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左膀右臂

  「你跟我來。」

  此話一出，幾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個人都不理解。

  要知道宋淺和謝岩是第一次見面吧。

  聽到這話，就連當事人謝岩自己都是懵的。吳南見狀，拽了拽他的衣服道:「你上去說話可要注意點，該軟的時候就要軟，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

  謝岩點點頭，隨後跟著宋淺走上了樓。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季恆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笑容，哼道:「嘖嘖嘖，我估計這謝岩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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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知道行長為什麼找他？」吳南疑惑道。

  「找他幹什麼我可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你用腳指頭想一想，如果是好事他直接當面就可以說啊，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你就等著看他怎麼垂頭喪氣的下來吧。」

  聽著季恆的話，吳南臉上滿是憂愁。當然，同樣憂愁的不止他一人，跟在宋淺身後的謝岩也是眉頭微皺，對他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如果走在前面的宋淺詢問他一些事情，恐怕說不了兩句就會露餡。

  想到這裡，謝岩心中開始籌劃應對策略。原本只是十幾階樓梯的步伐，他刻意走的很慢。

  二樓，宋淺推開辦公室的門，但他沒有立刻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似乎是刻意在等謝岩，見狀，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坐吧。」

  宋淺先是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然後才示意謝岩落座。謝岩坐到他的對面。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大眼瞪小眼。謝岩有些不自在，他率先開口道:「行長，不知道您叫我上來是有什麼事呢？」

  宋淺沒有馬上開口，而是起身來到飲水機旁，倒了兩杯水，放在謝岩的面前。

  「你看這兩杯水有什麼不一樣？」

  宋淺指了指擺在謝岩面前的兩杯水，問道。

  看著杯里滿滿的飲用水，謝岩不理解他的意思，但見對方一臉正經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也只能是說:「沒區別。」

  「那你嘗一嘗味道呢。」

  「味道？」謝岩只能是端起杯子，各喝了一口，道:「沒味道。」

  宋淺拉開一旁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包食用鹽，倒了一小部分到其中一個杯子裡，又拿出一根筷子，在水裡攪了攪。

  「現在呢，你嘗嘗。」宋淺將那杯灑了食用鹽的水杯推到謝岩的面前。

  看著那還有沒有融化的鹽塊，謝岩很像直接就說「不用嘗了，很咸。」但他見到宋淺臉上的認真，他也只能是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本以為放了這麼多鹽應該會很咸，但好像沒有。

  「有點咸，有點甜。」

  宋淺滿意的點點頭。

  「現在你明白我想說什麼了嗎？」

  謝岩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宋淺笑了笑，他將兩個杯子放在一起，道:「其實啊，這兩個杯子就像我們的銀行。」

  「裡面的水就是我們的員工，可以說現在每個員工兢兢業業，埋頭做事，不犯什麼錯，但同時呢，也沒什麼建樹。平淡如水。」

  謝岩好像明白了一點他說的意思。

  「所以在進入這家銀行之前，我進行了調查，我們所有的同事我都了解一下。」

  宋淺起身慢慢悠悠走到謝岩的身邊，低聲說道:「也包括你。」

  「包括我？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銀行搶劫案中的英勇事跡我都聽說了。」

  「這麼說吧，我們行里目前最缺的就是你這種人，所以我把你單獨叫上來其實是想讓你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宋淺坐回到位置上。

  「左膀右臂？我？不行不行的」謝岩頓時震驚了，好傢夥，一來就搞糖衣炮彈。

  「先別急著拒絕，先聽一聽我讓你做的事情吧。」宋淺像是提前預見了謝岩的反應，淡淡道:「剛才我倒的食鹽你應該看見了吧？」

  謝岩點點頭。

  「食鹽溶於水，但卻令水的味道發生了改變。」宋淺將那包食鹽拿了出來，擺在謝岩的面前，「我要你做的很簡單，就是變成鹽，「攪渾」這水。」

  看著面前的食鹽，謝岩倒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比喻。

  「如果說你還不理解的話，鲶魚效應，你應該聽說過吧。」宋淺緩緩道:「挪威人喜歡吃沙丁魚。他們在海上捕得沙丁魚後，如果能讓魚活著抵港，賣價就會比死魚高好幾倍。但是，由於沙丁魚生性懶惰，不愛運動，返航的路途又很長，因此捕撈到的沙丁魚往往一回到碼頭就死了，即使有些活的，也是奄奄一息。只有一位漁民的沙丁魚總是活的，而且很生猛，所以他賺的錢也比別人的多。該漁民嚴守成功秘密，直到他死後，人們才打開他的魚槽，發現只不過是多了一條鲶魚。原來當鲶魚裝入魚槽後，由於環境陌生，就會四處遊動，而沙丁魚發現這一異已分子後，也會緊張起來，加速遊動，如此一來，沙丁魚便活著回到港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做這條鲶魚？」謝岩反應過來了。

  「聰明。」宋淺打了一個響指。

  「為什麼是我？」

  謝岩還是不理解，雖然這個鲶魚效應用作職場，無非是引進外部的人，對群體起到競爭作用。但是謝岩只是作為其中一員，如何做到刺激的作用？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宋淺端起自己的杯子，輕輕喝了一口，「我說過我調查了你們所有人。」

  調查所有人？

  聽到這話，謝岩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毛骨悚然，如果和他所想的一樣，調查這個詞是否意味著他的身份已經暴露。

  「好了，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這是一份我們行里重點客戶的名單，你和吳南明天去一一拜訪一下吧。」說完，宋淺將抽屜里的一份文件取出，丟給了謝岩。

  「出門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謝岩接過文件，魂不守舍地走出了辦公室。

  此時，一樓，吳南和季恆還在等著謝岩下來。一個擔心謝岩，一個則是想看謝岩的笑話。

  看著謝岩魂不守舍地從樓上走下來，季恆的嘴角已經慢慢勾勒起笑容了。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看這傢伙的表情，一定是挨罵了。」

  「你沒事吧？謝岩。」吳南沒有理會季恆的冷言冷語，來到謝岩身邊。

  謝岩搖搖頭，吳南這個時候注意到他手裡的文件。

  「你這手裡拿的什麼？」吳南好奇道。

  「一些重要客戶名單，行長讓我們倆明天一一去拜訪。」謝岩有氣無力道。

  「什麼，重要客戶名單？」

  季恆聽到這話，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