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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做錯什麼了

2024-10-03 01:37:18 作者: 陽光暖暖

  「找個時間,回去見見你父親吧。」劉副院長勸著,「你父親知道你想建人工心臟研究中心,非常的支持。有了你父親的支持,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的。」

  「還是算了。」許柏辰並不想採取劉副院長給的建議,「沒有我許柏辰建人工心臟研究所,還有張柏辰,李柏辰,我也不是救世主,順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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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辰,你怎麼這麼執拗呢?」劉副院長懇請地說著,「你父親是真的想幫你,他作為商人,也想為為社會做點貢獻,你們這父子一起,多麼完美的合作?」

  許柏辰突然起身,目光冷冽地看著劉副院長,「我曾立過誓言,這輩子都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即便是合作關係,我也不想。」

  「嘎吱!」

  椅子在地上摩擦出難聽的聲音,許柏辰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朝包間外走了,徒留劉副院長一個人待在包間裡。

  電話鈴聲響起,劉副院長接聽了電話。

  「……是啊,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吧,您放心,我會好好勸勸他的……應該的,您不用擔心,注意身體,有好消息,我會向您匯報的……好的好的,那您請休息……」

  劉副院長結束了和許柏辰父親的通話後,仰頭深吸了口氣,感嘆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小的時候嫌棄是私生子,長大了又渴望孩子回來,哪有那麼容易啊?」

  ……

  許柏辰離開餐廳後,找了個路邊燒烤攤坐著喝了幾杯啤酒。

  很難受,酒精在胃裡攪得難受,腦子被回憶充斥得難受。

  一瓶啤酒喝光後,許柏辰給了錢,意識清晰,腳步虛滑地回醫院單身公寓了。

  方霖在醫院茶餐廳買咖啡,寒冷的夜晚,有一杯咖啡陪著值班,在舒服不過了。

  回來的時候,就正好遇到許柏辰搖搖晃晃去單身公寓。

  「你喝酒了?」方霖問著。

  「是啊,喝了白酒,還喝了啤酒。」許柏辰有意暗示自己喝了很多酒,就是想讓方霖也送他回家。

  「哦,那你小心點上樓哈。」方霖熱心提醒後,擦過許柏辰的肩,走了。

  許柏辰鬱悶地耷拉著腦袋,「哎,方霖!」

  方霖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許柏辰,「怎麼了?」

  「我現在很累,腳也很軟,全身都沒什麼力氣,但是我又想回家。」過來扶他一下的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

  「哦。」方霖指著路邊的長椅,把許柏辰拉在椅子上坐著:「那你在這歇一會,我打電話給林偉陽,讓他送你上樓。」

  許柏辰再次崩潰,心累地捂著自己的胸口,氣得……

  「肝好疼。」

  這下方霖著急了,「你怎麼了?是肝疼嗎?是喝酒引起的嗎?你有肝疼的老毛病嗎?」

  許柏辰抬頭斜眼看著方霖,看著她那雙在黯淡的燈光下閃閃發光的眼睛,問著:「你還在和鄭哲談戀愛?」

  「……」方霖怔了一下,以為他又要拿『後媽』的事來說她,所以她清了清嗓子,正色地申明:「兩個小時前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

  「是的,沒錯。是我提出來的,雖然他來江縣找我,讓我很感動,但我還是狠心地把他給甩了。」方霖死要面子地說著,「這是我甩的第二個男生了,第一個是因為那個男生總妨礙我上課,所以我也把他給甩了。」

  許柏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酒也醒了,肝也不疼了。「我回家了,你回去吧。」

  「這就走了?」方霖一頭霧水,「我還沒打電話給林偉陽呢?」

  許柏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了。

  方霖癟了癟嘴,拎著快餐袋子回病房區了。

  ……

  又是一次大規模手術,方霖有幸能參與,雖然只是助手的助手的助手,但方霖還是充滿熱情的為手術做好每一個準備。

  這是一台非常複雜的手術,病人的食管和胃網膜上長了惡性腫瘤,而胃網膜上的腫瘤距離右動脈只有5毫米,稍有不慎,動脈血管就會破裂。

  所以許柏辰也在現場,是為萬一血管破裂做準備,而鄭哲是這台手術的主刀。

  前期已經有其他醫生開始食管腫瘤切除手術了,鄭哲也已經穿好手術服,準備做胃部部分的。

  幾個頂尖醫生配合一台手術的現象在醫院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只是讓方霖意外的事,許柏辰也會去配合其他人。

  她一直以為,就他那自滿的德行,都是別人去配合他呢。

  氣氛嚴峻冷冽,方霖已經站了四個小時,腳踝都有些發酸了。

  驀地,一束鮮血沖了出來,噴在了她旁邊的醫生臉上。

  原本專注冷靜的氣氛突然慌亂起來,病人的鮮血像噴泉一樣往上冒。

  方霖當機立斷,在同伴拿來止血鉗止血之前,她已經二指並弄地壓在了血管破裂的地方,止住了鮮血。

  抽吸機呼呼地響著,胸腔內多餘的鮮血已經被抽走,突然的危機情況暫時穩定的同時,大家開始討論起目前的問題。

  「怎麼回事?」鄭哲問著。

  「是胃網膜大動脈破裂了。」被噴了一臉血的醫生惋惜地說著,「這個本來就不好剝離。」

  「看樣子,只能摘胃了。」鄭哲說著,「鑷子!」

  「你要讓病人徹底的失去胃?」許柏辰對鄭哲的決定非常的不滿意,「這個病人還不到50歲,你要讓他餘下的人生都過著沒有胃的日子?」

  「網膜血管已經破裂了,我不摘,也保不住胃!」鄭哲有自己的判斷。

  「給我五分鐘,我來做血管縫合。」許柏辰又向巡迴護士下指令,「準備血管縫合手術!」

  「你開什麼玩笑,五分鐘你怎麼可能做血管縫合,你以為是用膠水黏著上去嗎?」鄭哲覺得許柏辰根本就是想延誤手術時間,增加他的手術難度。

  「我說能做,就能做!」許柏辰的態度強勢,血管縫合的手術工具非常簡,而且早就已經準備就緒,就只能鄭哲讓開位置。

  「你根本不可能做到!」鄭哲不想給許柏辰要求的五分鐘,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我還沒做,你怎麼就肯定我做不到?無論如何,都要試試才知道!」

  鄭哲還是不想讓位,許柏辰怒了,「你是怕我做成功了,是不是?你怕我比你強?難道你的自尊心,比病人的身體都還重要嗎?」

  鄭哲沉默了,眼神變得複雜,而大家也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方霖看著爭吵中的兩人,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這樣的局面,已經不知道遇到多少次了。

  他們為觀點而爭論,為病人而著想,每一次的言論和實踐之後,都如同一次革命。

  「有在這裡跟你說話的幾分鐘時間,我早做完了!」許柏辰強勢地擠走了鄭哲,開始了他的縫合手術。

  鄭哲無奈,瞥了眼牆壁上掛著的時鐘,硬著氣說道:「好,我就給你五分鐘,血管縫合不好,胃留著也沒意義了。」

  許柏辰已經自動屏蔽了所有人的聲音,專注自己手上的每一個動作。

  血管縫合,每一針都必須保證兩側的斷端血管內膜正確對齊,完成後沒有漏血,沒有血管狹窄,血流暢通。

  難是肯定很難,但是與其就這麼摘了病人的胃,為什麼不去嘗試一下縫合呢?萬一縫合後保住了胃呢?

  許柏辰之所以明白這個道理,是因為方霖。

  方霖在對小晨病情上的執著和不放棄,讓他也學會了更多的嘗試和挑戰。

  方霖近距離目睹許柏辰縫合血管的每一個動作,流暢,精緻,一雙手像舞蹈家一樣,將血管和細線完美的結合,真的是牛得不行。

  想想自己拿豬皮縫個外傷組織,都鈍得要死,難怪許柏辰總是會罵她。

  「差不多要好了,準備剪刀。」許柏辰打著結,放出了空位讓助理幫忙剪線。

  整個縫合過程不過三分鐘時間,許柏辰說五分鐘完全就是預算了多的。

  鄭哲無法可說,同是梁明忠的學生,他的成績經常被許柏辰碾壓,這讓他很鬱悶。

  許柏辰做完自己的工作後,闊步離開了手術間,他突然想今晚在公寓裡煮點好吃的,然後把方霖也叫過來。

  他們已經有好久沒一起做飯吃了,從江縣回來後,他們都經歷了很多的事,方霖成長了很多,今天居然還腦袋靈敏地做了一個非常準確的反映。

  ……

  晚餐時間,方霖拿著自己的錢包準備去食堂吃飯,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做了飯,你過來吧。」許柏辰在電話里說著。

  「可是我已經在去食堂的路上了。」

  「你拐個彎不就過了麼?」

  面對不懂事的方霖,許柏辰儘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關於上午的手術,有幾個問題要跟你說。」

  「哦,好。」方霖都已經走到食堂門口了,又折回去前往單身公寓。

  距離很近,大概就五十米,很快就走過去。

  但是方霖的心很忐忑,她不愛去單身公寓,因為許柏辰總刁難她。

  也不知道今天又會怎麼說她?

  上午手術的事?

  她好像一句話都沒說,這也有錯嗎?

  「我來了。」方霖直接用鑰匙把門打開了,一進門就聞到了超級讓人垂涎的飯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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