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付雨晴加入劇組了

  舒窈是舒老爺子一手帶大的，從軍區大院，到軍政府，走到哪兒帶到哪兒，拿舒窈父親的話來說，小時候的舒窈就是老爺子身後的一個小尾巴。

  自從舒窈進了娛樂圈，他們倆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這次舒窈能回來陪他，老爺子心裡別提有多高興。聽她這麼一說，心裡立刻就軟了下來。

  「你啊。」舒老爺子無奈地嘆氣，「就知道抓我的軟肋。」

  舒窈嘿嘿一笑。

  舒老爺子佯裝瞪她：「這次什麼時候走？」他巴不得舒窈留下來多陪他幾天，但是，舒窈還有工作。

  

  舒窈有些心虛：「明天。」

  「這麼早？」不是離下個月月初還有兩三天嗎？

  「下部戲要在S市拍攝，爺爺你也知道，S市那邊，最近天氣不是很好，我還得留點時間準備行李，月初出發，時間剛剛好。」

  S市常年多雨，到春季整個城市的空氣都是濕潤的，舒老爺子以前帶舒窈去過一回，第二天舒窈就呼吸不暢，發了高燒，當時夜深，找不到醫院，他急得差點沒一槍嘣了當地軍官的腦袋。從那次以後，老爺子都繞著S市走。

  舒窈看著老爺子不贊同的皺起眉頭，解釋道：「只是去取景，要不了多少天。大部分的拍攝還是在C市。」

  老爺子稍微放鬆了表情：「自己注意點，把白醫生帶去。」

  白硯，舒家的私人醫生，在舒家有十幾年了，大小病都由他看，老爺子對他很放心。

  舒窈連連點頭，她也不想自己帶病拍戲。

  舒窈和老爺子說話，一向只挑輕的說，其實這次拍攝，去S市取景，是贊助商的要求，早就說好的，劇組也沒有辦法。

  本來是預訂了在S市拍半部，助理知道她對S市反應不良，和那邊商量，改成了取景。

  陪老爺子說了會兒話，舒窈回到房中，季之恆沒在，她將帶來的劇本收起來，放進行李箱。

  因為知道這次回來玩不了幾天，所以，舒窈行李箱裡帶的東西並不多，行李箱還有小半是空落落的。

  舒窈考慮著，要不要給公司的人帶點溫泉山莊的特產，手機就亮了起來。

  舒窈點開一看，說曹操曹操就到。

  助理：窈窈，你什麼時候回來？

  舒窈：明日一早，怎麼了？劇組那邊有變動？

  助理：劇組原計劃時間不變，不過，窈窈，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兒？

  舒窈拿著茶几上放著的溫泉山莊的宣傳手冊翻著，想看看帶點什麼禮物回去，也沒認真聽，隨口問：忘了什麼？

  助理：微博故事的開屏視頻啊！

  助理髮了一個跪下的表情：上次拍電視劇《風月江南》時，公司給你簽的新合約，你說了電視劇拍完就拍這個的！

  舒窈想起來了，她記得，是她告訴助理，拍的時候通知她的，當時她原計劃離了劇組就拍，可沒想到臨時跟著季之恆回了舒家。

  舒窈撫了撫額：那邊說最遲什麼時候交？

  助理：明天。

  舒窈：……

  這，確定來得及？

  助理似乎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發了信息過來：你明天回來就拍，應該還趕得上，反正後期剪輯的事，不歸我們管。你先想想明天拍什麼，到了給我電話，我帶攝影師過來。

  舒窈回覆：好。

  幸好微博故事開屏視頻不會有多長，應該拍不了多久。倒是要拍些什麼，她還沒有主意。

  舒窈目光在房中轉一圈，看到擺著十五顆球的桌球桌時，愣了一下，她記得，昨晚球桌上只有六七號球和母球三顆球。

  是打掃房間的清潔阿姨，把球撿出來放好的麼？

  舒窈翻遍山莊指南，買了幾種風味小吃送去公司，公司有上百人，她買了帶回去不現實。下完訂單，舒窈返回途中，遇到季之恆和前市長、前市場開發部長談話。

  這兩人與老爺子交好，雖說前幾年，就退出了政治商業舞台，但是，他們手下的人脈勢力，比老爺子也差不了多少。

  平日裡，除了偶爾會來找老爺子下棋外，很少能見他們聚在一起。雖說這次溫泉山莊之行，是孫遲望在為孫凌洲鋪路，但是老爺子將她和季之恆帶來，恐怕也不是沒有存這樣的心思。

  這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家裡有小輩的，幾乎都帶了來。人際交流圈就是這麼來的，不熟？多見幾面，說幾句，就有關係了。

  舒窈不得不再次感嘆，老爺子真的完全沒有把季之恆當外人。

  季之恆穿著西裝，直挺挺地站在那裡，面對兩個浸淫政壇多年的老人，也絲毫不落下乘，端著眉眼，目光幽深，專注地聽著，姿態不卑不亢。

  舒窈無意聽他們說什麼，步子頓了頓，就悄悄地離開。

  收拾好行李，晚上泡完溫泉出來，舒窈才再次見著季之恆。

  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和沙發旁的行李箱上滑過，淡淡道：「要走了？」

  舒窈看他一眼：「明天早上。」

  季之恆沒再說話，回房拿了衣服，去泡溫泉。

  晚上，舒窈還是睡了沙發，和季之恆打球，有一次輸了，這一次季之恆沒讓她，而是以猜上下面的形式決定誰先打球。

  不幸的是，她猜錯了，季之恆先開球，而且，再次一球打完，舒窈連球都沒有碰到。

  「你輸了。」

  季之恆淡淡的語氣在舒窈聽起來特別可惡。

  她咬了咬牙，抱著被子鋪在沙發上，窩進被窩。夜裡山莊氣溫有些低，這麼悶著，也不覺得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半夜，季之恆路過沙發時，就看見沙發上拱起不大不小的一團，被子外，只留了半個腦袋。他看了一會兒，幽暗的黑瞳，似被風拂過的水面，抬手往下拉了拉被子。

  第二天一早，她和孫老爺子打過招呼，就拖著行李箱出了房門。

  山莊前，白硯已經開著車來接她了，見舒窈出來，接過她手上的行李放進後備箱裡，拉開后座車門請舒窈進去。

  天色尚未明朗，路燈光亮一溜的，從車窗外溜過，白硯將舒窈送到公寓樓下，又接著送季之恆。

  公寓每天都有助理來打掃，幾天沒回來，一樣纖塵不染。舒窈放下行李，給助理髮了一條「我到了」的微信消息。

  助理回復她：我帶著攝影師上門還是？

  舒窈並不喜歡將自己的空間暴露在人前，雖說她當時選擇了進娛樂圈這個圈子，就意味著將一切攤開在所有人面前，沒有什麼隱私可言，可是，被人發掘出來和自己主動暴露是不一樣的。

  她還不想連自己的公寓也被媒體記者攻陷。

  舒窈：去桌球場吧。

  正好這幾天和季之恆打了機場，對於這項運動她比較熟練。

  在助理回復「沒問題」之後，舒窈就換了一身運動裝出了門。

  運動裝是公司為她量身打造的，貼合著身體曲線，曼妙動人，打球時既不會約束動作，又能很直觀的看清她抽球的動作。

  助理透過攝影機看著舒窈熟練的動作，疑惑不解，她記得剛入娛樂圈時，舒窈的身份在圈子還沒有公開，有幾個合作商看上了舒窈，約她出去打桌球，舒窈就拒絕了。

  而且，她跟著舒窈這麼久，也沒見過她打桌球。

  似乎知道助理在想什麼，拍完視頻，舒窈接過她遞上的毛巾時，說道：「我只是很少打，沒說我不會啊。」

  確實，當初拒絕那些老總，舒窈說的是她不擅長運動。

  文字遊戲玩得挺溜啊。

  攝影師拿著拍好的視頻回公司，助理載著舒窈回公寓，經過C市第一人民醫院時，助理突然停下車，讓舒窈在車上等她，就推著車門下了車。

  舒窈以為她是去找醫生，沒想到出來時，提著一大包藥。

  舒窈瞠目結舌：「你這是打劫了醫院藥房？」

  助理讓她往裡靠一靠，把藥包放到后座，有些無奈地看她一眼：「說什麼呢，這是給你買的。」

  「給我買的？」

  助理嘆氣：「這次拍戲不是要去S市麼，你對那裡水土不服，我擔心你出什麼事兒，就各種藥備了一點，防患於未然。」

  於公於私，她都不會讓舒窈有事，當初知道這部劇要在S市拍，她和上面反映過推掉，可是由於這部劇是影帝蘇月白回歸國內影視界的第一部電視劇，和他搭檔，不僅名氣，國民話題度能得到大幅度提升，而且，對於舒窈之後的發展，都有不可估量的好處。

  基於這種考慮，上頭就沒有同意。而且舒窈也顯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初沒怎麼考慮就接下了。

  收拾好行李，舒窈帶著助理和白硯在月初就搭上了去S市的飛機，同時在當天，劇組發布了開機消息，轟動全網，熱搜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沒下過榜單前十。

  助理在飛機上也時刻關注著網上的動態，時不時和舒窈說道幾句，舒窈翻著老爺子讓白硯帶來的名著，她上一次離家時，還沒看完，心不在焉的應著。

  忽然，助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驚呼了一聲。

  周圍的人被驚動，看了過來，舒窈見助理沒發現，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點。」

  助理抬起頭看她，但口中說的卻是：「付雨晴也加入劇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