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接手治病
2024-10-02 20:27:49
作者: 瞬息
「不許說這種喪氣話!」龐姝月皺眉低聲呵斥。
男孩也徹底惱怒了,抱著幼童憤然起身:「我能怎麼辦?你一個富家小姐怎麼可能懂?」
「我爹為了生計去挖煤,結果死在礦場。我娘為了討回公道,被人亂棍打死。你不過是個衣食無憂的小姐,這些連聽都沒聽過吧?」
男孩積壓在心中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眼眶發紅大口喘著氣。
「這不是天天守在回春堂的小孩嘛!」圍觀群眾中眼尖的人認出了男孩。
「聽說都跪在回春堂三天了,可憐啊!沒錢治病。」
聽到路人們議論的內容,龐姝月也算大體了解,眼下必須儘快救治幼童,否則就算是神仙來了都無力回天。
一個回春堂的大夫路過,男孩激動的拽著他的衣角,跪下卑微如草芥地懇求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弟弟吧!只要能救我弟,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大夫嫌棄的拉開髒兮兮的男孩,臉上的厭惡之色毫不掩飾:「我們回春堂不是做慈善的,你沒錢我就算給你弟看病,你也付不起藥錢啊。」
「人家都這麼可憐了,你就發發善心。」一個中年男子出聲。
大夫瞪了眼他,質問道:「要治好這孩子的病,少說得花二十兩,這錢你出嗎?你要出我立馬給他醫治。免費救治這一次,以後就會有無數次,那我們回春堂還要不要開下去了?」
二十兩可相當於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了,中年男子噤聲悄悄退到了最後面。
「你們也體諒體諒醫館,雖是治病救人,但也不等於無償做慈善。」大夫對看熱鬧的人作揖,「希望大家理解!」
說完,大夫便拂袖離去。男孩就像被抽乾魂魄一般,呆呆地跪坐在大街中央。
大夫說的話確實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這些龐姝月懂,可看到幼童痛苦的樣子,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能否讓我幫你看看?」
彩蘭知道龐姝月想做什麼,她也不想阻攔了,攔也攔不住她。
男孩戒備地看著龐姝月:「你會醫術?」
「你一個富家小姐,能懂什麼醫術?」
「可能是懂一點就出來賣弄吧。」
人群中的嘲諷質疑聲越來越大,原本散去大半的圍觀人群又重新圍了過來。他們都想看龐姝月逞強吃癟的樣子,畢竟他們貧苦人就看不慣富貴人家。
「如果我不懂醫術,也不可能診斷出你弟弟的病。」龐姝月沒有在意人們說的話,平靜地陳述著事實,「只要你同意,我能立馬醫治。」
能讓男孩相信她,讓她立馬救治幼童才是最重要的。
男孩猶豫不決,他爹娘就是被富貴人家欺凌至死,他不敢相信她。
「嘔!」
男孩懷中的幼童突然大口嘔血,五官因疼痛縮在一起。男孩手上沾滿血,此時也由不得他再猶豫了。
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男孩用乾淨的手拉住龐姝月的衣角。
「幫幫我。」
龐姝月點點頭,將男孩帶到一旁空地,讓他把幼童放下,又仔細檢查了幼童的情況。
龐姝月心中大叫不好,眉頭緊皺:「彩蘭,藥箱拿過來。」
彩蘭連忙將藥箱打開,龐姝月翻了許久才找到一個藥瓶,這是她平常很少用的秘藥,若不是情況嚴重她不至於用它。
龐姝月將藥丸捏碎,一點一點餵入幼童口中,確定他吞下去後,開始針灸。
男孩抱著手,緊張萬分地看著龐姝月救治。
一刻鐘過去了,幼童的情況還不見好轉,看熱鬧的人不由發出質疑:「你到底行不行啊?」
「都說了女大夫醫術都太爛了。」
「就是,還不如不治呢,誰知道她會不會把人治死。對富貴人家來說,草芥的命不算什麼。」
男孩本就不信龐姝月的醫術,經過煽動想要拔掉幼童身上的銀針。
彩蘭反應迅速,抓住男孩的手,讓他動彈不得。
「放開我!」男孩扭動著身體,兇狠的盯著龐姝月,「你要對我弟弟做什麼?」
「別吵!」龐姝月額角爬滿細密的汗珠,她需要聚精會神的施針。
「你相信我家小姐就好了。」彩蘭也不嫌棄男孩髒,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
男孩就像一頭小野獸一般,不停地掙扎怒吼。
龐姝月只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深吸一口氣,用完最後一針後,全身像是被抽走力氣一般,靠著牆喘著氣。
「小姐,你沒事吧?」彩蘭關切的問候著,卻依舊緊抱著男孩。
「再等一炷香時間便可取針。」龐姝月聲音很輕,針灸真的太消耗精力了。
見幼童沉睡不醒,男孩眥目欲裂朝著龐姝月怒吼:「你要是害死我弟弟,我要讓你償命!」
「你給我安靜點!」龐姝月加大聲量,「你弟弟現在需要靜養。你再這麼吵下去,你弟弟就要被你送走了。」
男孩聽完不鬧騰了,乖乖待在彩蘭懷裡。
一炷香時間很快過去,龐姝月將銀針從幼童身上撤去。
「咳咳咳!」
幼童猛烈咳嗽一陣後,悠悠轉醒。他艱難地打開雙眼,看著男孩,虛弱地說:「哥……哥。」
彩蘭鬆開桎梏,男孩欣喜萬分地爬到幼童面前,輕撫他的臉龐。
「弟弟,你感覺好點了嗎?」
幼童緩慢點頭,然後感激地看著龐姝月:「謝……謝大、姐姐……」
龐姝月沒等他說完便將食指放在他嘴邊,示意他不要說話:「你才剛剛好些,不要消耗過多。」
男孩愧疚不已,對著龐姝月磕了三個響頭,感激地說道:「之前是我不對,懷疑您的醫術,我給你磕頭道歉。」
「神醫姐姐不計較,救了我弟弟,謝謝您救命之恩!」
說完,男孩又重重磕了三個頭,抬頭時額頭都在流血。
龐姝月拿出手帕,將男孩額頭的血擦乾淨:「救死扶傷是醫者本分,我只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而已。」
「你弟弟的病情很嚴重,我只是用藥壓制住了病情。」龐姝月擔憂地看著地上虛弱不堪的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