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古絕唱

  這已經不是光靠追趕就能夠達到的地步。

  說明秦淮的水平已經遠遠超過了白衣公子。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秦淮墨筆不斷，繼續寫下了水調歌頭其中的下面部分。

  「對上了！還真給對上了！」

  「這傢伙！才學如此，非常人能及！簡直恐怖如斯！」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然而此時，哪怕是內行，在秦淮面前，也只能跟外面那些外行一樣，只顧得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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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兩句，眾人已經震驚不已，沒想到後面更絕。

  之前高座上的黃虎還能夠坐得住，然而在見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卻有些意動。

  如此大才，黃虎當真是想要去見識一下這位何許人也。

  光這兩句，就已經在大乾境內鮮有人能與之比較。

  何況還是提筆成詩。

  這一點就連黃虎都做不到。

  難不成是之前就有隨心而記，如今剛好對上？

  高座之上，黃虎微微皺眉。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即便如此，那也很厲害了。

  「且先看看……」

  黃虎沉吟片刻，而後定下心來。

  沒想到，自己只是路過渠州城，隨心而為，卻沒想到挖到了這樣的一個大才！

  等以後為丞相引薦，定要算自己一份功勞。

  場上，秦淮繼續。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嘶……！

  震驚……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之前兩句若是平平無奇，那麼接下來這兩句就讓人感覺到了一種駕鶴西去，與親人相見的唯美壯觀。

  卻又一筆高處不勝寒了結，讓人身心一頓。

  一股情緒發而不得的痛苦留在心中，越積越多，漸漸的，內心越是難過。

  唯有的幾個登上三樓的人神色暗淡，見此傷神，不由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過往，有一人竟然才聽四句，就已潸然淚下。

  白衣公子見此嘆息一聲。

  哎……這斗笠神秘人不過才提筆寥寥幾句，就已經帶起了眾人的情緒，這已經相當的成功了。

  這一篇詩詞成了之後，只怕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就看秦淮接下來怎麼寫了……

  所有人翹首以盼。

  不少人來此，只不過是為了一個名頭，而現在，他們則十分清楚的知道，這名頭怕是與自己無關了。

  場中，秦淮似乎已經融入到了那一種意境之中，筆下的字也寫得更快了。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嘶……！

  從這之後提筆開始，秦淮的節奏變快，筆下原來工整的楷書這時候居然開始變得潦草奔放起來。

  一些文字功底尚淺的人甚至都已經看不出來了，就只能通過他人傳唱才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淮也終於停筆。

  呼……

  他長長得出了一口氣，落筆不言。

  「我寫完了。」

  他放下筆之後，伸了一下懶腰，扭過頭，立馬就注意到了其餘四人面上的表情。

  我去……

  秦淮注意到，這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喉嚨滾了滾，欲言又止。

  剩下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一個個下顎都快要掉在地上了，眼珠子瞪得老大，跟見鬼了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跑而已。

  那些沒有反應的人，大多都是因為看不懂了秦淮的字……

  秦淮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對不住了蘇先生。

  你的這一首水調歌頭確實牛逼，自己都有點裝過頭了。

  老先生請先行，這個逼我幫你裝了。

  此時，人群之中忽然爆發出來一陣驚呼。

  「絕了！」

  「這最後一句，絕對是千古絕唱級別的！」

  「今天紅袖坊怕是要因為這一首詩揚名了！」

  「他真的，我驚了，這真的是我能接觸到的東西嗎？這也太厲害了。」

  也有不少人仰面嘆息：「我自認為自己也算是見識不少，然而跟這位先生比起來，之前我讀的書，都不過是一些迂腐無奈的陳詞爛句。」

  「誰說不是，今天我算是開了眼了，沒想到在紅袖放居然能夠遇到這樣一位才子，也算是不虛此行。」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讚嘆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大乾，詩人就相當於明星。

  不少小姑娘都喜歡會吟詩作曲的男子。

  這跟現代社會之中一些追星女孩一個樣子。

  更有大世家願意為了名聲，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一個頗有名氣的才子，來裝點門面，特別是一些富商。

  在農耕時期，士農工商制度之下，商人更是因此愛慕虛名。

  而你的文學水平如何，直接宣判了你的地位有多高。

  這也是為什麼一些人到死也要追求功名的原因了。

  登上三樓的幾人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們也算是這一方面的人才了，但是在秦淮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特別是那個貴氣公子，他本來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詩，本來想著在月魁姑娘面前拔得頭籌，好好表現一番，不過現在看來……

  在對比了秦淮的水調歌頭之後，才發現，自己寫的就是一坨狗屎！

  哦不……狗屎不如！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公子，請落筆。」

  貴氣公子面前，那位侍女輕笑著說道。

  然而她哪裡知道人家早被比下去了，現在作詩出來，不就是丟人現眼嗎？

  「公子？」

  那侍女見貴氣公子沒有說話，繼續詢問道。

  這讓貴氣公子臉差點沒氣歪了。

  你看我這臉色，還有半點想要作詩的意思嗎？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貴氣公子沒忍住還是拿起了筆。

  而忽然，他腦海之中想到的全是秦淮之前提起的水調歌頭。

  他腦海越來越混亂，原本準備的那些詩詞此時卻全部都混亂了起來。

  漸漸的，貴氣公子臉色逐漸發白，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滴落下來。

  秦淮注意到這一幕，心中有些好笑。

  蘇老先生之文采，竟然令這些人心生慚愧，甚至都開始道心不穩了。

  當真恐怖如斯。

  與此同時，貴氣公子越是開始回想自己之前的東西，卻越是感覺到頭疼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