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屋子的娃娃

  蘇寒陷入思索，根本沒注意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

  「你在看什麼？」

  蘇寒被身後傳來的阿海的聲音，驚得渾身都僵住了。

  阿海不是應該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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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都得到了任務獎勵，阿海不可能沒被詭異殺死啊！

  蘇寒吞了口口水，緩緩回頭，阿海那張布滿油膩的臉映入蘇寒的眼中。

  眼看著蘇寒下意識的就要拔刀砍向自己，阿海趕緊抬手：「我是你的人骨香詭！」

  蘇寒的手頓住了。

  人骨香詭跟蘇寒解釋，自己吃掉了阿海，穿上了他的皮，取代了阿海。

  「原來如此。」

  蘇寒點了點頭。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問：「那你了解這個公寓裡面發生過的事兒嗎？」

  阿海點頭。

  「這個公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孩子弒父殺母的案子？」

  阿海沒有猶豫地點頭，然後還壓低聲音，湊在了蘇寒的耳邊。

  「有，一個小姑娘，某天突然就殺了她的父母，聽說還是用斧頭砍死的，把父母砍成了很多塊，到現在，有些肢體部分都沒找到。」

  蘇寒駭然，正要繼續問，阿海突然沖蘇寒眨眼，讓蘇寒別開口。

  阿海抬起身子，衝著蘇寒身側的方向笑道：

  「老爺子，出門遛彎呢？」

  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兩人的身邊，他看看蘇寒，又看看阿海。

  「我去找我孫女呢。」

  確認老人走遠了之後，蘇寒才回頭問阿海。

  「那個女孩，和老人有關係？」

  之前蘇寒在老人的房間裡看到過女孩的照片，而且剛剛老人一出現，阿海就示意自己別說話。

  要說女孩和老人沒關係，那根本不可能。

  「是啊，瑩瑩就是那個老人的孫女呢！」

  瑩瑩殺了父母后，就神秘失蹤了，老人也被這件事兒刺激得有些瘋瘋癲癲，一直在樓里尋找自己的孫女。

  蘇寒想，看來第三個任務和上次第二個任務一樣，可以雙線並行了。

  「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蘇寒有些奇怪阿海為什麼會突然來找自己。

  阿海嘿嘿一笑，說自己是吃飽了下來散步消食，聽到了蘇寒奔跑的喘息聲，就過來看看了。

  既然是自己的詭異，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蘇寒衝著阿海擺了擺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

  老人在樓里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走，他的嘴裡還呼喚著女孩的名字。

  「瑩瑩……我的瑩瑩……我的乖孫女啊，你在哪裡。」

  隱約之間，還可以聽見老人的吸鼻涕的聲音。

  樓道里路過的其他人，都只覺得老人可悲可憐，思念孫女思念得天天以淚洗面。

  可是，如果真的有人去仔細看老人的表情，就會發現，他根本不是在吸鼻涕。

  他是在吸口水！

  他嘴角誇張的上揚著，眼神迷離卻貪婪，如同許久沒進食的人看到美食那樣，收不住口水。

  「瑩瑩……」

  「我的好瑩瑩……」

  「爺爺來找你咯！」

  ……

  一大清早，蘇寒就敲響了老人的房門。

  老人打開門，看到是蘇寒，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怎麼了，小伙子？」

  蘇寒手裡捧著包子和白粥，還有他炒的小菜。

  蘇寒一臉擔憂和關心的開口道：

  「老爺子，我昨天見你自己一個人住，想起我的爺爺了……我也希望他那裡，有人能夠像我這樣幫助他。」

  說著，蘇寒就不顧老人的動作，直接走進了老人的房子，把飯菜放在了桌上。

  「你平時應該不方便做飯吧？外面賣的東西不乾淨，還油膩，以後我就做好了送過來！」

  老人卻連忙擺手。

  「這多不好意思。」

  蘇寒不給老人拒絕的機會，抓住老人的手，言辭懇切，目光真摯。

  「老爺子，你就當成全我對我爺爺的孝心吧！」

  老人實在找不出來拒絕的理由，只能點頭。

  「好吧，小伙子，沒想到你這麼熱心腸。」

  蘇寒坐在老人的對面，和他一起吃著早飯，一邊吃，蘇寒還假裝嘮家常。

  「老爺子，你也知道我才搬來不久，不太了解這邊的事兒，你之前說在找你孫女，還沒找到嗎？」

  提起孫女，老人的表情就很悲傷。

  他放下了手裡的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是啊，我的瑩瑩走丟了好久，我好想她啊。」

  蘇寒安慰的拍了拍老人的肩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力地幫他找孫女。

  後面連著幾天，蘇寒都只是端著飯菜來，老老實實地跟著老人吃完飯，然後就回去。

  老人對蘇寒的戒心，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這天，蘇寒正給老人摁著肩膀呢，老人突然猛地倒下，急促地呼吸著。

  蘇寒以前室友有哮喘，和老人現在是一模一樣的症狀！

  「老爺子！你的藥在哪？！」

  老人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自己的房間。

  蘇寒眼睛一亮。

  終於有機會了！

  蘇寒立刻抬腿就往老人的房間跑，他一邊在床頭翻著哮喘噴霧，一邊暗暗觀察老人的房間。

  裡面果然有很多女孩的照片，不僅僅有瑩瑩的。

  更令蘇寒在意的是，老人的房間裡居然立著一個巨大的玻璃櫃。

  柜子裡面全是娃娃！

  而且那些娃娃的樣子和之前自己在一樓看見的那娃娃非常相似！

  蘇寒本來想再看仔細點，卻突然驚覺，外面的咳嗽和喘息聲停止了。

  難道那個老頭子是裝的，就是想試探自己？

  蘇寒不再耽誤時間，立刻站起來，拿著藥，一臉慌張的走出了老人的房間。

  剛走出房間，蘇寒就再次聽見了老人的喘息和咳嗽聲。

  果然，他剛才是在試探自己。

  蘇寒把藥劑放在老人的口鼻前。

  過了一會，老人的身體終於不再顫抖，慢慢地平靜下來了。

  還真別說，這老頭的演技還不錯。

  蘇寒把老人攙扶著，走進了房間。

  等把老人安置好，蘇寒才假裝看見了那一柜子的娃娃，語氣和表情都很震驚。

  「老爺子，你喜歡收集娃娃？」

  老人偏過頭，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我孫女喜歡，都是我給她買的。」

  老人一臉疲憊的樣子，蘇寒也識趣的離開了。

  轉身走出老人的家後，蘇寒隱隱聽到，身後傳來了兒歌的聲音。

  還是上次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