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幫忙，本座只是給他放了塊更大的石頭

  「林若溪！你這個妖女，本宮好端端的，側妃和侍妾都有好幾個，怎麼可能是女子？說，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把本宮害成了這樣？」鳳晟雖氣得想一頭撞死，卻心如明鏡。

  林若溪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鳳晟。有九千歲在她才不害怕呢！

  

  果然，九千歲只是揮了揮袖子，鳳晟就「撲通」趴在了地上。

  「放肆！皇兄和本座在此都敢造次，可見平日太慣著你了！」

  這話幾乎讓鳳晟憋屈死，爬到九千歲跟前，鳳晟一把抱住九千歲的腿嚎啕大哭起來：「九皇叔！您救救晟兒，晟兒不是女子，晟兒絕對不可能是女子，晟兒不要做什麼三公主，晟兒就是三皇子……」

  「之前三皇子有可能不是女子，但隨著年齡增長，三皇子二次發育就變成了女子。」

  「你說什麼？」白瑾瑜不敢相信地瞧著林若溪。

  林若溪臉上的表情凝重而又認真：「古醫書上記載，世間萬物皆有變數，這世上有男人也有女人，但還存在著一種不男不女之人。這種人第一次發育可以表現出男人或者女人的特徵，待第二次發育，就表現出截然相反的特徵，因此，古醫書上將這種人稱之為兩性人或者陰陽人。」

  鳳晟身子一抖，再也無力去抱九千歲的腿。兩性人？陰陽人？一個不男不女像九皇叔這樣的人嗎？那還不如說他是個女人呢！

  軒轅帝張嘴想反駁，可是嘴唇抖了抖卻沒有發出聲音。他身邊兒就站著個活生生的例子，鳳吟九天生沒有丁丁，是眾所周知的石男。既然這世上有鳳吟九這樣的石男，為何就沒有晟兒這樣的陰陽人呢？

  白瑾瑜跟聽天方夜譚一樣，可是看著林若溪言辭鑿鑿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又覺得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林若溪說完這番話一直死死盯著九千歲，她知道，這話犯了九千歲的忌諱。聽說當年有人在背後說了一句「九千歲是太監」的話，第二天全家就被滅門了。她不知道自己戳到九千歲的痛處，這個男人會不會和鳳晟一樣變得瘋狂。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九千歲滿臉淡然，仿佛林若溪說的話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看著這樣的九千歲林若溪敬佩的同時又感到一陣惋惜，這樣一個鎮定理智運籌帷幄的男人，他該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才對。可是，為何天妒英才，要讓他成為太監？

  「我不相信！」鳳晟突然怒吼著打破了寢殿的死寂：「同樣都不是正常的男人，為何九皇叔生得如此偉岸，而我……我就要長出女子的東西來……林若溪……」

  「也許你揮刀自宮，就能變得和本座一樣偉岸了。」說完這句，九千歲不看任何人，猶如漫步在御花園中般姿態優雅步履從容地走了出去。

  鳳晟怔住，軒轅帝深吸一口氣看向林若溪：「若溪？晟兒這種情況……有沒有辦法醫治？」

  「沒有！」不給軒轅帝和鳳晟半點希望，林若溪滿臉無奈道：「三皇子……或者該說三公主，他沒有生病，他現在的情況是正常的生理髮育，我沒辦法阻止一個人的正常生長。除非像九千歲說的那樣，自宮！」

  白瑾瑜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又抖了抖，他終於發現林若溪的小腹黑了。三公主？這個小女子是不氣死三皇子誓不罷休啊！

  果然，鳳晟聽完林若溪的話猛地大喊一聲，眼睛一閉就暈過去了。

  「唉！」林若溪輕嘆：「有白太醫在此，若溪就不添亂了。皇上，若溪告辭！」

  沒等軒轅帝反應過來，林若溪已步出寢殿去追九千歲了。

  果然，九千歲還在上次的拐角處等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林若溪看著這個男人偉岸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衝上去抱抱他。

  暗罵自己一句花痴，連太監都看得上，林若溪斂了心神快步上前，「若溪見過九千歲！」

  「陪本座走走吧！」

  「好！」林若溪順從地點點頭。

  似乎對她的順從有點奇怪，九千歲看過來。

  九千歲的眼睛太深邃，目光太迷離，只要一對上他的眼睛，林若溪不知不覺就會陷入生死輪迴。她有點不自在地摸摸鼻子，避開九千歲的視線：「怎麼了？若溪的臉上有髒東西？」

  「晟兒的情況真的無法挽救了嗎？」

  知道要說正經事了，林若溪反而淡定下來，「嗯！那种放射元素相當於在他體內注射了成千上萬倍高濃度雌激素。如此瘋狂的雌激素湧入會在瞬間吞噬他體內的雄性激素，他的內分泌已經紊亂了，就算調整回來，他內里可以重新恢復男人的機能，已經發生了的外貌改變也是不可逆的。」

  林若溪的話九千歲聽不太懂，他也不計較，又問：「那晟兒真的會變成女子，一個公主？」

  「噗……」實在忍不住，林若溪終於笑了，「怎麼可能！這世上雖然真的存在染色體變異的兩性人，但鳳晟絕對不是。他還是男人，只是雌激素導致他的胸大肌發育，脂肪高密度堆積。而且，他的那個……那個已經……這輩子，他都只能保持這個樣子了……」

  「和本座一樣？」

  這已經不是九千歲第一次在林若溪面前承認自己是個太監了，但今日，林若溪卻沒來由覺得這話特別刺耳。

  想都沒想，她便下意識地反駁：「怎麼能和你一樣？他那種人渣，本來就不配做男人。可九千歲你是個堂堂正正的偉丈夫……」

  話一出口，林若溪自己先愣住。

  可九千歲卻笑了。林若溪不是沒見過九千歲笑，但此時九千歲的笑容卻如同春暖花開，她仿佛一下子掉進了花兒的海洋，四周全是爛漫的山花，芬芳醉人而又充滿溫暖。

  「第一次有人說本座是個堂堂正正的偉丈夫，小東西，你取悅了本座，說吧！想要什麼？」

  取悅？他說她在取悅他？

  腦袋上的反骨一下子凸了出來，林若溪硬邦邦道：「素來忠言逆耳，九千歲聽慣了諂媚之言，連讚美和讒言都分不清楚了，實在可憐！」

  一秒鐘前還山花爛漫，一秒鐘之後立刻狂風暴雨狼藉一片。感受到越來越濃郁的寒意，林若溪一個勁兒在心中抱怨自己嘴賤。

  出乎意料的是九千歲沒有生氣，他只是斂了笑容定定地看著林若溪，「真是只討人嫌的小貓兒……」

  「你……」話才出口，突然意識到這是尊自己惹不起的大神，林若溪又趕緊閉上嘴巴。

  「本座什麼？」九千歲微眯起眼睛。

  林若溪的眼珠子轉了轉，道：「我是想說，您老人家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按道理說，那塊石頭雖然能讓三皇子的體貌發生變化，但絕對不會來得這麼快，最多讓他胸部脂肪堆積多一點點。當然，他也會出現不太好的方面，就是可能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寵幸女子，每回都得服藥才行。可是現在……」林若溪停下。

  「哦！」淡淡應了聲，九千歲將目光投向遠方：「沒什麼，本座只是給他又放了塊更大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