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開胃小菜

  王珂在新的班級里混的如魚得水，有好事者就林晗和方以琦之間的交往問題紛紛下注。

  「要我說，兩人沒戲，看看方以琦，一點也不為所動。」

  「我看也是，這在咱們南市一中可是出了名的無欲無求，從來沒看他對哪個女的多看一眼。」

  王珂怎麼可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敢不敢打賭，我就偏偏不信邪，我就賭我們家林晗肯定能抱得美人歸，就半年，我相信她可以的！」

  旁邊的同學笑開了，一個男生插話進來:「既然這樣，賭了總得下注，我下一百，賭肯定失敗。」說著將100塊錢的粉紅紙幣甩在了桌子上。

  「我賭200，失敗。」

  20個人的賭約，只有她孤注一擲，堵了林晗可以成功，將自己壓箱底的零花錢都拿了出來。林晗聽了更是衝勁十足，對方以琦勢在必得。

  

  此時中國的彼岸，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拿著ipad在瀏覽網頁，微博上的一個的博主發出的圖片讓他定睛看了很久，他趕忙將圖片保存下來，打開電話錄，撥出了一串號碼。

  三個月過去了，絲毫沒有進展，方以琦比林晗剛見到他的第一次比起來有過之無不及，在她柔情的攻勢下，絲毫不為所動。

  她終於知道，為啥古人說「男追女隔層紗，女追男隔座山。」氣餒，失望不斷地在她的心裡放大，方以琦就像是一塊唔不熱的石頭，叫她又愛又恨。

  昨天，她奈不住性子，在方以琦寫作業的時候抽走了他手裡的試卷，想要問個清楚。林晗澄靜的眼眸里仿佛有星辰大海，吸引的他離不開目光。

  他轉身進了房間將自己關了進去，門板合上他鬆了一口氣，喉嚨哽咽，和沒有開口說出的話一起吞咽到肚子裡。

  林晗望著緊閉的門板她的眼眶有些潮濕:他這是拒絕自己了，因為討厭嗎？她的心裡五臟六腑像是打了個節，異常難受。

  方以琦沒多久便感覺渾身滾燙，眼前的景象不斷搖晃，他感覺是發燒哆哆嗦嗦地拿出抽屜里的藥，吞了下去，躺在床上，身體的不適讓他猝不及防，他沒有空閒去想別的事情，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又一個怪異的夢，一個女生的聲音一直貫穿在其中:***，****。

  林晗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的變革，沒有成功的那種，後期的影響就是失落灰心，看到窗外電線桿上一隻鳥都能難過的要哭出來，恨不得給它旁邊外放上一隻異性的看著它們親親我我。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最近一直感覺不安，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她突然想到開學前接到的那個陌生電話。她盯著這個陌生號碼看了很久，放假前的這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年齡大概在25—30歲左右，聲音裡帶著竊喜和囂張:「林小姐你好，在不久的開學後，我將送給你一份驚喜。」說完不等林晗開口便掛斷了電話。

  當她再撥回去時，電話里傳來熟悉的公式般不在服務區的女性聲音，她合上電話在緩慢的時光中迎來了黎明的到來。

  一年一度的元旦晚會，南市一中一直有舉校同慶的習俗，照例是趙武的晚自習:「元旦晚會有節目的可以報了啊，大家不要推脫踴躍報名……」

  底下立刻開始嗡嗡起來，林晗在王珂的聳動下，她們兩個表演了一個朗誦節目，兩人又別出心裁配合場地的投影儀播放的動畫更加強朗誦的趣味性。

  元旦節目同學們在上課之餘都排練的如火如荼，方以琦沒有參加節目，冷冷的望著他們，默不作聲，好像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隨著2016年南市一中元旦晚會正式開始，身著紅色西服正裝的男生主持人在上面熱場互動，階梯教室里一股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

  林晗和王珂的節目前面是一個熱辣奔放的拉丁雙人舞，墜落的衣擺隨著身姿扭動而起伏擺動。

  節目長度越來越接近尾聲，林晗的手心不住的出汗，王珂看到激情澎湃的不住鼓掌，手拿下來時摸到了她的，不住詫異:「這麼緊張？安了安了沒事的。」林晗點了點頭，卻還是不知為什麼心跳的格外劇烈。

  拉丁舞音樂的結束，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口哨聲，戲謔聲也跟著響起。片刻後，恢復了安靜，主持人報幕聲音的響起，兩人登上了舞台，朗誦的題目是《為了明天》。

  兩人聲音清麗分工明確，王珂朗誦了順利地朗誦了一小段，她張口也開始進入狀態，忽然間，配的輕音樂戛然而止，音響里刺耳的聲音被不斷放大，全場譁然，議論紛紛。

  林晗看著身後的屏幕上是她身著暴露衣服的照片，投影儀里的照片還在不斷變化，數量越來越多。前座的老師慌亂成一團，趕緊指揮著人手關掉設備。

  王珂站在她的身旁止不住有些發抖，卻正聲道:「這就是一場鬧劇，林晗是我的一個很久的好友，我相信她，還請大家不要被有心人誤導。」她軟糯的聲音因為語氣加了些帶著凜冽，剛度通過麥克風傳入在場每個同學的耳朵里。

  大家都開始回過神來繼續聽她們的朗誦，底下的同學竊竊私語，旁邊不住地有「下去下去」的聲音傳出，她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這樣下去，會顯得心虛，朗誦結束，謝幕，林晗面無表情地看著台下，心裡因為王珂的話暖流不斷，王珂抓著她的手，不斷地給她安慰，她微笑著看著王珂示意她自己沒事。

  方以琦一直在朝著自己的方向，目光克制卻有些複雜，他們對視不到三秒，林晗冷靜地撤回目光。

  元旦的腳步輕快，三天的假期過後絲毫沒有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因為這件事情林晗全校聞名。放學到家後，林晗接到一個電話，依舊是一串不知道是哪個地方打來的陌生號碼，林晗沒有猶豫地接通，只聽電話里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林小姐對我的禮物還滿意嗎？」

  林晗譏諷地笑著回答:「這算哪門子的禮物？p的也太不合格了，就這種伎倆，也好意思賣弄，這些下三濫的勾當也不過如此。」

  電話里的男人聽了她的話沒有否認:「不過是些開胃小菜，林小姐等急了不是，希望接下來饕餮盛宴林小姐能接的住，吃的愉快。」

  掛了電話，她腦海里立即浮現出和平羅雲相見的最後一面，她不停叫囂的神情，她的眼眸陰沉下去。

  第二天林晗走在上學的路上，快到學校，到處都是指指點點的聲音，看到她走近，又都開始禁了聲走向別處，一些男生不自覺地用曖昧地目光看著她。她一臉冷霜，他們才將目光移走。

  剛走進教室，同學見到她都想看到瘟神一樣避開，王珂拉著她的手:「晗晗，今天昨天學校論壇有人將你的起訴書強姦未遂改成強姦貼子灌水帶節奏發了出來，下面好多人蓋樓，學校風聲傳開，下面還有一些污穢不堪的照片。晗晗，要不你請兩天假在家裡避避風聲。」

  林晗覺得這件事是李景涵做的，這麼細節的東西如果不是李景涵拿出了，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她的指骨因為憤怒用力捏緊變得發白，方以琦下午出現在教室，趙武剛進來，方以琦便將手舉了起來。趙武現在講台上觀望四周很難不注意到他，他清了清嗓子:「你說。」

  方以琦站了起來:「對於最近發生的事情，照片的事情如果有修圖經驗一定可以看出明顯的p圖痕跡。而起訴這件這件事我是目擊證人和她一起去派出所做過筆錄，我可以為她作證。林晗和我們是同學，除了她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件事的真實情況，名譽權對一個女孩子的重要性應該不需要我再怎麼說了，希望大家不要被混淆視聽，保持自己正確的立場。」他聲音有些沙啞，音色格外悅耳，眼神卻異常炯炯有神。

  同學望著林晗的眼神開始懷有虧欠，趙武帶頭鼓掌:「說得好。」

  高三一班的學生面面相覷見此也跟著稀稀拉拉的鼓起了掌，這樣的方以琦他們第一次看到。

  她詫異地抬頭看著他，卻看到他輕輕笑了一下，她呢喃了聲謝謝，他搖了搖頭又恢復了平時高冷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