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勸善惜別

2024-10-02 15:36:30 作者: 朱太河

  魚秋白說:「那些銀子就送給二當家的了。不知黎寨主是否在山上,我想去拜會一下。」趙川說:「你又想耍什麼花樣?」魚秋白說:「黎寨主若是知道我在這,應該也很想見我。煩勞哪位去通報一聲?就說薊州來的魚秋白在這裡等他。」

  眾嘍囉面面相覷。旁邊的人問:「二當家的,您看……」趙川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時,聽到外面馬蹄聲響,越來越近。趙川急忙命人去看。

  騎馬來的人高聲問道:「剛才怎麼回事?有人在這裡發射信號,是不是官府的奸細?」是黎大楚的聲音。嘍囉說:「有個人自稱是薊州來的魚秋白,說要見您。」黎大楚一愣:「魚秋白?你說的是無終才子?人在哪?」嘍囉說:「就在裡面。」

  

  黎大楚快步走進院中,看到魚秋白,驚訝道:「魚先生,您不是在泰山做客嗎?怎麼會在這?」趙川見黎大楚果然認識魚秋白,趕緊放開雲娘。魚秋白說:「我已離開泰山多時。今日路過這裡,正好有件事要告知寨主。」黎大楚有些意外:「先生請講!」

  魚秋白問:「你可知道當年為何會被官府通緝?」黎大楚一愣:「這個事已經困擾我多年。到現在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魚秋白說:「我已經大致弄清楚。你其實是代人受過了。」黎大楚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魚秋白說:「當年黃河大盜蒲滿江被官府拿獲,臨死前供出一名同夥。只因他字跡潦草,那個同夥的名字又與你相近,官府在文書中誤寫了你的名字,連累你遭到通緝。」黎大楚氣憤道:「竟然有這種事?害得我背井離鄉,逃亡多年!那個大盜的同夥究竟是誰?」

  魚秋白說:「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為什麼?」「此人目前勢力龐大,你我很難撼動。現在說出來,只會打草驚蛇。等我收集到足夠的證據,一舉扳倒他,到時自然還你清白。」「那我就仰仗先生了。」「我也是為民除害,順便幫你解除困擾。畢竟我也在大澤山住了七年,就當送你一個人情。」黎大楚拱手道:「多謝魚先生。那幾年……黎某慚愧,實在是對不住先生。」

  被打昏的小頭目站起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情形。黎大楚問趙川:「剛才是怎麼回事?你們沒有對魚先生無禮吧?」趙川心虛地看了一眼魚秋白。嘍囉趕緊把錢袋還回去。魚秋白說:「誤會而已。我有幾句話要對黎寨主和眾位弟兄們說。」黎大楚說:「先生請講。」

  魚秋白說:「黎寨主意外蒙冤,不得已在此落草,實在令人惋惜。魚某有幸得知真相,有意助黎寨主恢復清白。寨主今後須當約束兄弟,別再干打家劫舍的勾當。待將來洗雪污名,帶領兄弟們成就武林中大澤山一派,豈不更好?」

  黎大楚拱手作揖:「多謝先生指點!」當即轉身宣布:「從今往後,大澤山再也沒有土匪了!我帶著大家健身習武,爭取在武林中掙個名分!」眾嘍囉稍稍愣了一會,開始歡呼。

  李木和楊連放鬆下來。乞雲羅也收起寶劍。春生走到雲娘身邊:「這下好了。咱們不用走了。」

  魚秋白笑著說:「黎寨主本就是武林正派出身,大澤山一派成名有望。」黎大楚說:「能得到無終才子指點,黎某真是三生有幸。」「黎掌門客氣了。」黎大楚稍稍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多謝先生期許!請先生隨我到山寨一敘。」

  魚秋白說:「不了。我們還要趕路,就不上山打擾了。希望黎掌門日後善待鄉民,行俠仗義,早日打響大澤山名號。」黎大楚說:「一定一定。」魚秋白說:「那咱們後會有期?」「後會有期。魚先生保重。」黎大楚拱手告辭,帶人走了。

  乞雲羅說:「先生真厲害。幾句話就把一窩土匪改造成了武林門派。」楊連和李木也笑著走過來。魚秋白問乞雲羅:「你怎麼自己找來了?身為掌門,怎能如此冒險?」乞雲羅說:「我不放心先生。」魚秋白也不好再說什麼。

  李木問:「先生,咱們還去山谷嗎?」「不去了。」乞雲羅說:「那咱們趕緊走吧。」

  「等一下。」魚秋白轉身走向雲娘和春生。二人愣愣地看著他。

  魚秋白說:「多謝姑娘昨夜開解。」雲娘說:「先生想通就好。」魚秋白說:「姑娘做的護腿我收下了。謝謝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姑娘收下。」說著把手裡的錢袋遞過去。雲娘說:「不用。先生自己留著吧。您多保重。」魚秋白把春生叫到一邊,小聲說:「雲娘是位好姑娘。希望你們早成眷屬。這個就當賀禮了。」說著,把錢袋塞給他。春生推辭:「先生,這……」

  魚秋白已經回到乞雲羅身邊:「走吧。」春生和雲娘愣了一會,趕緊追上送他們。

  乞雲羅扶魚秋白上了車,自己也坐進去。李木趕車,楊連騎馬,一同離去。

  乞雲羅問:「先生說的護腿是怎麼回事?」魚秋白說:「我原打算今天去懸崖下面的山谷看看。雲娘怕我受涼,特意幫我縫製了一對護腿。」乞雲羅說:「這個雲娘還真是有心。」

  魚秋白說:「是啊。昨晚她還勸我不要再去山谷,說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即便回到當年的地方,也找不到當年的人了。建議我在院中燒些紙錢……」

  魚秋白忽然想到了什麼,透過車窗回頭望去。春生正扶著雲娘慢慢往回走。魚秋白轉回來,沉默不語。乞雲羅問:「怎麼了?」魚秋白說:「沒什麼,我又胡思亂想了。最近老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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