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九一險境不復存在

  「是這番道理，自道之訣九十五，每一道訣占五數，道之一百占二十之數。」

  牧南疑惑地問道：「姥姥，你的意思是說，除去剛傳授給我的道之訣和我學過的蒼火墜，我還能學十九式道訣？」

  婦人接著他的話，說道：「道之訣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這三式妖族不可掌控，你可以學，又去了十五之數。」

  「還剩四式！」

  「沖天雷算一式，其有進階術法兩式，威力不錯。」

  牧南再一次猜到了淑雲仙子的用心。

  

  所教他的術法，都是有進階術法，普通術法沒有教授。

  寧缺毋濫，將就著夠用就行。

  前期難熬一些，但到了後期，能起飛。

  「看來，我回去得仔細研究下道之訣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

  婦人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不到大乘期，先不說你能否體悟，道之訣靈力運行方式你都無法完成！」

  「我！」牧南一時語塞：「姥姥，那你傳我的道之訣，豈不是……」

  婦人擺了擺手：「我傳你的不一樣。」

  牧南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你到了大乘期可直接使用！」

  「不到大乘期呢？」

  「絕對用不了！」

  「姥姥！」

  婦人擠出了一絲笑意，顯得有些艱難：「道訣一百可只有我一個人參悟出來喲！」

  牧南聽她這麼說，心裡平衡了許多。

  大不了以後苟一些，像淑雲仙子所說的，學會藏拙。

  「姥姥，我看你臉色不好，是身體不適？」

  婦人釋然的感慨道：「早知道太玄道已經有了傳人，我還執拗的維持這番天地做什麼。」

  牧南一聽，她話裡有話，慌忙說道：「太玄道有了傳人，但姥姥還沒見青丘遺留下的狐族，堅持下去，說不定就見到了呢。」

  婦人笑著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真是善良的娃，好好對待淑雲。我這縷殘魂，就心滿意足了！」

  「是因為傳了我道之訣？姥姥，你把道之訣收回去！」

  牧南向前挺著額頭，一副決然的模樣。

  不能為了三式道之訣，還是打了感情牌得到了，讓婦人煙消雲散。

  婦人撇了他一眼，似在自我解脫：

  「給九一道門打了幾千年的工，也該歇歇了！好在太玄道落在自家人身上。你在進入一層時我就覺察到了！」

  牧南恍然大悟：「這麼說，是姥姥給我開掛了？」

  「是也不是，你猜對了幻象不能造成傷害，但幻象可以驅使物什啊！你能抗住一座山的攻擊麼？」

  牧南訕訕地搓了搓手：「還是姥姥給我開了綠色通道。」

  婦人寵溺地揉了下他的頭髮。

  「接下來，就要麻煩一下你這個青丘的未來女婿了。」

  「女婿？」

  牧南目瞪口呆：「娶我師父？這……我還做好心理準備。這婚姻就被姥姥包辦了！」

  婦人的身影更淡了。

  顯得有氣無力。

  「這方天地的幻象，經歷幾千年漸漸誕生了靈智，也有了轉生的資格，你可送他們轉生麼？」

  「姥姥，可以做到，也能托生個好人家。」

  牧南有些愧疚。

  先是惡意猜測婦人的舉動，起了歪心思。

  又因為自己的私心，讓她似在交代後事。

  他沒有聖母的心，但他不是草木。

  婦人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安慰道：「多謝你能讓我解脫，讓我在不甘中看到了欣慰。」

  擺脫束縛，為了太玄道出現在自家人身上而欣慰。

  「姥姥……」

  牧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聲音有些顫抖。

  婦人擺了擺手：「儘快吧，我想看著這些不讓人省心的娃們，都有個歸宿。」

  牧南見婦人似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老，慌忙祭出量天尺。

  「姥姥，我就下去，一層一層地給他們超生！」

  「不必下去。」婦人露出一絲欣慰，用盡氣力喊道：「臭小子們，速速歸來。」

  語音才落，她的下半身已全部消散，只有上半身飄在半空。

  連帶著穹頂上的九尾天狐畫像也沒了蹤影。

  牧南關切的想要開口，但見她一臉沉靜，又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九層的中年是第一個到達宮殿內的。

  「姥姥！」

  他喊了一聲，似有不舍，又仿若明白了所有，前移的身軀退了回去。

  「犟驢！」婦人無奈地笑了笑，把目光轉向牧南。

  「地天通泰、封敕輪迴！六道！」

  量天尺迸發出一道金光。

  在大殿的地板內，形成了一個沙土的漩渦。

  「天規尺？」

  婦人暗淡的眼睛流露出一絲精光，轉而更為恬淡。

  「犟驢，轉生去吧！有天……有牧南開的往生六道，省了許多功夫。」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姥姥，小的先下九層！」

  說話間，殿內陸續出現黃牛、黃伯、藍皮鬼、黑蛇……

  這只是牧南在險境遇到過的幻境妖物，還有許許多多他沒見過的，不一刻，大殿就顯得極為擁擠。

  「多謝各位小娃娃陪了我幾千年！」

  婦人眼神從每一個妖物身上掠過，然後躬著身子，一拜。

  「姥姥！」

  牧南與所有妖物，慌忙跪地還禮。

  再抬頭時，婦人已經徹底消散了。

  只留下一道黃色玉佩，繪著九尾天狐的圖案，飛入牧南的腰間。

  牧南心有戚戚，望著還在低頭啜泣的各妖物，帶著哭腔道：

  「姥姥說，請各位轉生！」

  見每個妖物都在流淚，卻遲疑著身形不動，他繼續說道：「這是姥姥的遺願。」

  兩條黑蛇率先反應過來，給對方抹著眼淚，再憑空叩首：「遵姥姥法旨！」

  說完，又對著牧南躬身一拜，跳入漩渦。

  各式妖物見狀，窸窸窣窣的起身，與黑蛇一般，挪動起步伐。

  全程默不作聲。

  只有那些與牧南熟絡的妖物，似有話想說，卻終究努了努嘴，轉身往生。

  待所有妖物都奔赴漩渦，中年男子再次折返。

  此時，大殿開始搖晃。

  牧南對他說道：「前輩也轉生去吧。」

  中年男子苦笑：「姥姥是殘魂，不能轉生。」

  牧南點了點頭：「我知道。」

  中年男子同樣點了點頭。

  「少俠，請收了六道之門。」

  牧南詫異：「你不轉生麼？」

  「姥姥在哪，我在哪。」

  牧南的淚水終於止不住了。

  順著臉頰滑落。

  「抱歉，萬靈神降只能在九層傳授，這是姥姥的規矩。」

  中年男子對著牧南拱了拱手，身形漸漸消散。

  「前輩大義！」

  牧南躬身回禮，忽然間，身形便被一束光芒定住。

  緊接著不受控制的向險境外噴射而出。

  ……

  「怎麼回事？」

  「九一險境坍塌了？」

  「所有人被提前傳了出來！而且距離超過了千里範圍！」

  張獻道首第一時間發現了九一險境的異常。

  從一柱峰一閃身便來到百里外的懸崖邊。

  望著還在噴涌而出的弟子，忙把手中八卦鏡打在了崖壁上。

  但峭壁隨之潰散，那個傳送門再也沒有出現。

  望著和煙花綻放般四散的眾弟子。

  他一伸手，一隻巨大的手掌擒拿住一個急速飛奔的光圈。

  「師祖！」

  擎天峰的盧從義有些頭暈。

  本來他還在和化神期的巨妖一較長短，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忽然間，巨妖仿若收到了指令般，閃身就跑。

  不管不顧，匆匆忙忙。

  好像家裡著火了似的。

  以至於他高舉著法劍，有些莫名其妙。

  開始，他以為自己的王霸之氣威懾住了妖物。

  懷著遲疑，下定決心來到六層，卻發現裡面連一個妖物都沒有。

  正納悶間，一道光束把他傳了出來。

  還順勢被師祖「擒拿」了！

  「險境裡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