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被迫滯留

  魚秋白跟著莫霄廷來到台前。婁里古戰戰兢兢往後躲，被魏群伸手抓住。藍嬌娥也悄悄溜回來，混在人群中，忽然看到魚秋白腳下的影子，驚訝道：「有影子！他沒死？」

  熊天闕開口問道：「你就是無終才子？」魚秋白正要說話。藍嬌娥鑽出來：「對，他就是無終才子！」魚秋白怕她說出古墓的事，把乞雲羅牽連進來，輕輕點頭：「對。我是魚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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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明山等人暗自驚嘆。黎大楚走出來說道：「魚先生在大澤山住了七年，我竟然沒認出來，真是有眼無珠。」魚秋白微笑道：「還得多謝大當家的手下留情。」黎大楚慚愧地搖頭擺手。

  藍嬌娥拿開魏群的手：「相公，魚先生沒死。」婁里古愣愣地看了看她，開始擦汗。

  熊天闕對文人並無好感，又見魚秋白搶了風頭，淡淡說道：「想不到無終才子是酒坊掌柜的。魚先生真是辛苦了。」莫霄廷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眾人見熊天闕對無終才子這般態度，也都有些詫異。

  魚秋白說：「這次來泰山送酒，有幸見到這麼多英雄，也算不虛此行。東山酒坊的雲羅釀，口碑還不錯。如果大家有興趣，還望日後多多捧場。」眾人紛紛回應。也有些人看了一眼熊天闕，不敢吭聲。魚秋白說：「熊掌門，酒已經送到，我們就不在此打擾了。」熊天闕淡淡地說：「不送。」魚秋白跟眾人打了照顧，轉身走了。

  莫霄廷走到熊天闕身邊，小聲說：「師兄，無終才子見識深遠，智謀過人。要不要請他留下，……」熊天闕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留他何用？咱們泰山不養閒人。」莫霄廷無奈。

  這時，一個泰山派弟子走上台：「啟稟掌門，有人送來一張紙條。」莫霄廷接過去，遞給熊天闕。熊天闕看完，愣了一下，吩咐：「快去把魚先生追回來！」圖利亨帶人追去。莫霄廷驚訝地看著熊天闕手裡的紙條，不知那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魚秋白被圖利亨請回來，問：「熊掌門還有什麼吩咐？」熊天闕說：「無終才子難得來一趟泰山，我怎麼也要盡到地主之誼，請你在泰山住一段時間。」魚秋白說：「熊掌門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酒坊無人打理，我得儘快回去，就不在此叨擾了。」

  熊天闕說：「那麼大的酒坊怎會無人打理？魚先生不必推脫。」魚秋白說：「早就聽聞熊掌門熱情好客。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只是酒坊事務繁雜，很多事夥計做不了主。還望熊掌門體諒。」「魚先生不必多說。你就安心在泰山住幾天吧。」

  魚秋白笑著說：「各路英雄都來參加盛會，熊掌門已經夠忙了，何必費心留我一個賣酒的？」熊天闕有些不耐煩：「好了，別說了。反正你今天不能走。」魚秋白看了看他：「我知道熊掌門熱情待客，就怕事情傳出去走了樣，以為我是被熊掌門綁架了，有損泰山派威名。」「綁架？隨他們怎麼說！」魚秋白說：「萬一驚動官府……」

  熊天闕哈哈大笑，一指身後的牌匾：「你知道這個匾是誰送的嗎？」魚秋白抬眼望去。「威震齊魯」四個大字旁邊，落款是「泰安知府黎夢天」。魚秋白見了，心頭一震。

  幾年前，魚秋白結識紅顏知己黎朝雲，二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黎朝雲的父親黎夢天，時任萊州知府，不同意二人婚事，還要派人加害魚秋白。黎朝雲拉著魚秋白私奔，在大澤山墜崖身亡。為此魚秋白一直心存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黎朝雲，也對不起她的家人。如今看到「黎夢天」三個字，瞬間勾起心中傷痛。

  熊天闕只道他被嚇住了：「看到了吧？官府知道了，也不能怎樣。」魚秋白沉默了一會，說：「好，我留下。那我能否去跟夥計們交代一下？」「可以。圖師弟，你陪魚先生過去。交代完了，趕緊帶魚先生回來。」圖利亨領命：「魚先生，請。」

  眾人面面相覷。莫霄廷愣愣地看著，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無終才子。

  楊連悄悄往前靠近，準備隨時營救。魚秋白看到了，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楊連收起青楊劍，裝作夥計迎過來：「掌柜的，咱們什麼時候走？」魚秋白大聲說：「熊掌門留我在泰山住幾天。你們先回去。」隨即壓低聲音：「告訴李木和若離，不用擔心我，自己找地方住下。時間到了，我自會去找他們。」楊連還要細問。魚秋白說：「去吧。看好李木和若離，千萬不要亂來。」楊連點頭，不安地看了一眼圖利亨。

  圖利亨問：「魚先生交代好了嗎？交代完了咱們就回去吧，掌門師兄還等著呢。」魚秋白說：「交代完了。咱們走吧。」楊連無奈地看著他們走開，召集夥計，趕車離開營地。

  熊天闕走到台前，拱手說道：「熊某不才，接掌泰山二十載，全賴幾位師弟扶持、各位朋友幫助，才有泰山派今日的興盛。近年來，武林中常有紛爭，彼此不和，實在令人遺憾。熊某對此深感憂慮，卻又無力化解，因此冒昧請各位前來，共同商討各派結盟之事。」

  台下鴉雀無聲。眾人只靜靜看著，竟無一人表態。

  熊天闕有些意外，心中暗想：「真被無終才子說中了。來的人雖多，對結盟的事卻並不積極。看來選盟主的事確實急不得。」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結盟的事雖是熊某提議，具體章程還得大家共同擬定。因為事起倉促，想必大家還沒有想過這個事。不急！今日請大家前來，主要是想就結盟一事達成共識。具體的章程，大家可以回去慢慢想。」

  台下有人試探著問道：「也就是說，今天只是討論要不要結盟？真要結盟，也是以後的事了？」熊天闕說：「不錯，就是這個意思。」台下眾人鬆了一口氣，心情輕鬆了不少。

  熊天闕見是眼前的情形，心裡多少有些不爽：「同意結盟的，一會留下來一起喝碗酒。不願意結盟的，現在就可以走了！」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貿然離開。

  齊家五虎商量了一下。老大齊迅高聲說道：「熊掌門，齊家五虎願意結盟！」泗水幫幫主韓延碩也大聲說道：「泗水幫願意結盟！」其他各派陸續響應，氣氛漸漸熱烈起來。熊天闕心裡歡喜，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章丘小刀門的厲海清問：「熊掌門，各派都已表態，全都願意結盟。今天要不要選出盟主？」熊天闕扭頭看著莫霄廷。莫霄廷微微搖頭。熊天闕稍稍冷靜了一下，說：「今日聚會主要商定結盟。具體章程和盟主人選，大家回去慢慢斟酌。既可以推選他人，也可以毛遂自薦。明年此時，還來這，大家共同確定章程，推選盟主！」

  眾人紛紛點頭，高聲叫好。莫霄廷開心地輕輕點頭。

  熊天闕雖然沒有當上盟主，好在提議得到了眾人的響應，也算沒白張羅，於是高聲說道：「結盟的事就算定了！我特意準備了一百壇好酒，接下來就請大家品嘗。咱們不醉不歸！」眾人頓時歡呼起來：「多謝熊掌門！」「感謝熊盟主！」熊天闕聽了，自然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