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修真界不止有詩和遠方
2024-10-02 23:45:41
作者: 雁背斜陽
圖澄哭暈過去。
內心悲慟,倒可以理解。
可醒來後不管不顧的要去找道奇拼命。
在牧南看來,這與村東頭的二傻子,拿個纖細竹竿去捅大炮,還要分個粗細舒爽,沒有任何區別。
「你能不能腦子正常一些?」
圖澄聽到牧南沒有好氣的勸阻,忽的心生一計:
「我以術法定住道奇,你一尺劈了他!到時候北流禪院有你一半!」
見牧南沒有搭理,繼續說道:「我占三成也行,要不兩成?」
牧南氣的想笑:
「青州一戰,你把前世骨頭渣子都砸的稀碎,結果呢?躺地上裝死。要不是我師父來的及時,我都要陪你去見那素未謀面的佛祖!」
圖澄急於報仇,聽他這麼說,眼睛再次一亮:
「對,找你師父!讓她幫忙,定能有所轉機!」
牧南咬著牙把紫金缽撿了過來,敲在地上,砰砰作響。
「現在的道奇,我師父也不是對手。」
「怎麼可能?」圖澄的嗓子依舊沙啞,眼神黯淡,埋怨起來:
「九真城我把你當兄弟,現在,卻被你棄之如敝履,連說上一句好話都不願意,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哎!」牧南嘆了口氣:「道奇的後面有人了。」
圖澄愣了一下,接著驚愕道:「道奇被掰彎了?」
「北流禪院到底教了你什麼!」牧南滿頭黑線,低吼道:「話所繪里,他後面確實是個男人。」
接著,牧南把許城春神教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繼續道:「我懷疑,那個男人就是魔,小竹子在撕碎圍殺你的僧人也說過,有魔的氣息。」
圖澄收了收神陷入沉思,良久。
終於癟著嘴沒有哭出來,哀怨道:「南哥,我該何去何從?」
「有事是兄弟,求教稱南哥,榮光做住持……」牧南帶著怨憤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為今之計只有苟!」
「你是說小竹子可以幫我?」圖澄把目光轉向小竹子,眼有流波旋轉,熠熠生輝。
「苟且、苟安、苟活、苟延殘喘的苟,不是小竹子的那個狗!」
牧南氣結,拼命的敲著紫金缽發泄。
小竹子怒吼:「我是朝天犼!不是狗!」
吼罷,一爪子將「尊嚴盆」再次打飛十幾丈。
桌球作響。
牧南承認,他的聲音有點大。
以至於本就無計可施的圖澄,看著極為委屈,作勢要哭:
「苟到什麼時候?」
「苟到你能和把道奇的兩隻角倒插在他的頭上時,就可以了。」
牧南的話,顯得意味深長:「我師父說,那叫藏拙。」
「嗯。」圖澄低著頭沉默不語。
最後,小聲的回應著:「我去菩提院修行,順便尋求覺遠禪師幫忙。他與我前世,是至交好友。」
「住持還是方丈的左膀右臂呢。」
牧南不好再次打擊他,話鋒一轉:「苟著吧。」
圖澄悲痛欲絕,言語間總要給他留點希望。
「貧僧圖澄,於此發誓願,若不能……」
圖澄呼了口氣,盤膝而坐。
鼓起決心,準備發佛門誓願,卻被牧南一把捂住口鼻:
「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講出來,就沒了意思。」
圖澄覺得,他說得對,認真的點了點頭:
「以後北流禪院,自有南哥護法位置!」
說罷,揮手召回紫金缽,持了殘破的九錫禪杖,頭也不回的向洞外走去。
「去哪?」
「菩提院。」
「這就走?」
「阿彌陀佛!」
「先告訴我巡天監在哪個方向,我迷路了!」
牧南問得理直氣壯,圖澄一個趔趄,險些重心不穩:「迎著日出的方向。」
恰日出。
金光鋪面。
圖澄的頭頂閃爍有光。
「和尚有些不禮貌啊!」小竹子盯著他的背影,喃喃道:「對待救命恩人,連句感謝都沒有?」
「他是我共同浴血的兄弟!有些話,說多了就沒味了!」
牧南嘴角一揚,不以為意繼續道:「回靈獸袋,我們出發!」
「南哥,我能跟得上。」小竹子搖了搖頭。
身體變大許多,又不能酣睡,躲在靈獸袋裡,極為無聊。
「回城用土遁術在地下行走,不能堂而皇之的飛行。」牧南解釋道:「北流十八州,怕是再無淨土。」
小竹子似有所悟,道:「我明白了!修真界不止有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苟且。」
「上道!」
牧南打了一個響指。
土遁術發動,向著東方全速前進。
一路小心翼翼,繞過了巨妖地盤,穿過了熙攘的城鎮,看盡了鉛華洗盡。
掠過白雪,迎來晴空。
也終於弄清了位置所在。
「小竹子出來吧,過了洛水,便出了北流禪院的地盤,就安全許多。」
牧南望著寬闊如海的洛水,拍了拍靈獸袋。
小竹子迫不及待的把腦袋伸了出來。
月余時間,除了趕路便是恢復靈力,似乎讓它重溫了一次那枯燥無味大海。
「再飛行兩個月,就能趕回巡天監了。」
「過七千里便是青雲派,我們探望一下賀蘭缺!」
牧南打定主意,祭出玉蒲團,掠過河面。
小竹子腳下一團薄霧,緊隨而至。
牧南好奇道:「你腳下是道器?」
小竹子晃著腦袋,得意道:「是霧靈,我的伴生之霧,比道器要高級,還能成長為仙雲。」
「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
「這幾天才悟到!」
牧南半分嫉妒,一臉酸相。
自己辛辛苦苦攢靈石、摸屍體,才弄了個聚魂棺。
美棺且很有屍情畫意。
反觀小竹子,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呲牙咧嘴,什麼事都沒幹,就有伴生霧靈!
「我要是能見到尤利安,一定要給他兩個耳光。」
小竹子好奇道:「他怎麼你了?」
牧南恨恨道:「他說條條大路通羅馬!」
「有道理!」小竹子琢磨著,點頭稱讚:「簡直是至理名言。」
「可有人生來就在羅馬!」牧南撇了一嘴:「毒雞湯!」
小竹子無語:「……南哥,洛河邊有座小城,城裡貌似打起來了。」
「嗯?」
修真界時時刻刻都在爭鬥,打起來倒也不足為奇。
牧南好奇的是,小竹子怎麼能看得那麼遠。
他尚未發現打鬥,小竹子卻比他先一步知道了。
難道是天賦異稟?
「你能看得到?」
小竹子點了點頭:「方圓百里,都逃不過我的眼睛。這是朝天犼的天賦之一。若是等我修為逐步提高,被激活的天賦,也會越來越多。」
牧南詫異的問道:「不用學習其他術法?」
「朝天犼是上古血脈,有血脈傳承,不需要學的過於繁雜,天賦,懂不懂?」
牧南聽到小竹子的解釋,大呼沒天理。
這哪是生在羅馬,它妥妥的是羅馬貴族啊。
還是顯貴的哪一種!
「受到打擊了!心靈脆弱,以至於現在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繞道!」
牧南說得只是玩笑話。
城裡的打鬥,他並不感興趣。
群英宗落入趙四海之手,北流禪院換了主人。
他這個結丹期大修,都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修真界風起雲湧,以後的爭鬥會越來越多。
就像歷史的馬車,急速前行。
稍有不慎,就會遭遇橫禍。
說不定,還要被車轍來回碾壓。
實力不強,就不要冒然出手。
小竹子似有遺憾,砸著嘴:
「嘖嘖,一個凡人,刀砍築基修士,真是精彩!」
「這熱鬧得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