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Rieder Weisse

  溫暖說完就左搖右晃得走到了前面，喬煦璟趕緊追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李白拎著蔣心怡跟在後面，高磊眉頭懟成小山，嫌棄得看著癱在座位上的周梓翔，最終還是把他架了起來。

  如果現在讓溫暖找個好男人嫁了，那他作為大哥，百分之一百一支持周梓翔，可這小子真是太不爭氣了！

  溫暖雖然是蛇形前進，總好過死沉死沉的醉鬼，所以她和喬煦璟出來的時候，那四個還不見影子。

  夜色正好，她被涼風一吹，瞬間清醒一大半，轉身倒退著看向喬煦璟，沒心沒肺的大笑，好像在做什麼特別有意思的遊戲。

  

  他張著手臂籠在她身前，擔心她會忽然倒向一邊。

  溫暖看著他緊張兮兮的樣子，心情像被抹了蜜，甜甜的。

  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是甜甜的啊。

  後面四個出來的時候，她正一下竄到喬煦璟的後背上。

  高磊那對長年下垂的眼角頓時飛揚起來，「喬煦璟，你幹什麼那！」

  他聞聲轉身，「我送她回家。」

  「喲吼！」溫暖歡呼一聲，揮舞著手腕，仿佛握著一條無形的小皮鞭，「拜拜了，兄弟們！」說完一拱手作告辭狀，轉眼又笑著揮舞起來，張嘴引吭高歌，「套馬地漢子他威武雄壯……嗝。」

  喬煦璟眉梢一抽，對著不遠處被嚇到的小姐姐傻笑一下，趕緊甩開步子朝前走。

  高磊和李白看得傻眼，前者砸吧砸吧嘴，「小暖今天這是要……放飛自我？」

  李白收回目光，喘著粗氣把蔣心怡放地上，「我覺得你不用擔心了，估計等他把我徒弟弄回去，也累殘了。」說完晃蕩著去攔車。

  「嗯。」高磊深以為然，瞅准機會，把周梓翔塞進了剛停下的車裡。

  李白拽起蔣心怡，轉頭就見計程車揚長而去，「艹！」

  二十分鐘後，癱在路邊的喬煦璟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溫暖看著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也差不多到了，我自己走回去，你打車走吧。」

  她張開雙臂，「唔」一聲轉了個圈，邁著小碎步繼續向前，「憑欄望江聽流水，誰人陪我數落花？」

  她零零落落的笑著，零零落落的走著，心也是零落的。

  微醺的感覺向來讓人著迷，情緒會被無限放大，好多糊塗事似乎只有這時才能看清楚，哭也好笑也罷，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自己痛快！

  就為了這一刻的痛快，哪怕之後宿醉難耐也值得。

  喬煦璟趕緊從地上彈起來，追過去緊緊拉住她的手，「小心點！」

  她側了身，歪頭看他，咳嗽兩聲又大唱起來，「你不是真正的快樂，啦啦啦……」

  可高亢的聲音忽然哽咽下去，最後一句話被風吹散了，幾乎聽不見，「你說他有什麼臉再來說愛我？就憑……我愛過他嗎？」

  喬煦璟別過頭，假裝沒聽見沒看見。

  他很想吻她，吻她的淚痕，吻她的唇，吻她那顆受了傷的心。

  *

  蔣心怡從計程車上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賴，長裙鋪展毫無形象，一點不擔心走*光問題，「我也要背背！」她乍著兩隻手在空中晃蕩，舌頭打了卷，眼波迷離，唇角飛揚著任性的笑。

  李白無視她的抽風行徑，從兜里把鑰匙拿出來，遞到她跟前，「要麼你就馬上起來我送你回去，要麼你就自己回去，選吧。」

  「我讓你背我回去！」她繼續撒嬌，腳還一踹一踹的，像個在商場撒潑耍賴不肯走的孩子。

  這貨每次喝完酒都會退化到幼兒園水平，每次李白都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可今天卻莫名煩躁，不想廢話，直接把鑰匙扔在她身上轉頭便走。

  蔣心怡看著摔在裙子上的鑰匙，一時呆住。

  這讓她怎麼往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