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徒步去崑崙

  送走寒離和懼留孫，長生、子兮開始商量去崑崙山的事。

  黃青允看了看桑甲：「你這病積攢多時，要治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就在這裡隱居，你可願意留下來陪我？」桑甲問：「留在這，能讓我每天吃飽嗎？」「當然可以。我還能餓著你？」「那我願意。」

  明倫說：「你既然願意留下，不如給他做個徒弟吧。」桑甲說：「只要能吃飽，怎麼都行。」黃青允和明倫相視一笑：「放心，做了我的徒弟，為師不會虧待你的。」桑甲遂磕頭拜師。明倫、長生、子兮在一旁觀禮祝賀。

  此後，黃青允每日為桑甲治療調養，幫他解毒，也找明倫一起討論魔芋能否去毒食用。長生和子兮知道明倫其實有意去崑崙山，便留下來等他，偶爾勸進。

  黃青允終於試出了魔芋去毒食用的方法，並親自嘗試，果然成功。明倫祝賀：「恭喜老兄。此法可傳到民間，造福百姓。」黃青允說：「魔芋本身也有藥性，去毒之後，世間又多了一種美味和藥材。」子兮和長生也欣然祝賀。

  明倫說：「此事終於圓滿。我可以走了。」黃青允驚訝道：「老兄要走？想好了要去哪裡？」「我跟長生他們去崑崙山。倘若有緣，便留在那裡。不行就繼續遊歷，日後還來看你。」「老兄如此聰慧，定能成功。我在這提前祝賀了。」明倫笑道：「你本來可以同去，就是不願意走動。如今有了桑甲這個徒弟，日後也不嫌寂寞了。」黃青允看了看桑甲，開心地笑起來。

  黃青允說：「走了。」長生、子兮也與黃青允道別。

  黃青允和桑甲把三人送出洞口，目送他們遠去。

  

  三個人下了山，一路西行。長生和子兮在前面有說有笑。明倫帶著細犬悠然地跟在後面。

  子兮說：「前面路途平坦，咱們比一下腳力，看我有沒有進步。」說完，搶先跑了出去。長生急忙追趕。明倫被遠遠甩在後面，笑呵呵看著他們。

  長生追上子兮，正要超越，子兮忽然放慢速度。長生停下來問她：「怎麼了？」子兮說：「明倫道長還在後面。等等他。」轉身望了一眼，驚訝道：「哎，人呢？」一時看不到明倫身影，長生也有些驚訝。二人趕緊回去找他。

  迎面看到一隻長毛老羊緩緩走來。明倫的細犬跟在後面，汪汪地叫著。長生和子兮大聲呼喊：「道長——」「明倫道長——」老羊和細犬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子兮停止呼喊，轉身盯著老羊看了一會：「那隻羊有些古怪。你說會不會是明倫道長？」長生走回來看了看：「那不就是一隻羊嗎？」子兮說：「明倫道長善於偽裝，上次在牛駝山下的密林就扮過樹根。細犬一直跟在它後面，我看八成就是。」長生還是有疑問：「能扮得這麼像？」

  子兮想了想，有了主意，從路邊拔了幾棵草，下面帶著泥土，抬手向老羊打去。老羊身子一顫，直起身來，抖晃了幾下，褪去毛皮現出本相，果然是明倫。

  子兮笑嘻嘻跑過去。明倫問：「誰砸的？」子兮說：「我。」「你知道是我，故意砸的？」「道長變化得如此傳神，我怎麼認得出來？我就是發現道長丟了，心裡著急，隨手一丟。沒想到砸中了老羊，變成了道長。」「你這丫頭！」明倫指了指她，搖頭笑了。

  長生走過來：「道長為何要扮作一隻羊啊？」明倫說：「你們在前面瘋跑，丟下我一個人。我只能自己解悶了。」「對不起，道長。我們不該丟下你。赤精子道長留下一副甲馬，綁在腿上也能快走。道長試試。」明倫笑著擺手：「算了。我一把年紀了，跑起來不像樣。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可是……」「放心，我有細犬帶路，走不丟。你們去吧。」

  長生還想說點什麼。子兮輕聲招呼：「走吧。」長生跟著走出幾步，問：「不等明倫道長了？」子兮說：「道長是好意，不想妨礙咱們。」長生納悶道：「這有什麼妨礙？」子兮看了他一眼，羞澀道：「哎呀，懶得跟你說了。」長生仍然傻傻問道：「真的不等他了？」

  子兮說：「他一個人可以隨時演練變化，到玉虛宮也能憑本事說話了。咱們不要打擾他，偶爾停下來等等，別離太遠就行了。」長生輕輕點頭。

  終於來到崑崙山下。長生和子兮等到明倫，一起上山。子兮左右張望著：「咱們是不是走錯了？崑崙山這麼荒涼？」長生說：「一直按寒離道長的圖走的，應該沒錯呀。」「這怎麼看也不像神仙住的地方。」明倫說：「修道之人講究清靜，太熱鬧反而不好。」

  繼續走了一陣，子兮說：「我看看地圖。」長生把圖給她：「上面只畫到崑崙山，沒說玉虛宮怎麼走。」子兮看完了：「咱們是按這個走的。可是……這裡真的是崑崙山嗎？」

  明倫說：「難道這裡施了法術，故意遮人耳目？」「道長，你還記得牛駝山的無形屏障嗎？」「當然記得。當時聽赤精子道兄說過，崑崙山設有玄真門，也是無形屏障。莫非我們被玄真門擋在外面？」「一定是。崑崙山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看來是我們道行不夠，看不進去。」

  子兮說：「要不，我們喊幾句試試？說不定裡邊的人能聽見。」長生點頭。二人輪流呼喊：「有人嗎？我是子兮！」「我是長生！」「我們和明倫道長一起來的！求見廣成子道長！」「廣成子道長！赤精子道長！」

  裡面遲遲無人回應。明倫想了想，忽然說道：「子兮，你是不是帶了一件八卦仙衣？」子兮點頭，從包袱里拿出來：「在這。」明倫將八卦仙衣要過去，穿在身上，盤腿往地上一坐，閉目凝神。子兮和長生默默看著他。

  明倫打坐了一會，感覺心性空明，慢慢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跟剛才完全不同了。明倫興奮地站起來：「我看到了！隨我來！」拉著二人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