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幫助

  范戚手裡的桌布揉成一團，她的聲音低了又低:「張媽，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你覺得你說出去又會有誰信，老爺嗎？」她慢條斯理地看著她。

  張媽笑了笑:「話不是這麼說的，就算時間過去再久，只要是真相、隱情，總會有人相信不是？我說夫人，你我都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從今天開始，你一個月給我三萬，以後多一分我都不會找你要，原先的事情呢，我也一個字都不會向外人吐露。你看怎麼樣，劃不划算？」

  「我就不怕拿這麼多錢花不完？」范戚臉色慢慢地不好看了起來。

  「這個就不用夫人操心了，花錢這事兒誰還不會啊。」張媽的臉上因為表情生動，一把老皮皺成一團。

  范戚適時地笑了笑，反常地沒有反駁，張媽也不在意:只要給錢就行。

  范戚神色正常地回房間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她:「這是這個月的三萬，拿好。」

  張媽高興地接過:「那就謝謝夫人了。」范戚看著她拿著錢高興的走開，心裡的煩惱像野草一樣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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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青玉下班回到家走進臥室，看見范戚坐在床邊發愣。他欺身靠近她:「怎麼啦，是哪裡不舒服嗎？」說著，他將手伸到她的額頭。

  范戚回過神來:「啊，沒有沒有，青玉，你該餓了吧，我讓小紅給你做了點藥膳，看你最近忙的很，眼瞼下都烏青了，等下你多喝點。」

  方青玉看著范戚對自己這麼體貼入微，笑了笑，滿口答應:「好。」范戚這才斂了斂唇角鬆了一口氣，跟著下了樓。

  方以琦的生活自從林晗的離開後，一切都歸為平靜，他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黃粱美夢，她的生活里除了她那些留下的衣物，周圍有關她的的一切都泛著純粹的美感。

  按照學校原計劃的出國時間，應該是在下半年，教授三番五次地透露自己拿到這個名額他已經拿到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定時定量地吃完，他不想去劉暢就來他家裡給他定期做檢查，他的症狀越來越好，劉暢說這真是個奇蹟，他將它歸功於奇蹟，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嘴裡的菸草味道越來越淡，他將手裡的菸草按滅進菸灰缸里。

  不知因為什麼，劉奎坤看自己的眼神也嫉惡如仇了更多，他心裡也不做過多的理會，對待他的時候更多的些小心翼翼。

  林晗到了加州，去見過教授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房間裡倒時差，謝永林已經將她在加州的住處，生活起居全部都安排妥當，據離學校15分鐘左右的路程，便是他以林晗的名字為房主的一套西式小洋樓，白色的牆漆，有些中式復古的建築風格結合西式建築，沒有雕欄畫壁，卻看起來很是舒服，兩百多個平方兩人進去轉了轉，杜根跟在她的身後，結過她手裡的鑰匙，驚呼道:「哎呀，我去，可以啊，還有露天的游泳池，林晗我說……」

  林晗走在前面頭都不回，聲音里充滿著不耐煩:「要麼現在就滾，要不安靜，你選一個。」

  門外傳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杜根看見一個玲瓏嬌小的東方女生走了進來，看見他，她熱情的跟他打招呼:「你是新來的保安嗎？我是謝總派過來陪讀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的溫景，你也可以叫我Doris，唉，對了保鏢，小姐呢。」

  杜根聽到這個稱呼一下子就黑了臉:「不知道。」

  加州現在的時間是早上九點整，燕京時間剛好23點，謝永林的電話給他撥了出去，他隨手接過:「我說謝總經理，林晗，我已經給你安全送到了地方並且這邊的都安排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吧，今天的機票來來不及了。」

  謝永林笑了笑:「急什麼，今天下午我剛跟你家老爺子溝通過，加州那邊剛好也有謝氏的生意，當然了你會的也不多，歷練還是不夠的，你陪著林晗在那裡讀書吧，老爺子可說啦，沒有拿到加州伯克利分校金融系的碩士，就要將你的腿打斷，杜少爺，在加州那邊，林晗就麻煩你照顧兼職一下了日常保鏢，工資你不用擔心，雙倍，你看著辦吧。」

  杜根跟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啞口無言:這算是卸磨殺驢嗎？竟然還能這樣搞，想到保鏢這個詞，他就恨得牙根兒痒痒。

  Doris看著原路返回，在客廳里坐的一本正經的杜根:「嗨，我說，你也是勤工儉學從謝氏出來的？」Doris在眼神里都是八卦的光芒。

  他回頭看著她:「我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聒噪？」

  Doris耳充不聞，繼續和他說著話，沒一會兒杜根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拿起一旁的毛巾被蓋在他的身上回廚房裡做飯去了。

  謝永林回到公司，下午接到了杜根父親杜雷的電話:「賢侄啊，最近杜根在你那裡沒給你添麻煩吧。」

  「怎會，杜根一向做事很有分寸，助理職務內的事情也處理得遊刃有餘，只是，杜根在我這裡有些屈才，前兩天我跟加州伯利克里分校的教授聯繫了一下，他看到杜根的成績說可以讓他參加一個考試。」

  「哎，我這個兒子就是不爭氣，前兩年我也有這個打算，他死活都不去，多學些東西，以後繼承家業也是好的，我聽說前段時間，謝家的孩子林晗就這兩天出國，謝老爺子有意讓兩個孩子多親近些培養之間的感情，我又有什麼不同意的呢？」

  「年齡小有些固執是可以原諒的，既然謝總同意了，那我就著手安排了，明的不行，曲線救國還是可以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杜雷樂呵呵的掛上了電話。

  謝永林無奈地嘆了口氣:晗晗，舅舅只能幫你到這了，按照謝永林和杜老的意思，他們即刻就想讓林晗和杜根訂婚，好說歹說他才攔下了。

  加州時間一點，林晗有些睡不著，順著飯菜的香味兒，走到了樓下，Doris一看林晗下來了，滿臉的驚艷，口舌也有些結巴:「小姐，你下來了，我……我是今後照顧你日常起居的，你可以當我是nanny，也可以當我是cook，但我更希望我們能是朋友。「

  林晗疲憊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間放鬆了下來:「我叫林晗，你不需要叫我小姐，叫我林晗就可以了。」

  Doris看著一點都沒有架子的林晗，更加高興，歡歡喜喜地跳到廚房裡去給她布餐，林晗執拗不過她，只能坐在主位上她在她吃飯的時候還不忘給她普及:「對了，英文系的布朗教授，在伯利克里是出了名的好說話，對待東方人更是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熱情，你見到他就知道了。」林晗始終沒有怎麼搭理她，但她依然覺得林晗真的很好相處。

  杜根聽到聲音被吵醒，一臉陰沉的走了過來，去廚房拿了一個碗，盛了一碗米飯就坐在他們旁邊吃飯。加州的生活，有他們在，怎麼會不熱鬧。

  黃麗梅的氣色好了些，憔悴的膚色有了很大的改善，她換了電話，更換了自己所有的聯繫方式，她時常能聽到耳畔室友又傳來劉奎坤來找她的消息，她全然笑笑不作理會，她一門心思的鋪在課業上，就這才能改變她的人生。

  張黎在南市市中心的一家商鋪，租戶的合約還有兩個星期就到期了，對方也沒有了想租的意圖，張黎去看了看，還是沒有打算，最後她給方以琦打了電話。

  張黎最近的變化，他看在眼裡，他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他只知道他對她心存的恨意也在逐漸消散，林晗的離開像是給他的生活打開了另一扇大門，他聽從劉暢的建議，試著用平常心去接受這些異樣的欣喜。

  方以琦知道她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奢侈品鑑定，設計她還是很有一手的，他比她自己還要了解:「你有這麼好的地段，為什麼不自己做點什麼呢？」

  方以琦的話讓她有些發愣:「你知道的，媽媽什麼都不會，我應付不來的。」

  「那就學著做，你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幫你，你可以做你最擅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