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設計除去老王妃心腹

  次日清晨，月詩兒邊活動筋骨，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來到院子裡，見平日裡伺候老王妃的幾個丫鬟神情嚴肅，在正房裡進進出出很是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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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見是月詩兒，其中一個丫鬟焦急的回道：「回王妃，老王妃昨夜突發惡疾高燒不退，就連昨日給老王妃守夜的林嬤嬤也暈倒了，至今都沒有甦醒的跡象。」

  昨夜被嚇暈的林嬤嬤她是知道的，沒想到老王妃也被嚇病了，月詩兒忙跟著丫鬟一起去看望老王妃。

  她還未進屋，聲音倒是先到了：「母妃這是怎麼了？！」

  月詩兒風風火火趕來，精緻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真是我見猶憐。

  府里的張大夫見狀，忙起身拱手行禮：「見過王妃。老王妃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再加上染了風寒，這才導致高燒不退。奴才先為老王妃開劑退燒的藥，等著燒退了再開副安神湯緩解老王妃的心悸受驚。」

  借著將老王妃把脈的手放回被子裡的間隙，月詩兒悄悄也給她把了下脈，就是這兩日被嚇壞了，再加上前晚老王妃被嚇出一身汗，小冷風再一吹，不感冒才怪呢。

  「有勞張大夫了。對了，林嬤嬤如何了？」

  「回王妃，林嬤嬤就是驚嚇過度昏厥了過去，奴才用銀針在她的幾處穴位上扎了幾針，現下已經甦醒了。」

  月詩兒不再說什麼，張大夫也很識趣的退下寫方子去了。見老王妃睡得正熟，月詩兒邁步朝林嬤嬤的住處走去。

  甦醒不久的林嬤嬤一抬眼就與剛進來的月詩兒對視上了，她乾癟的身子一抖，差點從床榻上滾落下來。月詩兒每朝她走近一步，她就抖得更厲害了。

  俯視著趴在床榻邊的林嬤嬤，月詩兒噗嗤一笑：「林嬤嬤這是怎麼了？見到我如同見了鬼，我長得有這麼嚇人嗎？」

  話音剛落，林嬤嬤又是邦邦磕頭：「王妃饒命，老奴也是聽主子的命令辦事的。」

  忽然聞到一股騷臭味，月詩兒低頭一看，林嬤嬤失禁了，尿了一床。

  這就被嚇破膽了？看來平時虧心事沒少做，要不怎麼這麼怕鬼敲門。月詩兒覺得林嬤嬤話裡有話，她趁熱打鐵順著對方的話問下去：「你說說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若是如實交代，或許還有帶功贖罪的機會。」

  林嬤嬤那雙如雞爪子般枯瘦的手緊緊扯住月詩兒的袖口，吐露出一件令人震驚的事：「忠義伯大夫人將王妃的母親」

  話說到一半，外面有人喊道：「王爺回來了！」

  真會挑時間回來！緊接著就有丫鬟進屋對月詩兒說王爺找她，恨意從她的眼底划過，轉身朝屋外走去。進來傳話的丫鬟跟在月詩兒身後，臨離開前，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林嬤嬤一眼。

  前腳埋進屋內，就聽見洛城正在發脾氣。他才離開五六日，府里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叉著腰四處尋找月詩兒的身影：「王妃人呢？」

  「洛哥哥！」

  皺巴巴的粗布衣如麻袋似的套在月詩兒的身上，過於肥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格外滑稽，原本白嫩的纖纖玉指布著幾處紅腫的燙傷。洛城眯起了雙眼，好像才幾日未見，月詩兒消瘦了不少。

  「詩兒，你為何這幅裝扮？」

  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嗚嗚，洛哥哥，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今早起來就聽丫鬟說母妃病倒了，就連林嬤嬤也暈過去了。」

  似乎是被安王夫婦的對話聲吵醒，躺在床榻上的老王妃緩緩睜開了雙眼。

  洛城和月詩兒湊上前，滿臉驚喜道：「母妃醒了！」

  「你走開！不要過來！」老王妃看到站在洛城身後咧嘴笑的月詩兒，腦子裡又想起那張邊磨刀邊笑的臉，忙揮手想要趕走她：「不要傷害我兒子，離他遠點！」

  回頭瞧了眼眼淚又要決堤的月詩兒，洛城不解的問道：「詩兒一直在那乖乖站著，她沒把兒子如何啊。」

  「讓她走，讓她給我滾！」

  眾人皆是一愣，第一次見老王妃這般撕心裂肺的喊叫，就連親兒子洛城都驚住了，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素日裡冷靜的母妃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

  沒辦法，洛城只好讓月詩兒先離開：「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先回詩韻塢歇息吧。」

  月詩兒也巴不得趕緊離開，她都怕過於激動的老王妃會跳起來咬她一口。行了個禮後，加快腳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人一走，老王妃反握住洛城的手，將他不在的這幾日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當說到月詩兒半夜詭異磨刀，第二天問她的時候她卻不知道時，老王妃試探性的問了句洛城：「你說，她是不是中邪了？」

  向來不信鬼神的洛城聽到母妃這麼說，心裡有些不大樂意：「怕是母妃做噩夢了吧。就詩兒那個嬌縱性格能這麼聽母妃的話，完全是看在您兒子的份上。再說了，臨走前我不是讓母妃要忍嗎，這才幾天就忍不住了？」

  「母妃忍了啊，誰讓那個臭丫頭中邪了。」

  聽著母妃說的話越來越沒底氣，洛城心裡已猜出了大概：「母妃莫要誆我，誰家王爺正妃穿著下人的粗布衣，頭髮亂蓬蓬，手上還有燙傷。」

  被人當中戳穿了事實，老王妃心虛的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敢再吱聲。

  「兒子最近表現不錯給皇上留了點好印象，母妃就當是為了兒子著想，這段時間行事收斂點。」

  「王爺。」這時，老王妃身邊那個最得力的丫鬟開口了：「林嬤嬤如今已被嚇瘋，若不是剛才奴婢去的及時，她有可能會把王妃母親真正的死因說出來。」

  丫鬟的話如一枚炸彈，讓安王母子心下一驚，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洛城看向老王妃，幽幽的開口：「只好讓母妃忍痛割愛了。」

  老王妃這個氣啊，自己帶回府的這兩個左膀右臂，王嬤嬤受重傷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地，林嬤嬤被嚇到神志不清。

  像是內心做了很久的鬥爭，最終她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林嬤嬤留不得。」

  當天晚上，去給林嬤嬤送飯的丫鬟推開房門，就看到林嬤嬤七竅流血，表情扭曲的仰臥在床榻上，死相極為恐怖。

  「什麼？林嬤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