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扭虧為盈

  肖洛一路看下去心裡真是非常美滋滋了，她也不是說沒有意淫過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能和遲默的名字並排放在一起，但是現在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她不久前還因為遲默自己成立工作室她和公司解約陷入人生的低谷無法自拔，現在忽然就……給做成了海報給配了一臉地掛出來了？

  並且這光明正大地掛出來了之後，竟然並沒有什麼人黑，大多是猜測她和遲默到底什麼關係進行到哪一步了為什麼會一起拍MV，順便說顏值配置很高cp感爆棚對視有火花什麼的……小部分直接選擇無視只關注遲默的盛世美顏以及新專的動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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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洛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畢竟遲默的名氣太大，粉絲大部分都是空巢老少女，一旦發威那後果簡直可怕，要是一個被黑那就很難洗白了，再說……以後說不定要在一起的，現在發點東西出來給粉絲們鍛鍊鍛鍊心理承受能力也挺好的！

  肖洛賊賊地想到這裡，忍不住就嘿嘿哈哈地笑了開來，把對面的林子柚聽得雞皮疙瘩狂冒，忍不住制止到，「司機大哥開車的時候別出怪聲，一車好幾條命呢。」

  肖洛忙收斂了聲音，再一看熱搜，這才半個多小時基本已經占領了熱搜榜，什麼#粉絲福利#還是照常掛著，接下來的分別是#風月辭##遲默##為我守身如玉的遲白蓮呢##遲默MV#之類，而肖洛的粉絲也是一路猛漲，到現在竟然快四十萬？！

  肖洛正傻樂呵著，楊曦這個毫不稱職的經紀人也終於又來了一個電話。

  「肖洛，我看到遲默工作室那條官博了，你現在收工了沒？」楊曦的聲音總算恢復了一些氣力，說話也總算正經起來。

  「恩我收工了，你要和我先談正事嗎？」肖洛這會兒正激動，想把今天的「非凡體驗」大肆宣講一番，但是聽楊曦的口氣她現在要是哇啦哇啦講個一大通恐怕會被她砸死，也只能先耐著性子收斂一下了。

  「廢話，我還找你嘮嗑啊……」楊曦就算人不在眼前也能想像出她那一個大白眼的雄渾氣魄，語速極快地說道：「你現在首要做的就是先把MV拍完，用心拍認真拍知道沒？把你在電影學院那些乾貨都給我使出來！要是毫無演技只有一副臭皮囊花架子的話絕對會被黑，還可能連帶著遲默也被黑眼光不好，後果很嚴重知道沒？」

  肖洛不吱聲，心想她在楊曦的心目中，形象就真的這麼渺小而……猥瑣嗎？

  「至於微博你現在就什麼也別發，最多轉一下官博拔個草，不要透露任何東西，也不要表明任何立場。現在東西剛爆出來，吃瓜群眾態度還不太明朗，再加上你現在和公司解約了，沒有經驗老道的公關給你撐場子，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就什麼也別說，等MV發出來。」

  楊曦大學就讀的是公關管理專業，後來修了個碩士之後也沒啥意思就畢業了，畢業了又有人養才跟著肖洛隨便混混，當初也就覺得這女孩子性格不錯長得又好看，可沒想到天降狗屎運稱得上一夜爆紅……

  所以現在也略微有些措手不及，但分寸還是有的，「我現在需要先把你的身份拎明白，不單單是遲默的粉絲，也不是莫名其妙的女主角，而是A市電影學院的畢業生，有正經文憑的。至於你之前的娛樂公司的烏龍……可能有點難辦。但是你放心，我會幫你找最好的公關，加上我這麼優秀的經紀人兼助理，索性直接搞一個肖洛工作室，去註冊了之後你就是獨立藝人……」

  「……照現在這個熱度，扒上了遲默爸爸的大腿就穩了，也不需要娛樂公司給你提供資源，我估計你這個MV拍完了之後，會有一些GG商和劇組找上你，我會幫你好好篩選，說不定……我這賠本買賣現在終於要轉盈利了。」

  楊曦的思路很清晰，甚至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規劃，「說到底，你還是安心拍你的MV，這幾天微博給我禁了，我會跟遲默以及沈初他們溝通一下，想想你這一邊應該怎麼表態，決定下來了會聯繫你。」

  「哦哦。」肖洛聽著楊曦這麼嚴肅的壯志凌雲的放話才終於是懵懵懂懂地應了聲，她也沒想到啊，其實也就覺得吃了遲默一點豆腐，甚至還不止一點，怎麼順帶還能賺錢，甚至還能紅起來呢……真是莫名其妙了……所以現在那些微博上的一個個遍地開花的爆炸在她的眼裡看來，都有種不真切的隔霧看花的錯覺。

  「行，我這個勞碌命現在竟然還要給你忙活起來了……真的是，那我先掛了。」楊曦二話不說一言不合就火速掛了電話，開始烏七八糟地忙活去了。

  肖洛蒙蒙地看著手機，心念這怎麼就給掛了？她今天拍吻戲這種勁爆的話題都還沒跟她說呢，她要是不知道，把她跟遲默的關係看得膚淺了這該怎麼辦……

  肖洛陷入了思索……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不早了，肖洛把偷來的那兩套絕版漢服小心地收納好，埋在行李箱的最裡頭，卸了妝洗了澡之後敷張面膜開始重溫一下劇本，當然，重溫之前也沒忘了開啟她私藏的高級視聽小音響來循環遲默三專的新歌。

  而直到這時，肖洛才忽然發現了遲默在第六場劇本裡面萬分心機地——沒有寫「-完-」這個字眼。當時肖洛那個愣神啊，搞不明白遲白蓮怎麼不給寫後面有吻戲呢，還把她的心情搞的這麼動盪這麼跌宕這麼驚險刺激，還在所有劇組面前出了丑……不對，劇組是知道有吻戲的對吧？所以……遲白蓮是在故意瞞著她？

  為什麼呢？肖洛足足為這個問題糾結了一分鐘，最後考慮到遲白蓮這個悶到極品的小白性格，得出結論：遲默寫劇本的時候絕壁是知道有吻戲，這個吻戲不是興致上來了亂加的，但是因為性格使然，遲默他在寫劇本的時候害羞了……所以，他就不好意思寫上去，但是不寫上去又違背事實，致使他良心不安，所以就沒打「-完-」！

  肖洛覺得自己粉了遲默五年了，這個推理絕對就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個。但還是忍不住想，會不會是因為遲默今天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愛上了她所以故意不寫吻戲想多NG幾次什麼什麼的……

  想了一會兒肖洛做作不下去了，只能打住。畢竟搞定吃饃教教主這種任重而道遠的人生目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成的事情，絕對不能像尋常死忠粉那樣，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的追求……肖洛想到這裡，趕緊低頭看她的劇本。

  明天拍的順利的話大概會有兩場戲，一個大致是男女主角一夜過去之後心意相通，於是江風留在臨月的別苑裡和她琴棋書畫詩酒花的日常，中間穿插女主角苦口婆心的勸告和鼓勵，希望江風重拾信心下次再來考試。

  總之是大虐之前今後用來回憶的甜寵戲份。

  而且劇本里寫男女主會換至少四套衣服來表現四個日常的情景，這意味著肖洛不僅可以光明正大地對遲默摸摸抱抱動手動腳，而且又可以偷四套衣服了！

  真的是讓肖洛想一下都血流涌注獸性大發……

  然而因為場地的限制，明天暫定的第二場戲跳過了中間渡口離別的那一段，直接拍江風拔得頭籌之後鮮衣怒馬而臨月站在皇榜之前恍如隔世的那場，算得上這整個MV裡面最虐的場景之一，可能還會是哭戲……

  但為什麼說可能呢，因為遲默畫風清奇的劇本裡面沒寫啊！只是說「臨月皇榜前【Favoring】，轉身，江風遠鏡頭，臨月鏡頭，人群遠去【長鏡頭】」，根本沒有限制她哭不哭這一茬兒……而且肖洛現在不在情緒里，也確實沒拿定主意哭不哭……

  但她還是忍不住苦逼了一下，一拍完寵溺部分瞬間就給虐，別說她接受不了，連觀眾都接受不了啊！

  再說楊曦根本不用擔心MV出來了之後會招黑好麼，因為這是個徹徹底底的BE啊BE！一把鼻涕一把尿都給哭出來了誰還有心思黑她！？

  肖洛心累地關了音響揭了面膜，往自己的床上一翻，就滾進了被窩……

  次日

  新的取景地是風華樓不遠處的一座小院，院裡有一樹海棠，雖然入了秋卻仍舊粉艷艷的開得很好。

  裡面的所有陳設都是劇組親力親為一手打造，大部分是遲默表達出來然後交給劇務和美工組來布置，他甚至還親自往裡面搬了幾盆花擦了桌子椅子掃了落葉什麼的……

  而沈初跟在劇組裡一臉萎靡不振奄奄一息，一看到肖洛到場了竟然飛奔過來朝她哭訴+膜拜了好一番。

  具體就是昨天他又熬夜趕了MV的剪輯，而進度基本上是每天都好幾場戲，每天他都瘋狂地在剪剪剪，再之前一點又在弄PV的剪輯，簡直被壓榨到形銷骨立血肉不存。而膜拜又是因為昨天剪了吻戲的部分，被他們兩個高超……也不算，就是撩得想讓人裹在被窩裡偷偷看的吻戲震驚到了……

  肖洛聽著這話雖然深表同情，然而驚訝更多一點，她自己覺得跟沈初也不怎麼熟，為什麼他今天要找她哭訴？沈初竟然是自來熟這款的麼？

  事實也確實證明，沈初跟肖洛說了這麼一堆根本沒用，本來她就是遲默的人，這會兒不但不同情還在心裡吐槽：那還來圍觀什麼片場，直接補覺不就好了，遲默也沒逼他，這裡也沒什麼用得上他的地方……

  沈初要是知道了這個看起來非常認真專注地聽他講話的姑娘內心是一個什麼想法，估計得嘔血三升魂歸西去……

  肖洛在沈初的話告一段落之時，終於看到了不遠處正和導演劇務站在一起討論劇本的遲默。他本身就生得高，今天又穿了長款的黑色外套，更顯得身姿修長挺拔，下面一件同色的九分褲，隱約露出漂亮的腳踝。明明都是基礎款的一身黑打扮給他穿起來就格外有味道，顯得隨意又很有質感，乾淨利落得不像話。

  這會兒遲默的手上拿了一支鋼筆，還有一個隨便湊合的筆記本，一面指著海棠樹下的石桌石凳在筆記本上圈圈畫畫，一邊低頭對高導說著一些什麼。高導在他邊上表情彆扭地聽著，一邊連連點頭。

  肖洛日常盯夫，只覺得遲默的側顏簡直好看得發光，再加上這會兒在談正事，神情便顯得專注，果然工作的男人最帥了……

  也不知道遲默是有感應還是別的什麼，肖洛還沒好好欣賞完早上沐浴在晨光之中的遲默，他就突然止住了話頭轉頭朝她看了過來，看到了她身邊的沈初之後似乎皺了一皺眉，轉而把筆和本子遞給高導，一邊徑直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