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林家滅門案：腐爛的過往

  「你醉了！」，馮唐盡力掩飾自己的錯愕，不過理智很快就讓他清醒過來，思良早就葬身在冰冷的江水裡了。

  「真的！你要相信我，那是他，是他。」葙子有些怔忪的站在樓梯上，說話帶著哭腔。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葙子看起來和平日大不相同，凌亂的頭髮散落在肩頭，一隻手無力的撐在扶手上，整個人都垮下來，喬苓很擔心她下一秒從樓梯上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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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我嗎？」葙子暈頭轉向的指著茵茵問道。

  「我沒醉，就是他，我記得他的眼睛。」葙子帶著血絲的眼睛，泛著紅，大家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茵茵說。

  馮唐看見葙子痛苦的樣子，不禁暗自自責，他又怎麼不知道葙子對思良的愛，他們之間愛的那樣深，就算是旁人平日裡也都看在眼裡，自從思良出事後，倔強的葙子一次也沒有當著大家的面提過他，也沒見她哭過，可是馮唐知道她的心痛，知道她將那傷口隱藏，他終究是欠她的。

  「你醉了，歇著吧！」，這是喬苓第一次見馮唐這麼溫柔，滿眼的疼惜。

  「我是真心地，我糾結了很久。」葙子的身體開始左搖右晃起來，言語也開始混亂，嘴裡嘟嘟囔囔說些什麼，徐洵美看她的情況實在糟糕透了，就趕忙和茵茵一起扶她回房間。

  「我先去洗漱休息了。」馮唐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喬苓發現最近的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但是她也沒空去猜，就見馮唐一把解開自己的領帶，急著擺脫束縛。

  喬苓沒有睡意，想著什麼時候回一趟家，也不知道孩子們怎麼樣了，不過劉大娘人很好，她就安心了。喬苓定了定神，就接著把白天的案件仔細的整理一遍，心想這下一定不能出差錯，不知過了多久，喬苓忽然聽見響動，抬起頭，竟然看見葙子走了下來。

  「你還沒睡！」喬苓見葙子說話正常，可能是睡了一會醒酒了，喬苓見她準備倒水，趕忙把自己身邊的水壺遞了過去。

  「那裡沒了，這有！」，喬苓輕聲道。

  「你幹嘛呢？」葙子不解的問喬苓，好像剛才的那一幕從沒有發生過，時針悄悄轉動，一切都如常的進行著。

  「我在學習這本偵探手冊。」喬苓抬起眸子看著葙子，笑著說。

  「寫的很好吧！」葙子怔怔的看著喬苓手裡的書，像是回憶起某些以往很久的事情。

  「嗯，他很聰明，敏銳，非常出色。」喬苓輕聲道。

  「沒錯。」喬苓看不出葙子表情的意味，她漆黑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她知道，在這簡單的兩個字背後定有斑斕壯闊的過往。

  「但是，他好像不快樂！」喬苓有意無意的說。

  葙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喬苓，她們就這樣彼此看著彼此，這時候的空氣好像凝固了，到處瀰漫著奇怪的氣息。

  「你見過他？」葙子冷冷的問道。

  「當然沒有，只是在看他寫的每一個案子的分析時，都會感受那種憤懣，對不公若有似無的控訴，每一次，他都能看到許多人看不到的地方，每一句話里都充滿了對人文的關懷和關注。正因為如此，經常能看到黑暗和罪惡的他，可能會比常人更敏感，更容易受傷吧！」喬苓輕聲說道。

  「哈哈哈！你知道嗎？他是我的未婚夫。」葙子抬眸看了看天花板，喬苓的這番話給她帶來了不小的衝擊，他不快樂，她是說思良不快樂，可是記憶里的他總是那樣朝氣蓬勃。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現在應該結婚了，他是那樣幽默和風趣，每天和馮唐他們耍貧嘴，他在的時候，這裡常常充滿笑語。可是，我從來不知道他的悲傷和苦痛，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合格。」她光著腳，坐在桌前，淡淡的說。

  「也許，是他太過愛你，不想讓你擔憂。」喬苓安慰道。

  「如果他愛我，就不會離開我。」她傾身向前，把臉放在那老木桌上，正好看到茶杯上的紋路，不覺中眼睛裡的淚輕輕滑過鼻尖落了下來。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喬苓輕輕給她披上毯子，慢慢說道。

  意外？怎麼可能是意外，若當初是意外，他現在為什麼又回來，她有太多的話要問，可是，又要和誰話說呢！她怨她恨，可是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