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事實就在眼前

  羅莉亞見他情緒變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不想安慰這種混蛋，不過她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不過他提起到的那瓶藥水讓她心產懷疑，不知道是否感覺正確，因為趙聽風說過他的好朋友王新南發生過這種現象，就是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沒有了生命的特徵，當時趙聽風沒說是被毒蠍咬過，也沒有提起有什麼咬痕，這樣證明王新南不是因為這方面中毒死亡的。

  想到這裡她很清楚，卓天能殺了自己的弟弟，他還有什麼事不能做的？所以她必須想辦法逃出去，也不知道趙聽風現在怎麼樣了，是丟棄離開？還是在尋找她的蹤跡？她不想死，至少現在不想就這樣死在無人知道的地方。

  如果說是死，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想死的時候卻逃不掉，她努力掙脫手腕的繩子，也不知道卓天從什麼地方竟能找到這麼結實的繩子，勒得她手腕生疼。

  然而此時的趙聽風已經發現了羅莉亞不見了，他來到她蹲過的地方，這裡只留下比較深的皮鞋殘印，方向是通往西南方向的，這與她要走的北方正好相反，是要繼續前進？還是找回羅莉亞？

  沉思了片刻，最終他想西南方向走去，深深淺淺的腳印被沙子覆蓋，埋藏在沙漠的記憶力，他感覺自己很好笑，為了一個麻煩的女人竟然放下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自嘲著自己很白痴。

  可是，這是他的決定，發自內心的決定，如果自己就這麼活下去走出了沙漠，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羅莉亞是無辜的，她本應該不會牽連進來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這麼不負責的離開，就算是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都睡不著覺。

  天地之間，徒留他一個人走在沙漠之中，也許卓天會改變方向，但是他想賭一把，用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無論如何他也要找到羅莉亞，將她親手帶出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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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沙漠裡的每一粒沙子都是一種久久不能忘懷的思念，風輕輕地一吹，沙子便會乘著風回到心愛人的身邊，那些找不到愛人的思念，便會隨著風飛到愛人遠去的方向。

  卓天站在岩洞的洞口，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好像這樣就能把所有的憂愁卸下來，卻不想越背越累，一些記在心底的難過的記憶根本無法釋懷。

  「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記憶里的聲音緩緩縈繞耳畔，最不想揭開的傷疤就這樣一層一層的親手扒開，痛得讓他難以呼吸，渾身顫抖，一邊哭泣一邊扯下。

  那時的他們有多好？該有多好？

  「哥，你受傷了，我們去醫院吧，哥你不能死啊！」六歲的卓陽將受傷的卓天從血泊里拉了出來，他看見被街頭的混混打的滿身是傷的哥哥，最終忍不住大聲痛哭，他不能沒有哥哥，如果哥哥受傷了，死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沒了，因為，哥哥就是他的一切，有哥哥才有家。

  卓天大口喘氣，隨後忍下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勉強擠出一抹溫暖的微笑，說：「傻弟弟，哥哥不會死的，哥哥只是受了一點點的傷，等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哥，這是我給你留的。」

  卓陽擦了擦眼淚，從身後撿起被人扔掉的麵包，雖然被吃了一半，但是還沒有壞掉，還能吃。

  他伸出小手為卓天擦了擦嘴角的血，又說：「哥哥，我們會活下去的，等我長大了，我來保護哥哥。」

  卓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淚不停地落下，弟弟說要保護他，他拿起麵包掰成兩半說：「傻弟弟，等哥哥有錢了一定讓你去念書，不要走哥哥的這條路。」

  轉眼之間，兩個兄弟都長大了，可惜卓天曾經承諾的話並沒有實現，人都會隨著時間隨著環境改變，他說過不讓弟弟走這條路，最終也敵不過社會的壓力，後來每次受傷，他再也不讓卓陽看到，他知道他會擔心，會阻止他給別人當馬仔，再替人賣命。

  直到有一天，卓天帶著錢回到家，這個家不算大，也就只能容納一個床那麼大的棚子，這個棚子健在廢品收購站不遠的空地上，除了賣廢品的人，沒有人會經過這裡。

  卓陽會時不時地從垃圾堆里撿回來書籍，開始看不懂，後來就能理解了。

  「陽，你看哥哥給你帶回來了什麼？」卓天一進門便看見卓陽在看書，本不想打擾，卻被卓陽一把拉住了說：「哥，我想上學，可是我知道咱們拿不起學費，更拿不起借讀費。」

  「弟弟…，真的對不起，哥哥沒有掙很多錢。」他一把抱住了卓陽，又吸了口氣說：「不過，我今天遇見了個大老闆，他很有錢，所以同意收留我們了。」

  「收留？哥，我知道有錢人最扣的，怎麼可能會憑白無故收留我們？你是不是給人家去當打手？」卓陽一眼就能看穿卓天的謊言，他知道哥哥總是會說謊安慰他，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他是高估了自己說謊的能力。

  卓天不再說話了，沉默不言，很顯然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即便敷衍也敷衍不過。

  「哥！我真的不想看你每天過舔刀子的生活，我們可以做一些小買賣，也可以闖出一番事業的，對不對？」

  「卓陽，你懂什麼？做小買賣沒什麼出息，更何況來錢也不快，還會被街頭霸王欺負，現在沒有人敢欺負我們，我正巧遇見了老總，他對我很是賞識，即便是賣命又能怎樣？那人錢財就是要替人消災。」

  「哥……！」

  「好了，廢話不要多說了，我心意已決，現在我們就過去。」

  說著便拉住卓陽離開了這破敗的窩棚，沒人知道他走到現在有多辛苦，就算是親弟弟，也沒有一次看到他身上有多少傷，幾次都差點回不來，但這條路也得走下去。

  後來，他有了女朋友，再一次火拼的時候女朋友落入了敵方的手裡，誰知是Nike幫他搶了回來，Nike用了十萬美金的代價換了他女朋友的一條命，所以他滿心感動，對Nike更是倍加忠心，就算是砍掉自己的腦袋也沒有絲毫的怨言。

  期初原本他想讓弟弟卓陽幫忙的，但是卓陽卻說是Nike的陰謀，不能上當，也就在那次的事情導致卓天不再理會卓陽了，他想不通Nike沒必要暗中綁架他的女朋友，如果想要取他的性命隨時都能取下，更何況那些人都是死對手，Nike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直到他接到了一條命令，說殺掉卓陽時他的腿都軟了，那是他的弟弟，他怎麼可能會動手？

  「我知道你不忍心，所以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不是我不盡情意，而是為了大局，更何況你弟弟經常跟你馬子出入賓館，你要是不相信，大可到這個賓館看看。」Nike吸著一支煙，昏暗中吐著煙圈，隨手將一張賓館的明信片放在他的眼前。

  「不…不可能！」卓天根本不相信他說的，那是他的弟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相信嗎？」他抬起傲然的眸子，將手中的煙捏在菸灰缸里，又說：「我是看你跟隨了我這麼多年，所以才告訴你，如果不是為了大局，你覺得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會隨時挑撥離間嗎？更何況，當初是我用錢保下你的馬子的。」

  說到這裡，卓天拿起手中的明信片，轉身離開了，Nike這才滿意的展開一抹笑意，在這裡他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卓天一路上了賓館的房間，一腳踹開了門，只見兩人衣衫不整，滿目驚恐，一股怒火燒頭直接掏出了槍指在卓陽的腦袋上，怒道：「你這個混蛋！你就真當我不知道嗎？」

  「啊！阿天，不是你想的這樣！」女人嚇得躲在床邊，她想解釋，並不是他看的這樣，而是有人把他們綁來的，無緣無故就被扒了衣服，他們還莫名其妙，剛要穿衣服就被闖進來的卓天誤會了！

  「事實就在眼前，還想那樣？嗯？」

  不等她解釋，只聽一聲震耳的槍響，便一槍把她打死在地上，鮮血淋漓，女子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緊接著這把槍重新頂在他的腦袋上。

  卓陽驚恐道：「哥！那是你老婆啊！就算是不聽我解釋，那也得聽你老婆解釋，哥！事實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和嫂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還知道她是你嫂子，那你還欺負她！」卓天已經怒不可遏了，什麼也聽不進去！

  「我和嫂子真的什麼也沒有，我們是被一群人綁到這裡的，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是我弟弟，親弟弟啊！我每次都相信你，無論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是你壞Nike的計劃，我也都是相信你。」

  他吸了吸鼻息，強忍著奪框的眼淚說：「可是這一次我相信你太多了，你卻一次次騙我，這一次我只相信我眼睛所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