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絕境之中的希望

  王家村，此刻遍地瘡痍。

  本來就破舊，大部分都是茅草蓋起來的屋子，此刻經過打砸搶，變得更加破爛不堪。

  到處都瀰漫著燒焦的味道，就仿佛一個廢墟一般，散發著濃重的煙塵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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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婦孺在哭泣，有些人則是在咒罵。

  更多的滿手老繭，面容黝黑的村漢，則是咬著牙，滿臉的怒容。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沉默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著，一觸即發，隨時都會爆發開來。

  而在王村的村頭，則是一棟簡陋的土坯房，四面牆壁上都爬滿了青苔，顯然很久沒有人打理。

  而就在這間土坯房裡面，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房間之中，坐著七八個人，正在說著什麼。

  「真要去求王小五嗎？咱們十來年沒見面了，他還願意幫我們？」

  「不管怎麼樣，也要去試一試，難不成真的坐著等死？」

  「那也不行，那可是王小五，咱們要是和他有了聯繫，被當成賊寇怎麼辦？」

  「現在還管那麼多？我們可是種糧都被搶走了，要是還有什麼顧慮，那就乾脆餓死算了！」

  「行了，都別吵了！」村長忍不住打斷了幾個人的爭吵。

  在這間屋子裡的，都是村子裡德高望重，說話管用的人，而他們所在的這間屋，正是王小五一家當年的居住之所。

  種糧被搶走，還和官差發生了衝突，所以他們才聚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只是說來說去，最終也沒有人敢下決心，一時心煩的王村長，打算出門逛一逛。

  說著站起身，便準備走出房門。

  可就在他剛剛抬腳走了幾步，忽然就看到外面有幾匹那快速奔馳而來。

  馬蹄聲響徹四野，帶起陣陣塵土。

  馬背上面，幾道壯碩的身影，看起來殺氣騰騰，後門還馱著幾個大袋子。

  「這是什麼人？」

  「難不成是官兵？」

  「怎麼可能，哪有官兵這種打扮的？這些是匪盜！」

  「快逃啊，匪盜來了！」

  本來聚攏過來的村民們，此刻立即驚慌了起來，轉身就向屋子裡面跑去，想要尋找藏身之處。

  可惜，在這些快馬的面前，他們根本就無路可躲。

  一時間，絕望的情緒滋生，所有人都抱頭鼠竄，唯恐落入到匪盜們的手中。

  很多人甚至都怨恨起了上蒼，畢竟他們王家村已經有足夠多的苦難了，明明被逼上了絕路，偏偏又有匪盜來襲。

  難道真是上蒼要滅他們王家村嗎？

  就在一群人面如死灰，村長也手足無措的時候，快馬停在了王村眾人面前。

  然後，好幾個大袋子落地，濺起滿地積雪。

  「哭什麼哭？難道不認識我嗎？」

  匪盜之中的領頭人下馬，發出了豪爽的大吼。

  說話這人滿臉胡茬，面容粗糲，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珠都像是銅鈴一樣，給人一種兇狠惡煞的感覺。

  而他渾身上下，也都是腱子肉，一把大刀別在腰間，整個人充滿了狂放彪悍之氣。

  聽到這話，村民們開始大著膽子觀察起來。

  有些年長之人，越看就越覺得這人眼熟，一個猜測忍不住從心底冒了出來，但是他們面面相覷，卻無人敢開口。

  關鍵時刻，王村長看到那熟悉的面孔，頓時鬆了口氣，然後走過去問道：「小五，是你回來了嗎？」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剛才他們討論了半天的王小五。

  聽到王村長這句問話，王小五也有點尷尬。

  他褪去一身匪氣，憨厚著撓著腦袋笑道：「村長，好久不見了。」

  村長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

  當年王家被砍頭，他什麼忙也沒幫上，這些年其實也很後悔。

  而眼下看著王小五撓頭，當年那個單純的男孩，仿佛又在他的眼前浮現。

  「小五，你這次回來做什麼？」

  王村長一直擔心王小五會報復，所以對於王小五的歸來，心裏面自然忐忑不安。

  王小五環顧一圈，發現了村長和村民的緊張，頓時忍不住哈哈一下。

  他將地面的布袋子打開，倒出來白花花的麵粉，然後開口說道：「我得知你們被搶了種糧，連夜趕來送這些麵粉給你們，就是不知道大家還認不認我王小五！」

  此話一出，村民們都激動了起來。

  絕境之中的希望，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看著這一幕，王村長也忍不住流淚了。

  王小五雖然已經落草為寇，但是這份心腸，還是讓人佩服的。

  就沖他能回來送糧食，就足以證明一切。

  「小五，你永遠是我們王家村之人，感謝您能雪中送炭。」

  王村長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對著王小五深鞠一躬。

  王小五連忙擺手，然後說道：「村長，您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應該互相照顧嘛。」

  聽到這話，村民們一個個都歡呼雀躍了起來。

  「小五，你真是一個好人！」

  「沒錯，要不是你，我們就餓死了！」

  「天殺的官府，居然把你全家都砍頭了！」

  慢慢的，群情激奮，王小五回來後，帶給村民們的激動，已經本身積攢許久的怨恨，在這一刻爆發。

  大家喊出來的話越來越大膽，也越來越嚇人。

  氣氛漸漸達到了頂峰。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沒說話的王村長，卻是猛然跺了一下腳，厲喝道：「都給我閉嘴，誰再亂說話，我扒了他的皮！」

  王村長威嚴無比，讓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然後一個個低頭，不敢再多言語。

  進擊者，王村長深深的看著王小五，開口詢問道：「小五，感謝你送糧，但有什麼話還是攤開了說比較好。」

  王村長是一位精明之輩，自然看出王小五這番作派，不太正常。

  而王小五卻是嘿嘿一笑，開口說道：「村長你說的很對，有些事情確實需要攤開說才好！」

  說著，王小五便抽出腰間大刀，聚在手上大吼道：「縣令無道，把人逼上絕路，種糧乃是命根子，他這是根本沒把大家當人看，現在我手裡有刀，山上有糧，和我與我一起殺到縣衙，宰了那狗縣令，狠狠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