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無奈分別

  魚秋白說：「你是東山派掌門，夜闖泰山別院，萬一被泰山派的人知道，豈不要給東山派惹下大禍？」乞雲羅一愣：「我一心想著要救先生，確實沒想那麼多。」魚秋白說：「你現在已經是掌門了，不想不行啊。魯山剛剛經歷浩劫，已經禁不起打擊。這時候不能出任何差錯。」乞雲羅點頭，急忙站起來：「先生，那咱們趕緊走吧。」

  魚秋白說：「我現在不能走。」乞雲羅問：「為什麼？」魚秋白說：「泰山派組織嚴密，周圍肯定有很多眼線和巡邏哨卡。我跟你出去，只會拖累你。」乞雲羅說：「先生放心，雲羅拼死也會保護先生。」魚秋白說：「這不是你我兩個人的事。一旦被他們發現，會連累東山派和酒坊里所有人。」乞雲羅聽了不禁遲疑。

  魚秋白說：「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有危險，以後會想辦法離開。趁著泰山派的人尚未發現，你趕緊走。」「可是先生……」魚秋白輕輕推她：「快走吧！被人發現就真的來不及了！」

  這時院中傳來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敲門：「魚先生，雲羅姑娘，有人來了！」是靜嫻。魚秋白開了門。靜嫻擠進來，關上門：「桑奇帶著人往這邊來了！雲羅姑娘快躲躲吧！」

  乞雲羅正要出門。忽聽外面有人喊嚷：「那個院子搜過沒有？」「沒有。」「進去看看！」

  魚秋白說：「現在出去已經來不及了。」乞雲羅說：「我衝出去，他們未必攔得住我。」魚秋白說：「不行！你忘了剛才我說的？你現在不能露面！」乞雲羅說：「那怎麼辦？他們馬上就進來了。看到我跟先生在一起，恐怕還要連累先生你。」靜嫻也替他們著急。

  桑奇帶人闖進院子，四處搜查了一番，吩咐：「去叫門！」當即有人過去敲門：「開門！快開門！」魚秋白在裡面說：「誰呀？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有刺客，我們要搜查！開門！」

  魚秋白開了門：「我這沒有刺客。」桑奇說：「我們要進去搜查！」魚秋白問：「鄭玄呢？這裡他負責看守。」桑奇說：「鄭師兄不在。現在是我說了算。」魚秋白說：「我這沒有刺客。」

  「有沒有刺客，得搜了才知道。讓開！」桑奇推開他，帶人闖了進去。發現床上被子鼓著，桑奇持刀走過去。魚秋白不禁一愣，馬上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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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奇一手持刀，忽然掀開被子。床上的女子驚叫一聲，翻身蜷作一團，是靜嫻。

  桑奇一愣：「你怎麼在這？」魚秋白也頗為驚訝：「靜嫻，你怎麼？不是叫你寫字麼？」靜嫻說：「剛才有老鼠，我害怕！」桑奇奸笑道：「害怕往人家被窩鑽？我們再不來，你是不是連衣服都脫了？」靜嫻怯怯地不敢吭聲。

  魚秋白也有些尷尬，急忙解釋：「你誤會了。剛才她確實在練字。你看，紙筆都在呢。」

  桑奇往桌上看了一眼，發現確實有剛寫的字，仍不肯放過，趁機挖苦道：「她說練字你就信？大晚上跑到男人屋裡，誰知她心裡怎麼想的？你好歹也是個才子，小心惹上風流債，撇不乾淨！」靜嫻忙說：「魚先生，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再也不找你練字了！」

  魚秋白說：「這真是個誤會。你看……我怎麼跟莫大俠交代呀？」

  桑奇得意地笑了笑，招呼眾弟子：「咱們走！」眾人亂鬨鬨出去。「想不到靜嫻干出這種事。」「是啊，平時看著挺乖的。」「虛驚一場。回去睡覺。」

  魚秋白關上房門，暫時鬆了一口氣。靜嫻坐起來：「他們走了？」魚秋白點頭。乞雲羅從床底下爬出來，看到靜嫻在床上，被子散著，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拱手道：「多謝靜嫻姑娘。」

  魚秋白愣愣地看著靜嫻。靜嫻從床上下來：「那個桑奇可壞了，我怕練字他不相信，還會亂搜。」魚秋白憂心道：「可是這樣一來，姑娘的清白……」靜嫻說：「清白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沒想到還能幫到先生和雲羅姑娘。」魚秋白和乞雲羅聽了，都有些詫異。

  靜嫻說：「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我出去了。」望著靜嫻離去的背影，魚秋白心中感慨。一向拘謹羞澀的小姑娘，忽然變得那麼淡定從容。乞雲羅說：「靜嫻姑娘真是好人！」

  魚秋白說：「雲羅，你也快走吧。萬一他們再回來，事情就不好辦了。」聽到魚秋白直接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雲羅姑娘」，乞雲羅暗自驚喜，動情地看著他。

  魚秋白輕聲叫道：「雲羅姑娘，雲羅？」乞雲羅回過神來，忽然顯得有些羞澀。魚秋白說：「回去以後，好好帶領東山派，千萬別再以身犯險。」

  乞雲羅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心中卻萬分不舍：「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先生。我可以抱您一下嗎？」魚秋白愣愣地看著她。乞雲羅上前抱住魚秋白，越摟越緊。

  魚秋白木然地站著，囑咐道：「下山的時候小心一點。」乞雲羅用力點頭，鬆開手臂，幾近哽咽地說：「丘先生，我走了。您多保重！」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魚秋白默默望著她的背影，呆立良久。

  乞雲羅出了泰山別院，回頭望了一眼，趁著月色，快步離去。

  婁里古和藍嬌娥早已等在那裡，從樹後轉出來。乞雲羅驚見有人，嚇了一跳。

  藍嬌娥說：「雲羅姑娘，怎麼一個人出來了？魚先生呢？」乞雲羅驚詫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藍嬌娥說：「要不是我們，你能躲過巡邏的人、順利進入山莊？」乞雲羅看了一眼婁里古，應該就是引走泰山弟子的那個黑影：「你們為什麼要幫我？」

  藍嬌娥說：「那個石櫃又打不開了。我們想幫你救出無終才子，破解密碼。」乞雲羅說：「他被泰山派軟禁在裡面。你們有本事就救他出來。」婁里古說：「我們沒那麼大本事。」「那你們就在這等著吧。」乞雲羅邁步要走。婁里古和藍嬌娥攔住她：「雲羅姑娘！」

  乞雲羅問：「你們想幹什麼？」藍嬌娥說：「你跟無終才子那麼熟，他一定跟你說過密碼的事。既然魚先生不在，請你告訴我們。」乞雲羅說：「我不知道那裡的密碼。」那二人顯然不信。婁里古說：「你不告訴我們，今天別想走！」

  乞雲羅看了看他們：「你們以為能攔得住我？」婁里古說：「攔不住也要攔。」「我不想跟你們打。驚動泰山派，大家都走不了。」藍嬌娥說：「我們不怕。你來救無終才子，不敢叫他們知道吧？快點說出密碼！」乞雲羅說：「我真的不知道。」

  婁里古夫婦還是糾纏不休。乞雲羅心裡著急，又不敢輕舉妄動。

  韓北風忽然竄出來，將婁里古和藍嬌娥從後面打倒。乞雲羅驚訝道：「二師兄，你怎麼來了？」韓北風說：「先別說那麼多了，快離開這！」乞雲羅看了一眼地上的婁里古和藍嬌娥：「他們沒事吧？」韓北風說：「打暈了，死不了。」乞雲羅這才跟著韓北風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