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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端木蘭引的手段,真過癮啊!

2024-10-02 23:47:27 作者: 雁背斜陽

  兩日後。

  恰夕陽西下。

  「聽說了麼?殿中侍御史被厲鬼嚇成痴傻,現在嘴角還在流涎。」

  「可不是麼,這次中元節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聽說光是當兵的都死了十幾個。」

  「還有更邪性的!」

  「什麼?」

  「那個拒北王之子孫無忌,被斬斷了手腳,流血流成了人干,嘖嘖,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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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肯定是因愛生恨,得不到就要毀掉,把我的男神……哇!」

  牧南從皇宮折返途經庭院,聽著長樂宮小廝的議論,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筆孽帳,算是洗不清了!

  怨鬼在巡天監弟子、護國法師面前,折殺凡人一十二、掠走其中一人一魂一魄。

  罪責大了!

  心有戚戚的回到靜怡軒,牧南卻見南木蘭引傷痕累累地跪在院內。

  身旁春夏秋冬四女抱頭痛哭。

  看來,定是聽了南木蘭引的遭遇,觸動了心底的柔軟。

  「上師,小女大仇得報,特來拜別!」

  南木蘭引怨氣稀薄,眼神也清明了許多,見到牧南後,慌忙伏下身軀。

  深深跪拜。

  牧南點了點頭,沒有讓她起身。

  語氣平淡的說道:「早些回地府去吧。」

  「遵上師法令!此次若沒有上師固魂,我無法報那血海深仇。上師大恩……」

  牧南聽不得這些,擺了擺手:「塵歸塵,土歸土!」

  咬破指尖,在手心畫了一道簡單的符篆,打入南木蘭引體內。

  無論南木蘭引是帶著血恨,還是帶著深仇,在人間大開殺戒,都犯了不可饒恕之罪。

  他不能用量天尺,私自將其送入六道,直接輪迴。

  有些事,規矩不能破。

  轉念一想。

  南木蘭引若是進了地府,直接被捉拿了,怕是受到的責罰,定是不清。

  油鍋都得炸上幾十次。

  牧南便把南木端所贈的鐵環遞給她:「到了地府,南木端自會接你,至於在地府要受多少苦楚,自不能生出怨懟,的捱著。」

  「遵上師法令!」

  南木蘭引的身形才漸漸淡去,蘇弘毅便慌張著跑進了靜怡軒。

  「法師!」

  牧南沉聲問道:「蘇公公何事這麼驚慌?」

  蘇弘毅忙回道:

  「法師,拒北王之子孫無忌被邪祟所害,皇上想請你去世子府邸走上一遭,此事關乎拒北王是否安心守在幽川,只能……只能法師出面,才能服眾。」

  「起駕,世子府!」

  牧南責無旁貸的表情下,心底卻是無奈。

  罪魁禍首剛被他送入地府。

  幕後黑手就是他。

  現在還要裝模作樣的去世子府捉鬼降妖。

  哎。

  修道難。

  難於上青天。

  才從皇宮招搖過市,又一陣鑼鼓喧天。

  世子府外一片哀鴻。

  善男信女跟死了妻子似的,淚流成河。

  府內,驚懼倒是多了幾分。

  早已幾個修士幕僚,在府內等候,見牧南到來,慌忙上前行禮。

  「法師降臨,我等恭迎法架!」

  牧南懶洋洋地從步輦上走了下來,裝模作樣地問道:「確有邪祟?」

  一個長髯老者躬身道:「法師,我等修士,自不會認錯。」

  牧南欣慰地說道:「有邪祟就好!」

  「法師,您的意思?」長髯老者的下巴,幾乎快垂到了地上。

  「哦!」

  牧南滿頭黑線。

  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有邪魔作祟,拒北王就只能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咽。

  不枉他興師動眾地前來「捉鬼」!

  「我的意思是,有邪祟,降了就好!」

  長髯老者連連點頭。

  牧南甩著道袍,先一步跨入府內。

  在蘇弘毅的引導下,見到了「人干」孫無忌。

  確如傳言,身首異處,血流了一地。

  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並不激烈。

  南木蘭引定是憑著固魂符,硬抗了幾個幕僚修士的攻擊。

  生生的,一根根扯掉了蘇無忌的四肢。

  又阻止了修士的救援。

  牧南架子十足,開口問道:

  「可知道事情經過?」

  長髯老者乃結丹境修為,是一眾幕僚的領頭人物,向前一步道:

  「法師,酉時剛過,一道陰風直闖入世子府,奔著院內尚在誦讀詩書的世子……」

  牧南不由得暗笑。

  孫無忌什麼時候有了裸身讀書的習慣?

  想必南木蘭引沒有扒他衣服的習慣。

  蘇無忌此番姿態,明顯是極為腌臢是被偷襲罷了。

  怕不是吃了合歡散,練習如何做好歡人呢吧?

  而長髯老者的敘述,與牧南的猜測一般無二。

  南木蘭引的目標極其明確。

  繞過了所有人,在過程中還受了兩記道訣之傷。

  直接掠入了內堂。

  將正在「讀聖賢書」的孫無忌掐在半空。

  目瞪欲裂加上鬼氣森森的南木蘭引,

  一條條數著蘇無忌的罪狀,合計三十六條。

  和討逆檄文似的。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孫無忌後悔一念之差,忍著人間大苦……

  整個過程中。

  南木蘭引都遵從了牧南的法令,未遷怒他人。

  更因身有固魂符,硬抗幕僚的攻擊而怡然不懼。

  雖落得傷痕累累,卻保住了神魂,亦未還以顏色。

  最後更以一個眼神,嚇退眾人,揚長而去。

  「法師,這道神魂索命,應是什麼人有意為之,有備而來!」

  長髯老者的推斷極為精準:「以鬼心境,硬抗我等術法而只受小傷,絕非普通鬼修可為!拒北王絕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牧南很想給他一個耳光。

  罵一句助紂為虐。

  那南木蘭引的滿頭血污未乾,與你等幕僚修士脫不開干係!

  但當下如何糊弄過去?

  好巧不巧地,一隻在房樑上的黑貓叫了一聲,給了他無限的創造力!

  「應是鬼嬰境鬼修!」

  「不可能啊!」長髯老者一臉不信:「我手段雖然不濟,但對於鬼修境界,不會看錯。」

  牧南嗤笑道:「你一個結丹境修士,也知道修為不濟,怎會知鬼嬰玄妙?」

  「可……」

  長髯老者還要爭上幾句。

  「還敢在此逗留,妖孽!」

  牧南冷哼,對著房樑上的黑貓喝道:「血債血償!」

  還沒等一眾幕僚從不明所以緩過神來,牧南祭出量天尺,化作流光飛了過去。

  臨走時,將黑貓夾在了腋下。

  直到了城外三十里。

  對著一塊巨石,狂轟濫炸。

  滄火如落火光沖天,雷落五雷雷聲陣陣,間或一記伏魔十字斬。

  聲勢不可謂不浩大,喊聲不可謂不震天。

  只是。

  是誰在唱獨角戲?

  在那孤單角落裡。

  等一眾修士跟來,牧南已在原地盤膝打坐恢復靈力。

  「如你們來得快些,或許能看到鬼物身影。」

  牧南說得言辭切切,和真的似的:「沒有復仇,就是一隻孤魂野鬼,被世子的氣息吸引罷了。哎,他當時搓胭脂抹粉的,我是反對的。」

  「法師的手段,果然是我等該仰望的存在!」

  長髯老者雖然沒感受到鬼氣森森,但看著巨大的深坑、尚未熄滅的火苗閃著讓人心悸的光芒、空氣中殘存的雷力仍在彌散。

  反倒對他的話信了七分。

  「不是我的手段,是巡天監的手段向來如此!」

  牧南向西方拱了拱手:「多謝恩師教誨!」

  長髯老者對此信了十分。

  巡天監弟子嘛,該有這等手段。

  事了,牧南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言多必失。

  蘇無忌的死因,已蓋棺定論。

  王府的幕僚修士肯定會掩飾太平,至於大奉朝和拒北王之間該做哪些讓步,他並不想知道。

  只要不起干戈便好。

  他本以為大事已定,能能安心的度過三年護國法師的悠閒日子。

  也不會與拒北王有任何交集時,拒北王上了奏本。

  潁河妖邪作亂,已折殺兩名有籍道人,請護國法師出馬降妖除魔。

  牧南長長的嘆了口氣。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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