,黑短褲,沙灘人字拖,這麼簡單不過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好看的讓人晃不開眼,盛微微雙眼冒光,她突然覺得,這顏值,這身材,被他調戲,好像也不吃虧。
「好看嗎?」牧清風聲音低啞,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誘惑,盤旋在盛微微耳邊。
盛微微耳垂緋紅,看到他眼裡戲弄的笑意才反應過來,強裝淡定後,無比真誠地看著牧清風說道:「恩,長得是挺好看,比人家姑娘長得還漂亮。」
牧清風一怔,臉色突變,像調色盤一般,異常精彩。
盛微微的心情,烏雲盡數散去,晴空萬里,小樣,她就不信,一大男人被誇長得漂亮還能笑得出來,哈哈哈,終於扳回了一局。
盛微微哼著小曲,繞過牧清風,邁著輕快地步伐朝著衛生間走去,哼,心情不錯,她也要洗個澡。
兩人一下午在海邊溜溜噠噠,甚是輕鬆愜意,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中盛著那抹殷紅的倒影,四周金燦燦的,大海失去了原有的顏色,似飲醉了酒般,醉意朦朧間彰顯著光與彩。
牧清風和盛微微並肩而立,靜默地望著遠方,金黃色的光灑在臉上,仿佛也染上了幾分醉意,餘霞中照亮兩人上揚的嘴角,似真實,似夢幻。
輕柔的海風吹來,盛微微眯著眼睛,滿臉的享受,牧清風側身,頷首凝視著她,心驀地一悸,似有什麼觸動了心弦,他臉色微變,倉促間轉過身,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面。
許久,牧清風腦海中像放電影般,閃過了許多畫面,但這些畫面無外乎都與盛微微有關,他們的相識、相遇、相處的種種,原來,她對他而言,一直都是不同的,只是他遲鈍地沒有發現而已。
想通後,牧清風輕聲笑了出來,有無奈,又有慶幸。
盛微微不解地轉過身,仰著脖子看向牧清風,「怎麼了,你突然笑什麼?」
牧清風笑意未減,眉眼間地溫柔似要溢了出來,「沒什麼,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奧。」盛微微嘴上諾諾地應道,心裡卻像是被小貓撓似的,痒痒的。
「是什麼事呀?」猶豫再三,盛微微故作隨意地問道,說完後又覺得好像有些刻意探測人隱私的意思,所以,又繼續解釋道:「那個,不想說也沒事,我就是覺得能在這裡想通的事情,挺神奇的,才有些好奇。」
看著她欲蓋彌彰的彆扭模樣,牧清風覺得很是可愛,「不是不能說,只是還沒到時候,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走吧,天色不早了,該吃晚飯了。」牧清風說完,率先朝著酒店方向走去。
「不說就不說唄,還什麼以後自然會知道,哼,故弄玄虛!」盛微微看著牧清風遠去的身影,撇了撇嘴,小聲地嘀咕了幾句,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您好,我們酒吧今晚八點會舉辦一場篝火晚會,您有時間可以看一下。」一小伙來到盛微微餐桌前,遞上一份傳單,笑著介紹道。
「篝火晚會?」盛微微驚喜地抬起頭,她運氣挺好呀,剛剛還在為晚上的安排發愁呢,這下好了,直接去篝火晚會不就行了。
她轉頭詢問牧清風,「篝火晚會,去嗎?」
牧清風微笑,「聽著不錯,可以去看看。」
夜幕降臨,盛微微和牧清風按照前台的指示,沒怎麼費勁就找到了地方,時間剛剛好,他們到的時候篝火晚會剛要開始。
活動總是千篇一律的,剛開始的時候都會安排些節目助助興,以便達到逐漸點燃全場的效果。
篝火晚會是在酒吧門口的沙灘上舉行的,主持人站在臨時搭建的舞台上,竭盡全力地活躍氣氛,台下是來自五湖四海的遊客,嬉笑聲、吶喊聲此起彼伏地飄浮在半空中,不管前一刻還為什麼煩惱,這一刻仿佛都會忘卻一切,單純地快樂著,笑著,活在當下,也許就是如此簡單。
台上現在是一個舞蹈節目,音樂很動感,台下的觀眾仿佛被感染了一般,情不自禁地隨著音樂舞動著,沒有技巧,沒有規律,甚至都沒有踩在拍子上,但是,誰又在乎呢,詭異的舞姿也不會突兀,因為大家都是這樣,如群魔亂舞般。
盛微微和牧清風站在第一排的邊角,這個位置很好,能清楚地看清舞台上的動靜,略微側點身又能看清全場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們隱在黑暗中,並不顯眼。
這個位置是盛微微精心挑選的,她怕牧清風放不開,畢竟,在她看來,牧清風和這種場合還是有些格格不入,她實在想不出來牧清風隨著音樂嗨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但她還是高估了牧清風,即使站在陰影里,他還是如往常一樣,波瀾不驚地立在一處。
「是不習慣這種場合嗎?要不你先回酒店。」因為音樂聲音太大,盛微微只能踮起腳尖,趴在牧清風耳邊高聲說道。
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氣息,牧清風眼眸一深,看向盛微微的目光也變得晦暗不明,「我沒事,不用管我,你玩你的。」
盛微微用不確定的眼神睨著他,牧清風輕輕一笑,不再與她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直接把視線轉向舞台,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想法。
盛微微聳聳肩,好吧,既然他這麼堅持,就隨他吧!這可不是她不管他哦,想明白後,盛微微往旁邊移了些距離,自顧自地跳了起來。
音樂換了一首又一首,全場都嗨翻了,盛微微額頭已經冒了些細汗,但還是樂此不疲地跳著,她喜歡這種徹底放鬆自我的樣子。
「Hello,everybody,大家的熱情幾乎要燃爆這個夜晚,下面呢,就到了我們的壓軸環節,請我們的工作人員點燃篝火,現在,party正式開始!」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音,不遠處的火堆被點燃,全場再次躁動起來。
一群人手拉手蜂擁往火堆方向走去,旁邊的人朝盛微微伸出了手,示意她一起,盛微微燦爛一笑,爽快地伸出了手,離開前,她另一隻手拉住了牧清風,他們隨著大家一起來到篝火旁,圍成一個圈,跳著、笑著、鬧著,一片歡聲笑語,銀鈴般的笑聲盤旋在空中,仿佛隨時要吵醒遠處已沉睡的大海。
盛微微輕喘著從人群中退了出來,扶著旁邊的柱子稍作休息,她雙頰緋紅,髮絲有些凌亂,看樣子就知道玩的很盡興。牧清風也緊跟著她走了出來,靜靜地站在她身邊,等她緩過來才開口說道:「走,去裡面喝一杯。」
「好。」盛微微胡亂地點點頭,玩都玩了,再不進去消費一下,好像真的有些不道義,反正,她是不會承認她是個酒膩子,這會酒癮正好有些蠢蠢欲動了的。
兩人進去後,盛微微看到門口擺著的躺椅,雙眼一亮,隨手攔住了旁邊的服務員,「你好,問一下,那邊躺椅的地方可以坐嗎?」
服務員明顯愣了一下,這躺椅是他們老闆下午剛定的,準備明天搬到海邊,撐把傘,乘涼用的,「可以是可以,可是,您確定不進去嗎?裡面一會還有我們駐場歌手的表演……」
「確定,確定,我們就要那個位置了,奧,對了,幫我們在兩個躺椅之間放個桌子,方便放酒哈。」盛微微眉眼溢滿笑意,開什麼玩笑,當然確定了,面對著大海,躺在躺椅上看星星,這可比在裡面看什麼表演愜意多了。
這個酒吧服務員的辦事效率很高,不久,兩人就舒服地躺在了躺椅上,旁邊還放著剛剛點的雞尾酒,盛微微的Mojito,牧清風的Vesper。
漆黑的海面,早已沒有了白日裡的熱鬧喧譁,遠遠望去,分不清哪裡是海,哪裡是陸地,只有那不時吹來的海風,潮濕中夾雜著淡淡的海腥味,才會讓人有種原來在海邊的覺悟。
盛微微眯著眼睛,望著滿天星星,仿佛鑲嵌在夜空中般,閃爍著淡淡的亮光,柔和中帶著一絲溫暖。
「哎,牧清風,這樣躺著看星星是很舒服吧!」盛微微笑嘻嘻地說,臉上就差寫著:還是我明智,選了這麼個好位置。
牧清風笑而不語,盛微微繼續嘟囔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剛剛你和那個服務員一樣,根本就不看好我的選擇,是不是覺得在門口,人來人往的,躺著有些抹不開面子?」
身旁的人仍然一聲不吭,盛微微不在意地繼續說著,「人啊,不能總想著活給別人看,這樣不累才怪,自己活著舒坦才最重要。」
許久,牧清風還是沒有說話,盛微微覺得有些奇怪,歪過頭睨向旁邊,看見他正在仰著頭看星星,「喂,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怪瘮人的。」
牧清風望著星空,不吭聲,過了好一會才答非所問道:「微微,你是,怎麼把看似無味的生活過得如此多姿多彩的?」
他實在是不解,畢竟在之前三十多年裡,學習、工作幾乎充斥了他的整個生活,即使每年的假期旅遊,仿佛也像例行公事一般,無波無瀾,平乏無味。
盛微微一愣,許久,她才悠悠地說道:「努力讓自己開心,努力成為喜歡的自己。」
牧清風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就這麼簡單?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種活法,我覺得沒必要褒獎哪幾種,也沒必要貶低哪幾種,只要置身其中的人怡然自得就是最好的。」盛微微坐起來飲了口酒,又繼續躺了回去,也沒管牧清風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既然他問,她只是如實表達自己的想法,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