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離鄉見妖芋

  子兮迎過去，把元尚叫到一邊。元尚勸說了一會，終究攔不住她。子兮說：「月光族和小雲就拜託你了。」元尚嘆了口氣，輕輕點頭。

  小雲默默走過來，見子兮還是要走，忽然抱住她。子兮摟著她，也有幾分不舍。

  元尚說：「時候不早了。小雲，放手吧。」小雲卻抱得更緊了，默默流了會眼淚，慢慢放手。子兮幫她擦去臉上淚水：「回去吧，好好照顧自己。」「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子兮點頭，又跟元尚等人道了別，回到長生身邊，一起出發。

  元尚等人目送他們漸漸遠去。小雲忽然大聲喊道：「子兮姐，早點回來！我等著你！」

  子兮隱約聽到了，不敢回頭，腳步越走越快。長生回頭看了看：「他們回去了。」子兮停下來，轉身默默望了一會，抹了抹眼睛，小聲說：「走吧。」

  二人心意相通，結伴而行，倒也不悶。長生忽然想起一事：「赤精子道長傳了我一套疾行的法門，我已經練熟了，每天可以走三四百里。你要不要也試試？」子兮當日樂意：「好啊。我學會了，咱們就能走快點，早日到達崑崙山。」長生遂把疾行術的要領和口訣教給她。

  子兮天資聰穎，很快便掌握了，興奮地跟著長生一路疾行。長生回頭見子兮落後，停下來等她。子兮跟上來，有些氣喘。長生抱歉道：「對不起。我剛才一時興起，跑得快了。」子兮說：「你欺負我是新學的。等我練熟了，保證比你跑得快。」「是，是。其實你學得已經挺快了。剛開始我還不如你呢。」「知道就好！」子兮滿意地笑了。

  長生問：「累了吧？」「有一點。」長生從懷裡取出甲馬：「這是道長賜我的符咒，叫甲馬。綁在腿上，念動咒語就可以走得飛快。你試試。」子兮欣然接過：「好，這樣我就能跟上你了。」

  有甲馬相助，子兮興奮地跑在前面，非常開心。長生在後面盡力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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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兮回頭看了一眼，漸漸收了速度，停下來等他，得意地說：「我現在比你快了！」長生努力跟上來：「體驗了甲馬之後，是不是對疾行的要領有了新的理解？」「嗯，感覺不一樣了。」

  長生忽然看到了什麼。子兮問：「怎麼了？」也轉身望去。長生說：「地上好像是個人。」「去看看。」二人快步跑過去。

  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趴在地上，虛弱無力。子兮問：「你怎麼了？」那人捂著脖子，聲音干啞，說不出話來。子兮問：「你家在哪？」那人抬手指了指。前面有個很小的村落。子兮說：「我們送你回家。」長生扶起那人，往村落走去。

  村口有塊大石頭，上面刻著村名。子兮念道：「蛇六穀。這個名字好奇怪呀。」進了村，一直沒看到有人走動。整個村子死氣沉沉的。漢子努力抬手，指了指前方的院子。長生扶他進去。

  一個婦人從屋裡走出來，看到漢子，驚訝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漢子捂著脖子，嘶啞地說不出話來。婦人驚愕道：「百良，你怎麼也這樣了？」子兮問：「難道還有其他人也得了這種病？」婦人愣愣地看著她，輕輕點頭：「啊，村里好多人都病了。你們是？」「我們是過路的，見他倒在路上，就先送他回來。」

  長生幫著婦人把百良送進屋，扶他上炕躺下。婦人說：「謝謝你們送他回來。」子兮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婦人看了一眼虛弱的丈夫：「咱們到外邊說吧。」

  從屋裡出來，婦人說：「這幾天也不知怎麼回事，村里連續有人病倒。情況都跟百良差不多，口舌發乾，喉嚨腫大，吃不下東西，也說不出話來，急死人了。今天早上百良還沒事，村里人請他出門找大夫。沒想到……」

  子兮問：「大家發病之前，有什麼徵兆嗎？」「沒有，原本都好好的。有人說，可能是妖邪作祟，大家都中邪了。當時我還不信，現在一看，還真有可能。」

  長生扭頭問子兮：「你說會不會是寧森一夥？」子兮想了想：「應該不是。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抓人，專挑精壯男子。人病倒了對他們沒用。」婦人看著他們：「你們見過妖邪作祟？」長生說：「我們之前見到一夥，專劫精壯人口，跟你們這兒的情況不太一樣。」「也就是說真的有妖邪？天哪，這可怎麼辦啊？」

  子兮忽然注意到，牆根放著一個扁圓的東西，足有海碗大小，形狀就像大個的荸薺。走過去看了看，回頭問道：「這是什麼？」婦人說：「芋頭。」子兮驚訝道：「你們這兒的芋頭長這個樣子？」長生也好奇地過去觀看。婦人說：「那是鬼頭山特有的。」

  子兮問：「這個能吃嗎？」「能吃啊。都是芋頭嘛，就是樣子怪了點。早上百良出門還帶了一塊。」「你吃過這個嗎？」「百良昨天弄回來的。我不愛生吃那玩意，正準備晚上蒸了吃呢。百良早上走得急，切了一塊就走了。他喜歡生吃。」

  子兮繼續看了看那芋頭，直身說道：「阿嫂，你能否帶我們去其他人家看看？」「稍等一下啊，我先進去看一眼百良。」婦人轉身進了屋。

  子兮說：「我懷疑人們中毒跟吃芋頭有關。一會去其他人家看看，如果病了的都吃過這種芋頭，沒吃過的都沒事，就基本可以斷定。」長生輕輕點頭。

  百良媳婦帶著子兮和長生就近走了幾家，證實了子兮的猜測。

  子兮說：「你丈夫早上還好好的，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塊生芋頭，後來就病倒了，我懷疑跟那個芋頭有關。趕緊告訴鄉親們，那東西很可能有毒，大夫看過之前，不能再吃了！」百良媳婦趕緊去告知鄰居。

  鄰居聽說芋頭可能有毒，驚呼道：「原來那芋頭是邪祟之物。怎麼發現的？」「我家百良生吃了，也是一樣的症狀。兩個路過的好心人把他送回來，是他們發現芋頭有毒。」「妖芋害人哪！」「得趕緊通知大夥！」「走，我跟你一起去。」