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上門要人

2024-10-02 15:32:59 作者: 朱太河

  幾天後,裴家門的門主裴啟德帶了一眾弟子出現在魯山腳下,直奔東山酒坊。有夥計看到了,告訴韓文:「有人來了。」韓文望了一眼,知道是裴家門的人,趕緊去找魚秋白報信。

  杜沉一指酒坊:「師父,就是這。」裴啟德示意眾人停下,吩咐杜沉:「叫他們管事的出來見我。」杜沉領命,大咧咧走進門口,高聲嚷道:「裴家門門主大駕光臨。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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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木從屋裡走出來:「哪位是裴門主?先生請你到屋裡說話。」杜沉尷尬地回頭看著師父。裴啟德微微一皺眉,帶著四名弟子走進院中。杜沉說:「師父,他們……」裴啟德一擺手,靜靜盯著李木。李木說:「裴門主請。」

  裴啟德帶著弟子跟李木進屋,看了看魚秋白和他身後的若離,開口說道:「閣下好大的架子,讓我裴家門幾十人等在外面。」魚秋白說:「老門主誤會了。您遠來是客,怎麼好讓您站在外面說話?每位客人光臨,我們都先請到屋裡。您也看到了,我這裡地方狹小,比不得裴家門。也沒想到您帶那麼多人來。李木,你看看外面還有幾位,全都請進來。」

  裴啟德說:「不必了!我們來是說正事的!」魚秋白說:「老門主帶來幾十人,想必有大生意。」裴啟德說:「少裝糊塗!你知道我不是來買酒的!」李木怒道:「不許對丘先生無禮!」

  魚秋白示意他退後:「老門主為何而來?還請明言。」裴啟德說:「我是來要人的!你最好現在就把人放了!」魚秋白道:「好說。您想要幾個?」裴啟德一愣。

  杜沉在後面叫道:「趕緊把我師兄放了!」魚秋白說:「人我這倒是有,不知道是不是令師兄。韓文,去把人帶來。」韓文出去了。裴啟德看了一眼魚秋白,轉身望著門口。

  一會,韓文推著張三走進來。杜沉心中一驚。裴啟德扭頭問他:「怎麼回事?」杜沉心虛地低下頭去。張三看到裴啟德,怯怯叫了一聲師父。

  魚秋白問:「這個人果然是裴家門弟子?那怎麼會深更半夜摸到酒坊來?夥計們竟把他當賊拿了,實在不好意思。老門主,我實在不知道他是您的高徒。」

  裴啟德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你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今天來,只想領回犬子。」魚秋白說:「我並未見過令公子。韓文,這是怎麼回事?」韓文說:「少門主前幾天來過,說是來買酒,後來價錢沒談攏,就走了。跟他一起走的。」說著,他一指杜沉。

  裴啟德回頭看著杜沉。杜沉把頭垂得更低了。

  魚秋白說:「也許少門主只是一時貪玩,讓師兄弟幫忙打個掩護。說不定正在哪裡快活,過幾天自己就回去了。您這個徒弟也是,居然只聽師兄的話,對師父也有所隱瞞,害得老門主大老遠跑一趟。」裴啟德怒視著杜沉:「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杜沉偷偷看了一眼魚秋白,欲言又止。

  「是老夫冒昧了。我先回去問個明白。打擾了!」裴啟德帶人走了。張三趁亂跟出去。

  到了外面,裴啟德問張三:「你怎麼會在他們手裡?」張三便把那晚的事說了。裴啟德指著他:「你們……唉,真是丟人!」杜沉說:「師兄也是著急,才想出這個主意。哪想到他們有陷阱?」

  裴啟德盯著杜沉:「你們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我?說!」杜沉只得把搶劫運酒車輛的事說了。裴啟德震驚道:「你們怎能幹出這種事?若被官府知道了,裴家門豈不成了土匪?」杜沉低著頭不敢吭聲。裴啟德來回走了幾步:「有人認出你們嗎?」杜沉說:「應該沒有。我們當時換了衣裳,蒙了臉。」

  裴啟德這才稍稍踏實了一些:「你們把酒弄到哪去了?怎麼說少業被人綁架了?害我大老遠跑一趟。」杜沉低著頭說:「師兄他……真的被人劫走了。」裴啟德一驚:「到底是怎麼回事?」杜沉便把小樹林遭遇蒙面人的事說了。

  裴啟德怒道:「你怎麼不早說?直接去小樹林也許還能找到線索,騙我來這做什麼?」杜沉低著頭不敢吭聲。裴啟德問:「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杜沉搖頭。裴啟德看了一眼張三,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們故意設的局?」

  看到裴啟德帶人走進酒坊,韓文趕緊進屋報信:「他們又來了。」魚秋白說:「來得正好。」

  韓文站在門外,引著裴啟德等人進屋。魚秋白問:「老門主這麼快回來了?事情問清楚了?」裴啟德揪過張三:「這個人夜闖酒坊,我把他交給你,任你處置。只請先生放了犬子。」魚秋白說:「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令郎幾天前就走了,跟他一起走的。怎麼,你沒跟老門主說實話?」杜沉不知如何回應。

  裴啟德說:「小兒行事或有不妥,還請先生看在老夫的薄面放他一馬。」魚秋白笑著說:「老門主是不是聽了什麼不實之言?怎麼會認定令郎在我這裡?」裴啟德說:「丘先生,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做事要留有分寸。事情鬧僵了,對誰都不好。」

  魚秋白說:「老掌門一口咬定,令郎在我這裡,我現在有口難辯。既然如此,我建議老掌門去報官。只有官府查明真相,才能還我清白。」裴啟德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魚秋白說:「我這裡有份口供,老掌門要不要看一下?」示意李木把桌上的紙遞過去。

  裴啟德愣愣地接過去,看完吃了一驚。上面寫的是裴少業帶人夜襲酒坊、扮匪打劫運酒車隊的事。裴啟德很快鎮定下來,冷笑道:「就憑這麼一張字跡生澀、沒有籤押、隨意編造的供狀,就想給我裴家門編織罪名?」說完,將那張紙撕成幾片,隨手一扔。

  李木不滿道:「你!」魚秋白沖李木一擺手,說:「是不是誣陷,老掌門只要問問你身邊的弟子就知道了。我既然能拿到口供,上面當然有簽字畫押。老掌門撕掉那張,是若離練字時抄寫的。官府的人來了,自然能看到有籤押的口供。光天化日,攔路搶劫,盜匪有十數人之眾。這麼大的案子,想必官老爺和捕快一定有興趣,應該會一查到底。」

  裴啟德心中一驚,口氣頓時軟了:「丘先生,這裡面一定有誤會。剛才我一時情急,多有冒犯,還請先生見諒。我回去一定查問清楚,定會給丘先生一個滿意的交代。」魚秋白對李木說:「通知衙門附近的人,先別急著報官。這是滅門抄家的大罪,萬一真是誤會,咱們就對不起老門主和裴家門上下百十口人了。」裴啟德緊張得擦了擦汗:「多謝先生。」

  魚秋白說:「老門主縱橫江湖幾十年。我相信你不會縱容弟子干那種傻事。」裴啟德連連點頭:「是,是。」魚秋白吩咐:「韓文,搬把椅子,請老門主坐下說話。」韓文轉身出去。裴啟德說:「小兒做事不知輕重,冒犯了先生。酒坊的一切損失,我們願意賠償。還望先生念他年幼無知,饒過他這回。老夫感激不盡。」

  魚秋白說:「老門主言重了。叫令郎把搶走的雲羅佳釀送回來就行了。其他倒也沒什麼損失。」裴啟德一愣:「小兒真的不在先生這裡?」魚秋白說:「老門主又在說笑。是令郎搶了我們的車隊,我還沒去找裴家門理論,你怎麼反倒來這裡要人?」裴啟德愣愣地站著,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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